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在騙我——」李優娜失神將刀子劃在千瘡百孔的腕上。「明明你愛的是我啊——」
「我愛程以恬。」翟昊頎無視那把刀劃出的血痕。「不用這樣威脅我,就算你把手腕劃斷,我也不會改變答案。」
「翟昊頎——我恨你!你去死!」
突然間,那把抵在她手腕的刀,居然指向翟昊頎!
「你這樣辜負我,我要你不得好死!你去死!我恨你!」
「啊!」就在那把刀殺向翟昊頎的千鈞一髮,程以恬雖然藥效沒全退,但以堅決意志力撲向前,推倒來不及反應的翟昊頎,用自己身體擋下那刀……
「以恬!」他失聲驚喊:「以恬……」
片刻間,四周聲音全部靜止,凝結的空氣中,只聽到程以恬體內鮮血汩汩流出的聲音。
☆☆☆
醫院中,經過急救的程以恬已無大礙。
「怪了,好像跟你有瓜葛的女人,都得來我們急診室走一遭?呵……我們霍家多出幾個像你這樣的兄弟,醫院的營運就不必擔心了。」
翟昊頊詳實觀察恢復中的程以恬,一面記錄,一面挖苦愁眉不展的四弟。
「別鬧了,這時候你還開玩笑?」翟昊頎緊握她彷彿冰凍過的小手。「有沒有問題?傷口大不大?她什麼時候會醒?」
「傷口問題不大。」翟昊頊沉穩仔細分析。「麻煩的是她中了毒。」
「啊?中什麼毒?會怎樣?」
「是一種類似迷幻藥的毒物,吃了以後會產生幻覺,然後隨幻境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她顯然被下了很重的量,我擔心她的腦會受傷……」
「可惡!為什麼她要下這種毒手?」翟昊值氣憤捶打自己。「都是我不好!我不要那麼仁慈,早點兒把她送進療養院,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了。」
「好了,自責於事無補。何況,以你重情重義的個性,也不可能這麼做。」
翟昊頊仔細為程以恬檢查了點滴和其他插管,謹慎道:「反正,她動刀殺人,肯定跑不了被關。現在,你應該專心關注的是程小姐,花力氣去悔不當初,能救得了誰?」
「會很危險嗎?最壞的狀況是怎樣?」翟昊頎不會放棄,堅持與她相守。「二哥,你誠實告訴我沒關係,反正,這輩子我只要她一個。」
「既然下定決心,那還怕什麼?若是藥物傷了腦,只會讓她反應慢一點,其他都沒影響,你也不要自尋煩惱了。」
「對。我不必自尋煩惱,就算她遲鈍到不會穿衣服,我也要親手替她穿白紗禮服。二哥,你知道我一向重承諾,一定說到做到的。」
「是,親愛的四弟,為兄我知道你是有情有義的男人。」翟昊頊重重拍了下他的肩。「既然你心意已決,不如由為兄我來秉報爺爺、還有大哥,說我們家喜事到了。」
「我要娶她是肯定的。」翟昊頎遲疑道:「但現在說不會太早嗎?我們又不確定以恬何時會醒——」
「呵呵,我隨便說你就信?」
「你不是說藥量下得很重?那她……」翟昊頎被弄迷糊了。「二哥,你正經一點!」
「嗯,依為兄推測正確時間,不是這瓶、就是下瓶點滴,她就該醒過來了。」
翟昊頊話才說完,程以恬已幽然醒轉,張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我沒有嗑藥!我真的沒有……昊頎,你相信我。」
「噓。」他俯身輕吻她的額頭。「我知道,是他們把藥下在水杯裡,放心,二哥會幫你完全稀釋掉那些毒物。」
「是,昊頎說的沒錯。你靜靜休養,等傷口癒合就可以出院了。」
翟昊頊紳士地扶了下眼鏡。「程小姐,我是昊頎的二哥,也是這家醫院的負責人,祝你早日康復,如果你能早日康復,或許我就能早點兒聽見你喊我二哥——」
「吭?」程以恬和翟昊頎都愣了下,雖然懂得他的意思,但在病床前討論這件事,氣氛總是奇怪。「好啦!二哥,經歷一場生離死別,就讓我們獨處一下嘛!」
「是,我走我走。反正人已經醒了,為兄的利用價值也就沒了。唉……」
「你二哥好有趣喔!」程以恬鮮少遇到那麼冷靜又風趣的醫生。
「我們家其他兄弟更有趣,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成為翟家的一員?」
「你——」程以恬生氣又好笑,虛弱以粉拳打擊他的胸前。「這是求婚嗎?」
「是啊?願不願意呢?加入吧?親愛的……」
「唉!」程以恬嬌羞點頭,隨即賞他白眼。「我是想答應,可是又覺得好笑,你跟女孩求婚,怎麼聽起來像某種招生廣告?呵!」
「你?好啊,取笑我?」翟昊頎捏捏她的頰以示懲戒。「看你正受傷的分上,不跟你計較,先欠著,總有一天我會討回來。」
程以恬撇開頭。「想跟我算賬?告訴你,那可有得算了。」
「別生氣嘛!」翟昊頎親吻她的粉唇。「反正長長一輩子,你要算還怕沒時間嗎?看欠多少,我用一輩子還給你行嗎?」
「這還差不多!」程以恬揚起眉毛,得意盈在嘴角。「你逃不了了!」
是啊,當兩個人被緣分的紅線捆在一起,無論經歷多少時間波折,兜兜轉轉都還是在同一個點相遇,怎麼也掙脫不了。
程以恬想起許多逃不了的定數,更相信——翟昊頎便是她今生的惟一。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