\"我沒空。\"凌御的公司還沒答應和冥氏企業合併,他哪有心情去\"放鬆\"一下。
\"別寫了啦,下班時間都過了,每一間公司都早已下班,你就算要繼續處理公事,也要等到星期一才會有結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搶下他的鋼筆,夏以熙這才發現他的肩膀竟是如此僵硬,納悶他到底承受了多少壓力。
\"你要瘋自己去瘋,別來吵我!\"他搶回鋼筆,覺得女人不會瞭解他的辛勞。
\"我偏不讓你繼續寫,你看你的肩膀一點都不軟,你一定很久都沒出去走走了,公司一天不管又不會倒,何況公司營運的好壞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啁。\"
夏以熙那句\"公司營運的好壞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竟打動他的心,他終於抬起頭正視她。
\"那你有什麼好提議?\"既然她都開口了,他也不會當個沒情趣的男伴,所以隨她想去哪兒都沒關係。
\"我們去唱歌。\"看他那麼嚴肅,她認為帶他去唱歌一定可以讓他放鬆心情;以前她總是藉著唱老歌來放鬆自己的心情,今天也不例外。
冥悒焰驚訝地張著嘴;唱歌?她竟然要帶他去唱歌?他自學校畢業後起碼也有十年的時間沒唱過歌了。
他震驚的表情與她興奮的表情成了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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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以熙豪氣地包下包廂一整晚後,冥悒焰才相信她真的是帶他來唱歌的。
\"外面有熱食和點心、飲料和冰品隨你吃,如果你唱到聲音沙啞,還有澎大海可以喝喔。\"澎大海甜甜的,很好喝。
她竟然叫他自己去弄,她不會幫他張羅嗎?
\"快去拿嘛,順便幫我倒一碗濃湯。\"夏以熙毫不客氣地差使著堂堂的冥氏企業總裁;在她的觀念裡,只有在公司才需要怕他,出了公司,大家就是平等的,地位一樣。
忍住怒氣,他定到包廂外帶回一大碟熱食、水果,還有夏以熙這個囂張女人吩咐的濃湯。
\"快啦,歌要開始了,我要唱了喔。\"夏以熙站在沙發上,興奮地把燈光調暗,開始唱著她點的老歌\"落花情\"——
\"滴滴眼淚流在眼內,無限相思何處寄……問流水問那流雲,何時能解落花情……\"
他好想搗住耳朵,覺得這簡直是魔音傳腦嘛:雖然他不太會唱這些老歌,但他起碼知道旋律,這首歌她唱起來Key拉不上去就算了,居然還像被割脖子的雞在鬼叫。
天啊,殺了他吧!
幸好這首歌短短的,不然他可能走不出這間包廂,會英年早逝。
\"你儂我儂!這首是我的。\"夏以熙又重新站回沙發上,打算一展歌喉。
什麼她的他的,根本都是她點的,他可是連歌本部沒翻到耶。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
夏以熙最喜歡這首歌了,唱起來教她好生感動。
他則是慶幸這首歌她不會再鬼吼鬼叫,不然真是虐待他啊。
優揚的音樂聲在小小的包廂裡迴盪,冥悒焰喝著剛才叫的梅酒;雖然她唱得五音不全,但這樣反而能令他放鬆,可以把所有的情緒宣洩出來。
看著夏以熙認真的模樣,他反而有些感觸。
這才叫生活嘛,他每天面對著硬邦邦的公文夾、千篇一律的餐宴應酬,還有虛偽的客套場面,他覺得自己好累、好累,閉上眼,他傾聽著她點的老歌——\"酒醉的探戈\"。
\"我醉了,因為我寂寞,我寂寞,有誰來安慰我……如果沒有你,日子怎麼過……\"夏以熙唱得非常投人,沒有發覺旁人複雜的心思。
如果讓她知道的話,她也許會拿一根鐵錘來捶他也不一定,因為哪有人在休閒時還想著公事。
\"哇!唱得好爽,你不唱啊?\"
等到夏以熙注意起冥悒焰時,時間已近深夜,他早已疲累地沉入夢鄉。
夏以熙把音樂聲調小,走出包廂端杯熱飲;她進來之後又點了一大堆老歌,直到不能再點為止。
為了怕吵到他,夏以熙沒有再拿麥克風唱歌,只是靜靜地喝著熱飲、聽著歌曲的旋律,眼皮也漸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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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上一覺了,冥悒焰自沙發上醒來,眼前的電視螢幕正播放著廣告,而安。靜的包廂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大剌剌地把腳跨在他的小腹上、睡得跟豬一樣熟的女人。
早上六點了,他竟然和夏以熙在KTV的包廂內混了一整夜,而他原先猜想的燭光晚餐、成人遊戲完全沒發生。
倒了一杯昨晚沒喝完的酒,他輕啜著,看著她毫不設防的睡顏,心想這女人跟他到底有什麼關係?
夏以熙的\"身世說\"在他心裡激起非常大的波瀾,他訝異她竟然不知道她要找的人就在她身邊。
沒錯,他就是冥悒焰,但他完全和夏以熙扯不上關係:他真的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哈啾!哈啾!\"
喚回冥悒焰心神的是一聲聲比牛打呼還大聲的打噴嚏聲。
他真的不解怎會有女人像她這麼不淑女的,往往女生在他面前打噴嚏就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而像她這樣,全天底下的男人大概都被她嚇跑了。
更令他大開眼界的是,她竟然就在他眼前非常不優雅地擤起鼻涕;天咽,如果他是第一次見她的話,鐵定會在見面分數上賞她一顆大鴨蛋。
其實夏以熙也不願意,誰敦她有天生鼻子過敏,每天一起床就要\"蹂躪\"起碼半打的面紙,好安撫她小而挺的鼻子。
簡直是打破世界紀錄,她醒來的半小時內,完全沒講到一句話,只打了好幾十次噴嚏。
不行了,這裡的冷氣太冷,她的鼻子好癢;夏以熙趕緊走出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