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句問題。」易卉茱看著他。
「哦?是句問題?」秦楓笑起來。二句話能讓妳如此緊張,可見它一定是句不同凡響的話。怎麼?開始猶豫了,不敢問了嗎?」
「當然沒有,天底下哪有我不敢的事?」好了傷疤忘了痛,易卉茱斷然否認自己的心虛。「我只是擔心,你不一定會老實回答。」
「哈哈,懂得用激將法了?」秦楓挑眉,笑著說。「既然這樣,那妳乾脆就別問了。」
「喂,喂,這怎麼行?」易卉茱趕緊打斷他的自說自話。「我只是想知道,你那天跟逆天教主對打的時候,那幾招會噴火的掌法叫什麼?」她問,確認自己話說得還算巧妙。
一臉笑容的秦楓看著她,聽到問題後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她:「怎麼,看上我們秦家掌法了?是想拜我為師,還是想做我們秦家弟子?」
「我爹的功夫我都懶得學,學你們秦家的做什麼?」易卉茱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這話好像不太客氣,又摸摸鼻子拉回來說:「你們秦家武功也不錯啊,尤其那幾掌,怎麼看怎麼順眼,真好!」
她左一句功夫、右一句掌法,秦楓雖覺奇怪但也未能多想,只是笑道:「易姑娘,妳爹要是知道妳現在對武功、尤其對我們秦家的伏龍掌那麼有興趣,一定大為感動。」
「這還用說!」易卉茱自言自語講著心事。「只要你肯配合,他不但感動,還會為我驕傲呢……什麼?伏龍掌?!」她錯愕一怔。
「有什麼不對嗎?」見她表情震驚,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秦楓不禁奇怪。
「沒什麼。」易卉茱不自然地笑笑,躲過秦楓若有所思的眼神,望向窗外。「今天天氣真好……」
「是不錯。」秦楓說著,慢慢走到她身邊,目光滑過她的秀髮,再移到她白嫩的臉上。
此時的他幾乎貼著她的身子,眼前的小人兒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若不是對她太瞭解,秦楓只怕以為她對自己有情。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如此心不在焉,究竟在想什麼呢?
「易姑娘,妳以為那是什麼掌?」秦楓瞇起眼,忽然問。
「離魂掌啊……」易卉茱理所當然地回答,臉上的表情隨即僵住。
秦楓也是一怔。「離魂掌?!」
易卉茱沒了主意,只好硬著頭皮解釋。
「我聽爹說,你娘是雷通元的弟子,又看到那麼厲害的掌法……我以為是你娘教你的……」天啊,她腦子裡一團糟,誰來幫幫她!
秦楓盯著她看,目光看不出端倪,直到眼前小臉幾乎垂到胸口,才緩緩道:「難道妳爹沒有告訴過妳,離魂掌至剛至陽,女子根本不適合學,就算天分再高也不行?」
有這樣的事?易卉茱錯愕之極。
「所以你……根本不會離魂掌?」瞪了他半晌,她啞聲問。
「當然不會。」秦楓想也不想地否認,又看了她片刻,忽然道:「妳準是話聽一半,連妳爹的真正意圖都沒搞懂,就一知半解跑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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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多月後。
「秦大哥!秦大哥!」
空寂的大道上,易卉茱催著馬兒匆匆追了上去。
秦楓勒住馬,秋日的陽光柔和地照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勾勒出陽剛英俊的面容。「怎麼了?」他回頭問。
易卉茱極力穩住心中的情緒。「我要走左邊這條道了,方纔那個老伯說這裡是官道的岔口,右行入川,而我回解劍山莊要往左轉……」
說這些話時,易卉茱有些難過。
她只是個普通的小姑娘,而秦楓馬上就要成為秦家族長,都說貴人多忘事,就算以後大家還能見面,他也不一定記得她。
她清楚自己對秦氏兄弟有著不同一般的感情,也許是這些日子患難與共的原因吧。
但……那是友情嗎?
她說不清楚,因為人人都說,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可是她覺得那樣子好痛好野蠻。
「易姑娘,妳在胡說什麼?」秦楓皺眉看她。「妳不是答應跟我們一起回秦家嗎?怎麼突然變卦了?」
「是啊,但天下畢竟沒有不散的筵席,去秦家玩又怎樣,我離家已久,爹一定很著急,我還是早點回去,讓大家安心,也不麻煩你們了。」
「妳一個人回解劍山莊,才讓大家提心吊膽呢!」見易卉茱一臉沮喪,秦楓的心情不覺跟著一沉。「好了,廢話少說,快點趕路吧。」
易卉茱垂著腦袋,動也不動。「我又不是小孩,一個人不也到戈壁了?我不需要你們為我擔心……」
秦楓索性掉轉馬頭,狐疑地看著她。「妳今天到底怎麼了?是這陣子趕路,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我是想,你帶個女孩子回去,家人不會覺得很奇怪嗎?」易卉茱面色微紅,支吾著。
「原來妳在害羞?」秦楓哈哈大笑。「我這人做事隨意,大家都知道,帶個女孩子回家也沒什麼好奇怪,別胡思亂想,上路了!」他抬手一鞭,抽在易卉茱的坐騎屁股上。
「啊!」易卉茱一驚,趕緊抓牢韁繩。
自從和秦氏弟兄一起回中原後,秦川一馬當先,每天都跑第一個,秦楓卻不緊不慢,一直在她前後十幾丈處。
不過,直到看見路人驚詫的目光,尤其剛才被路過的大娘指著罵不要臉時,她才知道男女的差別原來是如此之大。
她歎了口氣。
異性想要做朋友,大概比登天還難吧?
這次跟他們回去,秦家人會討厭她嗎?
雖然有點膽怯,又免不了好奇,因為秦楓說,爹要的東西他一直藏在家裡,可爹要的究竟是什麼呢?
不知為何,她心裡有點煩,算了,還是先到秦家再說吧……
第九章
一個多月後,川北,秦府。
由於兩位少爺突然回府,秦家內外處處透著熱鬧的氣息,比起丫鬟僕人們忙碌穿梭其間的前廳,位於西苑一角的小樓卻顯得異常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