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簡約大方的風格,所以他的辦公室佈置的也很有品味。
她的手劃過桃心木的大辦公桌,目光落在他桌上的空相框。這裡曾經放過她的照片嗎?可是現在,他把它抽走了吧?因為他對她已經完全的失望,因為她是這樣的傷了他的心。
秘書方才對她說,他在開會,要等一會。
是啊,他總是很忙的,要管理這樣一個大公司,怎麼能不忙呢?可是過去,他總會抽時間回家陪她,幾乎每天都按時回家吃飯。他……是怕她一個人寂寞吧?
而她卻那麼不領情,將他的好意視若無睹。
她深吸一口氣,此刻光想起自己曾經對他做過的事,她的胸口就陣陣抽痛。
辦公室左面的那面牆非常漂亮,是一幅抽像畫吧?深沉的黑色、灰色還有眩目的紅色纏繞在一起,構造出讓人無法抗拒的熱情。深沉的跳躍色彩,莫名的讓她想到他。
外表那樣冷靜的男人,可是內心卻如火般熱烈!就好像他對她的愛一樣,她的手撫上牆壁,剎那間,整面牆往左邊滑動過去,露出了一間隱藏的房間。
她詫異的眨了眨眼,裡面那間類似臥室般的設計,應該就是他這些日子住的地方吧?
難以抑制的好奇心,讓她走進他的臥室。這是間采光很好的房間,兩面都是落地窗,此刻,窗簾大開著,耀眼的陽光將房間照得溫暖明亮。她的視線落在床頭櫃上,那裡放著一個相框。
她走過去拿起相框,這是?她心頭激動的狂跳,這是他們的結婚相片!
「你在這裡做什麼?」就在她心跳不已的時候,身後卻響起了低沉不悅的熟悉聲。
「肖震。」她迅速的回頭,手裡依然緊握著那個相框。
他就站在臥室的門口,和她記憶裡一樣俊朗、挺拔。她聽到自己喜悅的心跳聲,她找到他了!
肖震的目光掃過她手裡拿的的相框,表情變得陰沉。「你闖入了別人的私人領地,出來吧。」
他聲音冰冷,毅然的轉身。
葉子菁的眼裡閃過一絲落寞,以前的他是不會這樣跟她說話的。他該不會不再愛她,也不會再原諒她了吧?
她握緊了手裡的相框,回手放在床頭櫃上。那張照片給了她勇氣,如果他不再愛她,怎麼還會把他們結婚時的照片放在這裡呢?
「有什麼事?」走出臥室時,作為房門的牆自動關起。肖震疏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握緊雙手,鎮定住心神,抬起眼用清亮的眼眸直視著他。
看著她此刻認真的模樣,肖震瞇了瞇眼,臉上浮現出防備之情。「我和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難道是你父親的公司又出了什麼問題?」
「不、不是。」他的話讓她心裡一痛,難道他以為她來找他,就只會為了父親公司的事嗎?
「那還能有什麼事?」他眼裡閃過深沉的痛楚。「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了。」
「有,當然有。」看到他臉上的疲倦,她鼓起勇氣走向前。
他的目光精爍、不解的直盯著她。
葉子菁走到他面前,她再也不隱瞞,再也不要讓他痛苦了!
她緊緊的盯著他,用最真誠最懺悔的聲音對他說:「我是來告訴你一句話。」
肖震挺直了身體,回望她的眼裡開始閃動著一種莫測的光芒。
葉子菁深吸口氣,直直望入他的眼,在他瞳眸裡看到自己。「我愛你。」
時間在那一刻停止了轉動,他們彼此都默默的凝視著對方,誰也沒有開口。
尾聲
「我愛你,肖震。」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滾落,可是她仍專注的凝視著他。「這是我的真心話,我愛你很久很久了,可是我卻一直逃避,一直自欺欺人。」
肖震移開目光,剛毅的嘴角輕輕勾起,勾起一抹譏刺的弧度。「你在說什麼?葉子菁,我從不知道你是個喜歡開玩笑的女人。」
「不,我不是在開玩笑!」她曾經想過無數個他聽到她表白後的反應,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樣的嘲弄表情。
「不是開玩笑?」他陰騖的轉頭。「那麼是什麼?我們離婚了,是你親口告訴我,你不愛我,所以我們才離婚的!現在不到一個星期,你卻又跑來告訴我,你愛我?這不是玩笑是什麼?」
葉子菁摀住自己的胸口,緩緩的搖頭。「這不是玩笑,是我過去一直在對你撒謊。我發現自己愛你以後,我就變得驚慌失措……我害怕自己背叛對寒濤的諾言,我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我就對你撒了謊。」
「在墓地的時候,我要你說的是真心話。」肖震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她卻突然跑來向他告白,要他怎麼接受?
「是的,對不起……」淚水不斷的滴落,可她依舊定定的望著他。「但我還是撒了謊,我……請你原諒我,原諒我好嗎?」
「原諒?為什麼突然說這個?你既然在墓地對我說了謊,為什麼現在又要請求我的原諒?」肖震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的思緒有剎那的停頓,然後又飛快的運轉起來。他無法理解此刻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愛他的女人。
「因為你走後,我痛苦極了。」她抹掉自己的淚水,不能哭。不能再軟弱下去了,現在,是她為了自己的聿福戰鬥的時刻。
「我曾以為寒濤的死是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可是那一天,看著你離開,我的心卻更加的痛……你是我親自逼走的,是我自己把你推開。我明明可以把你留下,為什麼要將你推開呢?寒濤的死是不由我的,你的走卻是我逼的……那一刻,才是我今生最痛苦的時刻!」她的聲音哀戚,句句都流露出最沉痛的悲傷。
肖震的心頭驀地震動了一下,這樣悲痛的她,打動了他隱藏在心底的溫柔,那只為她保留的溫柔,想要埋葬,卻依然存在的溫柔。
但是,他可以相信她嗎?他曾經那樣的乞求過她的愛,但還是白費。此刻,他又怎麼有信心再去相信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