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沒事了,對吧?」她想聽到他親口說。
「除了還會痛之外,我很好,希陽,妳別怕,我真的很好,沒事了,妳做得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她微微哽咽,「我真的很怕,可是在大家面前,我必須堅強,必須無畏無懼,斬釘截鐵的告訴他們你不會有事,天知道我怕得要死,明明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可是就是怕得要死!」
「那是因為妳關心則亂,希陽……」他抬起她低垂的頭,心疼她受的委屈和煎熬,輕吻她滴落的淚水,印上微啟的紅唇。
彭希陽承接住他憐惜的吻,閉上眼睛,此時此刻,她什麼也無法多想,只想感受他的憐愛,忘了所有顧慮。
「希陽……希陽……」感覺到她前所未有的溫馴,龍承翰欣喜若狂,他低喃著她的名,緩緩的加深這個吻。
雖然只是個吻,卻是彭希陽初次領受男女間的激情,所有的理智完全無用武之地,只能無助的沉淪,任憑他探索深吮。
「唔……」兩人都太過激動,不小心牽扯到他胸口的傷,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呻吟一聲,白了一張俊顏。
「天啊!」彭希陽低呼,她到底在幹什麼?!「你還好嗎?」
「我很好。」龍承翰勉強一笑。「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他食指劃過她微腫的紅唇。
知道他的意思,她紅了臉。
「希陽,我要立妳為後。」疼痛稍緩之後,他正色的說。
原本嬌羞的臉蛋霎時刷白,驚愕的看著他認真深情的模樣,現實直接衝擊她的腦海。
她有些狼狽的逃避他的視線,「我……不適合皇宮的生活。」
龍承翰太開心了,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妳不用擔心,龍氏皇朝沒有太多的規矩,妳依然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且將來妳是皇后,誰敢管妳?」
她很心動,真的,她真的很心動,可是……
「沒有必要立後,承翰哥哥只要立我為妃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皇后,如果不是唯一,她或許可以……
「呵呵,希陽,妳不知道嗎?龍氏皇朝在朕的爺爺在位的時候,就廢去後宮制度,皇帝已經沒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了,只有唯一的一位皇后。」
「我……不知道……」彭希陽搖頭。原來,連老天也不讓她留在他身邊是嗎?原以為,若不是唯一,她或許可以逃避現實,只要讓她留在他身邊即可,可是……
「希陽,妳……怎麼了?」終於察覺她的不對勁,龍承翰關心地問。
「沒事,我……」
「叩叩」兩聲敲門聲打斷他們的對話,彭希陽暗自鬆了口氣,揚起笑,小心地退開。
「承翰哥哥,先用膳吧,睡掉了兩餐,我肚子好餓呢。」說著說著,手腳俐落的爬下床,衝去將門打開。
正要推門而入的何彥被她嚇了一跳,她接過托盤,放置在桌上。
「何公公,你伺候皇上用膳,小心點,慢慢來,別讓皇上吃太快了。」
「奴才知道。」何彥應道。
彭希陽刻意背對著床,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然而,後背灼熱的感覺讓她知道,他正看著她。
第八章
翌日──
「妳在幹什麼?」靠坐在床上的龍承翰看著背對著他,在桌旁忙碌的彭希陽,疑惑的問。
「我在整理一些對你們有用的藥物,要留下來給你們。」彭希陽將她帶出來的藥物分成兩邊,一一標上它們的用途和功效,然後分別放進兩個盒子裡。
「留下來給我們?」他聽出不對。「妳要離開了?」
「你的傷已經沒有大礙,只要按時服藥換藥,很快就能痊癒,既然你們已經沒事,我也該去辦我自己的事了。」
「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龍承翰臉色微沉。
「等我把事情交代清楚就走。」將兩個盒子放置在櫃子裡,她走到床沿坐下,打算為他換藥。「今天覺得怎樣?應該好很多了吧?」
沒有聽到回答,她疑惑的抬起頭,不偏不倚的對上他深邃的瞳眸,他深凝著她,不發一語。
「怎麼了?」心跳突然失速,她低下頭為他拆開胸口布巾,藉以避開他的凝視。
「希陽,妳打算逃嗎?」他抬手托高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逃?我為什麼要逃?」彭希陽蹙眉。對她來說,「逃」的同義詞就是「膽小鬼」。
「這就要問妳了。」龍承翰將問題丟還給她。
「我想承翰哥哥搞錯了一件事,」揮開他箝制她下巴的手,她繼續為他拆布巾準備換藥。「我這次出谷,本來就是有事要辦,承剛哥哥中蠱毒之事只是順便解決的,既然你們這裡已經沒事了,我當然要去辦我的事。」
「那我們的事情呢?」他托高她的下巴。
「你們還有什麼事?」她裝傻,再次揮開他的手低下頭去,忙碌的取來傷藥。
「希陽!」龍承翰不讓她閃躲,抓住她的手。「我說的是我和妳,我們的事,昨天我說過要立妳為後!」
「哎呀!你幹什麼啦,把藥都灑了!」彭希陽驚呼,想要搶救,卻被他抓住手,強迫她看著他。「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傷藥很珍貴的,是我花了一年的時間,採了數十種珍貴的藥材才製成的,這是外傷的聖品,一帖難求的,你竟然害我灑了它……」
「希陽!」龍承翰氣吼。「不要避開我!我什麼都能忍受,如果妳還無法接受,我也不逼妳,我不會急著要立妳為後,也不會逼妳接受或回應我的感情,但是我無法忍受妳逃避……該死!」胸口的傷讓他痛得低咒一聲,慘白了臉。
「你太激動,動作太大了,會扯裂傷口的。」她低歎。
「希陽,別逃避我……」他捧著她的臉,輕輕的抵靠著她的額。「拜託,別逃避我……」
「為什麼是我?」她輕輕問:「你是一國之君啊,比天上繁星還多的無數佳麗任你挑選,為什麼要這般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