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沒誠意耶……」李優娜十分不悅。「照我們約定是不可以這樣唷!」
「隨便……」他已經放棄了,反正程以恬已經誤會,也嚴重受傷了。
如果她還想搞什麼把戲就隨便吧!反正他也習慣了。
萬一她再尋死覓活,了不起把心一橫,讓她達成目的,從此一了百了——
此時,後悔的翟昊頎除了程以恬,除了她的人、她的心,其他的,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在乎……
「昊頎,你不要不說話好不好?我覺得自己像跟條遊魂在一起搞不好遊魂還比你熱情得多咧!」李優娜故意誇張往他身上倒,想把他冷冰的情緒煽熱。「我知道你是擔心程以恬。哼哼,那笨女人啊,我說她是活該……」
「對不起,我想走了。」他粗魯地甩脫她的粘附,頭也不抬走往車子停放處。
「什麼?我們剛剛才上來,椅子還沒坐熱就要走?」
李優娜跟在他身後,嘴唇翹得夠吊豬肉,語帶脅迫。
「翟昊頎,你又想耍我了?又想隨便敷衍我對嗎?奇怪耶,我是瘟疫嗎?怎麼跟我在一起十幾天,那模樣活像在蹲苦牢?你知不知道,其實——」
「怎麼?其實要我好看很簡單,是嗎?呵,你的辭兒我都會背了。」
他臉上寫著輕蔑,語中滿是嘲弄。「我覺得自己腦筋肯定是燒壞了,為什麼要答應你的條件?你想怎樣關我什麼事?上報就上報,反正很快就有另一條更勁爆的新聞蓋過去。算了——說多了浪費唇舌。」
翟昊頎不管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發動車子。「我要走了,你想繼續吹冷風就去吹。恕不奉陪。」「回來!你給我回來!翟昊頎,叫你回來聽見沒有?」
李優娜沒料他真的豁出去了?當真毫不遲疑甩掉她,漠然無情決絕而去?!
她也愣了,原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現在全盤「噹」掉?接下來要眼睜睜看他投向程以恬的懷中嗎?
不!她絕不准許!她的人生與他的相繞相纏定了。李優娜大概是惟一認為自己沒有瘋的人,當她在山嵐中佇立,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不禁惡毒詛咒:「翟昊頎,你不會好過的……打從你在我們的合約上簽字那刻起,我李優娜就是你的人,如果你不要我,也休想為了那個狐狸精而甩掉我!」
快速地,她的腦海轉動各種方法、人物,在她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絕對有一種方法可以整倒他們——這點,她很有自信。
☆☆☆
程以恬病了。
因為突來的情變打擊太大,情緒無法承擔的她崩潰臥倒,向印刷公司和浪人之歌請了長期的病假。
臥病期間,程以恬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直在做夢,而且那夢裡經常出現「他」英挺的身影。
「怎麼會這樣呢?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哪會這樣突然地倒下去?她到底是遇上了什麼男人啊?」程母在廚房煎熬補身子的中藥,一面憂心忡忡道。
易紹平在送程以恬回家那天,曾大略提起首都集團和霍昊頎的事。
「伯母,都是我不好,我應該及早阻止他們。」易紹平很慚愧。「一開始我以為以恬只是對他短暫迷戀,不想給她太大壓力,怕她不高興——沒想到,以恬這傻女孩,竟已投入那麼深的情感……伯母,我真的很對不起……」
「唉,別自責了。紹平,我怎麼能怪你呢?感情不能勉強,就算知道她要上當而去阻止,陷在其中的人未必會聽啊!」程母十分明理道。
「您放心,這段日子我會好好開導她。不管以恬能不能接納我的感情,我始終是她的大哥。就算以大哥的身份,我也一定要拉她跳出這個泥淖。」
「伯母,藥好了嗎?」舒淳怡在廚房外喊:「以恬醒過來了。」
「好了。」程母小心翼翼把藥汁濾出來,交給舒淳怡。「這藥得趁熱喝,還有啊,你幫我勸勸這孩子,沒有緣分就不要勉強,自己關起門來傷心是沒用的。反而讓父母親看了難過……」
「安啦,伯母。」舒淳怡自信道:「這失戀啊,我是過來人。讓我用親身經驗來告訴她如何度過,保證最實際有用了。」
「麻煩你說話技巧一點。」易紹平有點兒不放心,追著她交代。「她很單純,千萬別說錯話,反讓她更心酸。」
「會啦會啦!易大哥,你是不是太保護以恬了?她是失戀,又不是得絕症,你不必緊張成這樣吧?」
「唉,你不能瞭解我的心情。」易紹平搖頭苦笑。「你快去吧,否則藥湯要涼了。」
「你好點沒有?」舒淳怡小心地把藥端給程以恬,看著她喝下。
「我真羨慕你。」舒淳怡感歎道:「其實你的命很不錯耶,感情受挫的時候,還有那麼多人陪你度過,父母、易大哥、還有一些朋友——哪像我……唉。」
「你別說得那麼委屈——」程以恬皺著眉喝下母親的愛心。「起碼,我有陪著你到『天使的酒窖』去拼酒啊!如果你心裡還不平衡,了不起等下次你又失戀,我再幫你熬十全大補湯,行吧?」
「呸!你想咒我?」舒淳怡看看好友憔悴仍不減美麗的臉,愧疚道:「哎……我總覺得是我害你的,如果不是那天我喝成那樣,不省人事又吐了你一身,或許你就不會碰見他……」
「不關你的事啊!」緩緩吐出一口長氣,程以活心酸道:「倘若那是人家早設計好的計謀,如果他處心積慮要製造『相遇』機會,又如何躲得過呢?」
「也對啦!可是,有件事情,我覺得……」舒淳怡沉吟半晌,欲言又止。「我總覺得,翟昊頎不像是設計好了來誑你的。他,應該是真心的。」
「哼!你耳根子這麼軟?三兩下就被收買啦?」程以恬沉下臉。「他花多少錢請你當說客?」
「什麼嘛,說什麼多少錢?」舒淳怡很不高興地板起臉。「我們之間的友誼,可以論斤稱兩賣嗎?你真是太貶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