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熱的吻,深深地烙在她雪白無瑕的頸胸頰骨間,沿著美麗的頸部弧線滑到聳起的胸尖——
「好美,這是我見過最美的——」
翟昊頎已陷落渾然忘我的境界,幾乎忘記身份,也忘記最初接近程以恬,是為了生意,為了仔細探究這女孩值得他多少投資。
吻著她玫瑰色的芳唇,大掌挲揉她那的頸項,什麼目的都不重要了,他眼前的惟一目的只想好好品嚐,細細咀嚼這人間至美尤物。
「呃——」程以恬全身抖搐,心臟快速收縮膨脹,簡直讓她喘不過氣。
他的愛撫侵略令人癡醉,也同時令人害怕,程以恬初嘗男女歡愛的美好銷魂,但理智尚未全數的淪陷……
作為女孩子的基本矜持,她還是有的,無論這男人帶給她多少身體歡愉,他終究是個陌生人。
「放開我!不行!不……你不可以……」她如夢初醒般突然發狂掙扎!
她想到此刻抱住自己的是個陌生男人,若不停止,再來恐怕更不能收拾了,她豈能容許自己犯下這麼離譜的錯誤?
「啊——我在幹什麼?」翟昊頎最後在她一陣踹打中清醒。「對不起,我今天……哎,真是吃錯藥。該死!」
「我要回家。」她抿起嘴,態度堅定。「謝謝你讓我進來盥洗,現在我弄乾淨了,也該走了。麻煩你好人做到底,送我一程如何?」
「可是,已經好晚了,你的腳又還在痛。不如,你先留在這兒,天亮再走。」
「不行,我不可以在外面過夜,爸媽會生氣的。」程以恬拚命搖頭。「不管多晚,我都要回去。拜託啦,拜託你送我回去嘛!」她軟聲請求。
「你又不是小孩子,應該沒這麼嚴重吧?」翟昊頎不解她的固執。
「難道,你是在怕我?呵,如果懷疑我會半夜侵害你,我可以馬上回住處去,把這裡留下來給你行嗎?」
「不不,不該你走。這裡是你的地方,該走的是我——」程以恬不安凝鎖著眉頭。「這樣子好了,我再多按摩一下受傷的地方,再過半個小時,走起路就輕鬆多了。嗯,請你半小時後送我回家。好嗎?」「好吧,既然你堅持要走,我也不能勉強。」翟昊頎有點失望地起身。「就半個小時。我在客廳等你。」
結果,翟昊頎足足在客廳等了一個小時,仍沒見到伊人芳蹤。
待他終於不耐煩進臥房察看,才發現倦極了的程以恬,早熟睡在軟綿綿的席夢思大床上了。
「好好睡吧!晚安。」
翟昊頎苦笑地欣賞她誘人的睡姿,終於還是按捺住奔騰翻攪的衝動。
忍無可忍、重新再忍地,他僅在她光潔額上輕輕一吻,替她蓋好被,然後走出臥房,自行去沖冷水消火,努力澆滅那從沒有過的、如火山爆發般的原始渴望。
☆☆☆
清早,程以恬彷彿從愛麗絲的仙境中夢遊歸來。
她整個人恍恍惚惚,搞不清昨夜發生的一切,到底是夢境?或現實?
只是,穿著他準備的嶄新便服,細緻衣料熨貼身體,彷彿他溫熱的掌心仍在柔膚撫巡,曾經輾轉於唇舌間的親吻,此刻依然感覺烙痕的灼熱……
程以恬的腦海中,如播放電影般,一幕幕重映昨晚發生的親密接觸,每一景、每一瞬想來都還驚心動魄!
「天啊,我……在陌生男人家裡過了一夜?」
她驚跳而起,三步並兩步抓起衣服背包,直往門外沖。
慌張尋找大門出口,程以恬想到家中父母等了一晚,怕不急死了?
「小姐請等一下。」
正焦急間,笑容可掬的芮娜,說著怪腔怪調的國語,遞給她一張紙條。「給你看。」
程小姐,早、安。
希望你昨晚睡得好,若沒急事的話,用過餐再走吧!
芮娜的手藝不錯唷!我已經托人通知易先生了,別擔心家裡……
儘管安心飽餐一頓,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有什麼期?」他的留言,讓程以恬感覺渾身冒疙瘩。
「看這說話口氣,他似乎有把握我們會再見面似的?天,這個人……他竟連易大哥都認識?到底——他還知道什麼?」
愈想愈不對,程以恬心頭震了好大一下。「夠詭異的,人家對我瞭如指掌,我卻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真的是太扯了!」
「小姐,請用餐。」芮娜謙和地躬身彎腰,領著她到餐廳。
說到用餐,程以恬的肚子還真開始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呢!
跟隨芮娜到雅致的餐廳,她當下傻眼——通常簡單解決的早餐,此時擺在程以恬眼前,是琳琅滿目一大桌的豐盛料理。
「哇,餵豬也不是這樣吧?一個人哪吃得完?嗯,不管了,先吃飽再說!」
一整晚的折騰,讓飢腸轆轆的程以恬決定先吃再說,引人垂涎的香味,足以消去她滿腹狐疑。
吃飽喝足後,程以恬向負責招呼她的可愛菲傭道謝並告別。
踏出那幢華美如人間幻境的房子,縱使有再多疑問不解,她也不願多費思量,過慣腳踏實地的日子,程以恬不敢夢想,天上會掉下如灰姑娘似的好運,所以,在合上那扇華麗大門的同時,她也冷靜回到現實。
那個男人,明明說著國語,卻帥得像韓劇裡走出來的男主角,管他說什麼後會有期,直接把他連同記憶,全拋進那扇門裡面吧!
就當這一切,從來沒發生過……
第四章
還不到下班時間,程以恬的心思早早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攤散滿桌的報價單、估價表,沒有一個字看得進眼裡去,她覺得自己的腦中被偷偷植入某種記憶體——關於那個男人、那張無懈可擊的英俊臉龐,一遍又一遍,幾乎不需任何程式驅動,便可自然而然地運轉順利。
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不知不覺地,她拿筆的手一直在紙上劃著這幾個字——
幾天過去了,男人所說的「後會有期」杳無蹤跡,更糟糕是她沒能忘記那晚的一段偶遇,也說服不了自己把兩人發生過的綺幻,當成雲與霧聚合,怕一旦散了,便永無再重聚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