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湛點頭笑笑,轉身走至最前排的長椅上坐下。
「那麼……黎曉禎小姐,妳願意嫁給我家笨大哥,無論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你都願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一生忠貞不變嗎?」樓錚還是沒有出現,這次問的卻是正常的版本。
樓弈忍不住屏氣凝神。她……真的會出現?
他等得太久,連原本深信不疑的信心都開始有了動搖。
教堂門口傳來厚重木門被打開的咿啞聲響,一道溫潤的嗓音清晰地說出了他盼望了一整天的期待。
「我願意。」
樓弈佇立的身軀震了震,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見到朝思暮想的可人兒正朝自己走來──
她稍微豐腴了一點,可見得這些日子沒有受到委屈,過得很好,不等她走到自己身邊,樓弈便迫不及待地邁向她,緊緊地、緊緊地將她擁入懷中……
黎湛望著臉上洋溢著幸福微笑的妹妹,忽然有些感傷,他搖搖頭,暗示躲在暗處的樓錚,電燈泡們該退場了──
「我幾乎以為,妳不會原諒我了。」他回味著她身上清雅的香氣,抵著她的額柔聲說道。
黎曉禎臉上帶著俏皮的笑容。「如果你膽敢懷疑樓錚想出來的誓詞,不肯答應的話,我可能會考慮讓你永遠找不到我。」
他埋在她的發間,低低笑了出來。高懸將近兩個月的心,此時終於落了地。
「妳……過得好嗎?」他小心翼翼地拉開她,仔細檢視著她的氣色,還是擔心她在外頭受了委屈,或者因為自己的緣故而過得不開心。
「有媽照顧我,當然很好啊!」她依然笑得燦爛,不著痕跡地透露這些天來的行蹤。
「媽媽?妳這陣子都住在媽媽那裡?!」樓弈立刻蹙起眉,突然有種只有他被眾人蒙在鼓裡的感受。
「比起這個,你不覺得自己忘了做某件很重要的事情了嗎?」黎曉禎嬌笑著提醒他。
樓弈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噢,交換戒指!」他恍然大悟。
可悲啊可悲,一遇到心愛的女子,堂堂樓氏集團大總裁的精明腦袋就注定要當機──
黎曉禎默默地看他慎重其事地將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彷彿只要這樣,她就會被牢牢圈在他身邊,無法輕易離開似的。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她歎了口氣,決定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什麼事?」
驀地,突然有人從壇下用力踩他一腳。那是不放心自家呆頭鵝大哥,說什麼也不肯隨同黎湛下台一鞠躬的樓錚。
樓弈吃痛,但他皺了皺眉,還是不開竅。
黎曉禎撇撇嘴。「算了。」
她掀起覆蓋在臉上的美麗白紗,朝樓弈勾勾手指、再勾勾手指,等到他靠得夠近了,她一把抓住他的領結,將他扯向自己。
「我現在宣佈,你可以親吻新娘了。」摟住他的頸項,她好心地指示他該要有所動作。
樓弈咧開嘴一笑,迅速吻住她因等待太久而不悅噘起的紅唇──
分別的這幾個月,他們都覺得彷彿遺失了某部分的自己,不再完整。直到這一刻,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才終於找回了失去的部分。
不遠處好像有誰輕輕笑了一下,有誰又假惺惺地咳了一聲,不過這些對他們來說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個容易害羞卻又喜歡逞強,總是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純真可愛的小兔子,總算回到他的懷抱了……
「我愛你。」黎曉禎依偎在他胸前輕訴著,幸福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我也愛妳。」他的嗓音低沉性感。
看見她瞠大濕潤的雙眼,萬分驚訝地抬起頭來,樓弈笑了笑,憐惜地吻去她太過喜悅,無以自持的眼淚。
「我愛妳,今後,妳還會聽到很多次。」樓弈重新緊擁住又哭又笑、得來不易的新娘,對她許下約定。
月光照進小小的教堂中,灑在這對佳偶的身上──
夜晚還很長,他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傾訴無數次的「我愛妳」……
【全書完】
◎編註:敬請期待唐絹純愛《愛情賞味期》系列最新力作!
後記
愛情的賞味期限 唐絹
呼∼∼終於又把一對難纏的男女給搞定啦!
當絹仔敲出「全書完」這三個大字時,還真是有點忍不住想從椅子上跳起來歡呼好幾下──
不知道為什麼創作這本書寶寶的過程特別艱辛,艱辛到幾乎害絹仔整本重寫一遍……
(可能是因為我又耍任性,擅自另開新的系列,所以親愛的阿編在背後詛咒的關係吧?!)
原本男女主角個性都設定好了,連大綱也都擬好了,沒想到,當絹仔真正開始動手敲鍵盤的時候,這一對不聽話的狗……呃,不聽話的男女主角,卻不肯乖乖培養感情。
一開始是男主角太沉默寡言──沒辦法,其實絹仔還滿喜歡這類不喜歡說話但是卻很溫柔(編編:有嗎?我怎麼看不出來?)的男人,喜歡到無法克制地為他開了一個新系列──
可是還沒寫完第二章,絹仔立刻自食惡果……
樓大實在太不愛說話啦!這樣下去,整本書都是男主角的內心戲和女主角的自言自語,根本不能看∼∼
可是,都已經寫到第二章了,懶惰的絹仔一點都不想去變動辛辛苦苦敲的那堆字,只是很鴕鳥地想:那我多加一些樓大和黎大的甜蜜親熱戲,這總行了吧?!
(樓大和黎大是絹仔對書中男女主角的暱稱,聽說當編編第一次從設定大綱上看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還差點被絹仔嚇壞,以為絹仔改變方向想寫BL小說勒……)
寫啊寫的,寫到第四章,絹仔又……又卡稿了!
因為,拚命加寫兩人之間曖昧親密動作戲的下埸,就是男主角逐漸變成一個動不動就愛性騷擾可愛女管家的壞男人……
望著稿子上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邪佞的男主角,絹仔忍不住哭了──
「你!你為什麼會變成這種壞男人?我不記得自己有把你教得這麼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