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縭兒,前面有家布莊,我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布料。」他右手指著前面的布莊。
「嗯。」雖然記憶模糊,但她總覺得大街上應該擺滿攤販,到處有人群聚集才是,怎麼這麼冷冷清清?
「下次我們早點出來,會有更多更有趣的東西可看。」原來是他們出門的時間晚了,過了中午,大部分的攤子都收起來了。
雖然精神不濟,宋縭還是強撐著眼皮,拖著腳步和石鐵風一同走過去,直到一個滿身香氣的男人突然擋在他們面前。她突然睡意全消,雖然只能想起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但她卻直覺的知道要躲開這個人,於是把自己藏在石鐵風背後。
「喲!我怎麼覺得這位姑娘有點眼熟?」王天霸走到石鐵風的側邊,用他的扇子想挑逗宋縭。
「公子認錯人了!」石鐵風鎮定的擋下王天霸的扇子,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他的臭名在京城非常響亮,沒想到他就是欺侮縭兒的人。看到縭兒的反應,也許她什麼都忘了,卻沒有忘記要害怕這個人。
王天霸賊一樣的眼睛在宋縭和石鐵風之間溜躂,他或許什麼都不懂,但對於女人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不對,我見過你。」他壓根兒不把石鐵風放在眼裡。
「縭兒,我們走。」為了不讓宋縭被認出來,石鐵風決定打道回府,於是招來了轎子。
當王天霸還在搜尋自己的記憶時,宋縭已經上了轎。正要起轎時,王天霸又跑了過來。
「我想到了,你是碧——」
沒讓王天霸把話說完,石鐵風一抬腿就往他的肚子踢去,宋縭坐在轎子裡,看不到他粗魯的行為。
王天霸悶哼一聲,抱著自己的肚子大喝:「你……你竟敢踢我,你是什麼東西!還有那個女人,差一點把我殺了,看我不一狀告到衙門才怪。」
「起轎,先送夫人回去,我隨後就到。」他吩咐轎夫。「王天霸,在京城裡雖然每個人都怕你,但可不包括我石鐵風在內,你最好少惹我。」
「你既然知道我是王天霸,還敢對我動手?」第一次踢到鐵板,王天霸雖然逞強,但還是有點害怕,因為石鐵風的氣勢實在嚇人。
氣不過王天霸的一副地痞流氓樣,還有他曾經調戲過宋縭,石鐵風當街赤手空拳的教訓起王天霸來了,打得他不見外傷卻內傷嚴重,連他的小跟班都不敢上前阻止。
「你大可帶著傷回去向你的宰相爺爺訴苦,不過他要是知道你這一身的傷是因為調戲良家婦女而來,我可就不知道情況會變得怎麼樣了。哼!」石鐵風衣袖一甩,轉頭離去,他不怕當今宰相找他麻煩,要是宰相真的來了,恐怕他自己還會理虧得站不住腳。
「良家婦女?她要是良家婦女,那我就是皇太子了。」王天霸不甘示弱的大喊,這回他丟臉丟大了。
*** *** ***
看著在床上玩猜手指遊戲的妻女,石鐵風感到無限滿足,只可惜時候不早了,他不得不打斷正玩得高興的母女兩人。
「霓霓,該睡羅!」他把雨霓抱到腿上。
「我還不想睡。」雨霓正在興頭上。
「不行,乖孩子要聽爹的話,爹現在去找藍月,她一來你就跟她回去睡。」雖然不情願,藍月來時雨霓還是跟著她回房睡覺去了。
「累了?」石鐵風牽著宋縭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下午他帶她到街上走動,不但擔心她太累,更擔心王天霸對她的影響。
宋縭搖頭,「我已經躺了那麼久……對了,下午時我想起了一些事。」她露出微笑,很高興找到自己。
「真的?」那表示藥效已經過了。「那你也知道藍月和室隆要離開了嗎?」剛剛藍月又向他提及這件事。他們兩個本來昨天就要走的,但因為宋縭的關係而留下。現莊宋縭已經沒事,他們倆這回真的走定了。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記憶突然一下子回到她的腦海,她幾乎將所有的事情都組織了起來,包括王天霸。
「你全想起來了?」是宋縭臉上的表情讓他有這種猜測,因為她那種無憂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原本就有的愁味。
「嗯。」記憶恢復,那使她必須重新適應那段不愉快的過去,最主要是因為被王天霸一鬧的結果,沒想到他真的沒死。
「關於下午……」石鐵風很內疚,本來是想帶她出去走走,卻撞見了王天霸,不過至少真相大白了,她沒殺人。
「沒想到他真的沒死,這麼多年來我卻一直耿耿於懷。」知道他還活著,心裡舒坦多了。
「我早跟你說過船到橋頭自然直,這下子你可以安心的待在京城了。」他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摟著。
「可是地說他要上衙門告狀。」她擔心事情還沒完。
「他不敢的,要真想這麼做,他六年前早就做了。恐怕他也不敢告訴家人他是在妓院被人砸傷的,我知道他爺爺的為人,如果他這麼做只會自找麻煩。下午我已經教訓了他一頓,現在他或許還不覺得怎麼樣,到了明天他就知道了,非要他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不成。」石鐵風竊笑著,是王天霸不知死活讓他逮到。
「對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對他來說這仍然是個謎,宋家的老太婆嘴裡說的刺激到底是什麼?
「昨天?才昨天而已嗎?」她睡昏了頭,感覺好像過了很久。
「對,昨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沒想到這次是新娘被掉包了。」他和宋縭視線相接,苦中作樂。是老天愛捉弄還是怎麼地?他們的好事為何總有人來搗蛋?
「我也沒想到會突然冒出一些……家人。」她不知道該不該承認地些人,不過他們說的話她是不會相信的。
「真的是你的家人?」
「好像是……」該怎麼稱呼那些人?「可是,他們見到我就好像見到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