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縭兒?」石肆清催促她。
石鐵風緊張了,為什麼她不說?難道他錯了嗎?她是喜歡大哥勝於自己?不可能,你千萬別讓我心碎啊!縭兒。石鐵風在心裡祈求著。
「縭兒?」
宋縭終於抬頭正視石肆清,石鐵風知道她要說出答案了,緊張得用力捏住了她的手臂而不自知。
「你選誰?」石肆清也看出了她的不確定,但是一定要從她的口中說出一個答案來,事情才能有結果。
看著石肆清痛苦難抑的眼神,宋縭知道自己不應該再靠他替她作決定,她知道石肆清是基於疼愛,才會議她自己選擇,那她就更不能對不起石家的養育之恩,不能讓石家成為笑柄。
「大哥。」她的聲音薄弱且痛苦。她不能無仁無義,如果她照著自己的心願選風哥,那她將害石家蒙羞,相反的,選了大哥,一切將和往常一樣。
這樣的答案對石鐵風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他放下扶在宋縭身上的手,整個人變得非常僵硬。雖然背對著他,但是宋縭知道,她失去他了,徹徹底底……但她不能洩漏任何情感,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就沒有資格再說話。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提起這件事。請放心,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石鐵風離開前在宋縭的耳邊說。從此之後,他們就算還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是比鄰若天捱,形同陌路了……
石肆清慢慢的吁出一口氣,他懷疑宋縭是不是真心想要這樣的選擇,但又慶幸她選的是鐵雲。她勢必要作出一個決定,但如果是選擇鐵風,那麼這個家就要家不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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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石鐵風真希望自己是個瞎子,這樣就可以不用見到宋縭服侍大哥的情形了。是他自己找罪受,忍不了這麼多天沒有見到宋縭,偷偷的藏在角落想看看她,但看到的卻是宋縭辛苦照料大哥的畫面,他受不了啊!
他捉起腳邊的酒瓶往嘴裡灌,酒從他嘴角溢出來的比他喝進去的還多,一瓶酒三兩下就被他倒光了。他忿忿地將酒瓶擲向一顆大石,頓時碎片四處飛散,也將他的臉劃了幾處傷痕。才多久而已,他已經有了酗酒的習慣,一切都是為了宋縭。
如果宋縭嫁的不是大哥,他不會不敢奪愛,如果他們不是同處在一個屋簷下,他不會如此醉生夢死,如果那天洞房花燭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不會如此痛不欲生。
為什麼?為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落到鐵雲身上,為什麼他永遠只能做老二……
「酒……」帶到溪邊的三罈酒早已屍骨不全。
他迷迷糊糊的往鎮上走去,想再去買醉,最好永遠不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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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哥?」
石鐵風似醒非醒,他聽錯了吧?縭兒已經嫁給大哥了,怎麼還會來找他?她這麼膽小,這麼守規矩,她不會來看他的。
「風哥,你怎麼了?」
一雙溫暖的小手推著他,他才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不是幻想,也不是在作夢,真的是宋縭!
「縭兒……」石鐵風睜著一雙昏花的眼,始終看不清楚宋縭。
滿口滿身的酒氣,宋縭知道他喝醉了,是為了她嗎?她真的對不起他,辜負了他的一番情意。
「風哥,你醉了。」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宋縭退了兩步不敢靠近他。
「縭兒,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苦啊……」石鐵風趴在桌子上,竟輕輕的啜泣了起來。
宋縭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當他是醉瘋了,否則怎麼會哭呢?風哥從來不哭的,從小到大不管被爹如何責罰、被爹打得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也從未看他掉過一摘眼淚,他怎麼會哭,他不哭的……
「縭兒,我們走好不好?我們離開這裡,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在鐵風突然起身拉著宋縭的手,他真的想這麼做,這一刻他真想不顧一切。
「風哥,你醉了。」她還能說什麼呢?他不可能是認真的。如果跟著他走了,他們兩個就犯了大逆不道的滔天大罪。
「縭兒,你肯來看我,表示你的心裡還有我,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選大哥,你是不得已的,對不對?」石鐵風激動的說。他瘋了,真的醉瘋了,醉得語無倫次。
看著宋縭不斷搖晃的頭,把石鐵風也搖暈了。他甩了甩頭,努力的看清楚她,才發現這裡不是他的房間,他什麼時候跑到宋縭婚前所住的別院來了?
他自怨自艾的笑了起來,「我真傻,以為你會來看我。」說完,自暴自棄的捶著桌子。
「風哥,你別這樣。」宋縭怕他弄傷自己,上前阻止他。
「走開,你別假惺惺,去照顧你受傷的大哥,不用理我。」石鐵風用力甩開宋縭,搖搖晃晃的離開了宋縭的別院,他,太傻、太癡了!
「阿寶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肯相信,不相信我石某人的兒子會這麼沒有骨氣,為了一個女人變成這個樣子。」
石肆清雙手背在腰後,搖著頭踏入兒子的房間。瞧瞧鐵風,他把自己變成什麼樣子了,滿臉胡碴,一頭亂髮不知是忘了整理,還是不想整理。石鐵風重重的坐了下來,不吭一聲。
「縭兒值得你這樣嗎?」石肆清不知道鐵風竟是如此多情,他平時看起來總是這麼的漫不經心。
「她如果不好,為什麼你要把她許配給大哥?」一壺酒又沒了,要不是爹在這裡,他早把酒瓶給砸了。
「唉,堂堂男兒不該為情所傷。」
「爹,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石鐵風的聲音沙啞,他是真的痛苦到欲哭無波,沒有人會瞭解他內心的感受。
「或許吧!但你也不用藉酒澆愁呀,你才多大年紀,難道往後的日子就要這麼過了嗎?」石肆清覺得他的兒子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