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省油的燈,懂得先下手為強的道理。
「沒那麼容易,哼!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不是只有你會用而已,哈哈,我比你高明得多呢。」他得意的哈哈大笑。「想在祭天前找到玉璽?簡直作夢!」
他只要耐心等待著,等到祭天那一天的好戲開鑼,哈哈!九龍椅離他已經不遠了。
充滿鳥鳴花香,富量堂皇的寶月樓裡,正滿天飛著高級絹紙。古色古香的紫檀木桌上,沾滿黑壓壓的墨跡。
喬而立的手上、臉上也全都是墨跡,她抓著一隻上好的狼毫筆,跪趴在桌上,一臉憤怒的在紙上亂畫。
「成了,送去給那個兩光王爺,說我對他的服務結束了。」
什麼嘛?當初把她嚇得手腳發軟,還以為貞操不保,原來他是存心嚇唬她的。
說實話,藺南齊招待她的規格還挺不賴的,不但讓她住氣派的寶月樓,還把花紫還給她,又派了一堆大小丫頭來幫忙。
而他的要求很簡單,只要她告訴他,究竟有沒有從他懷裡摸走書信,她想說了就能回家,於是老實的承認。
沒想到藺南齊那個神經病,居然耍她把內容都默出來!
她隨便看過後就扔了,哪裡會記得裡面寫了些什麼?只記得好像是幾月幾日,什麼時辰,到了哪裡、做了什麼事之類的小事。這種東西沒頭沒尾的,誰會記得呀?
花紫湊過來看,「小姐,你又畫烏龜呀?」這樣王爺會生氣了吧?
王府裡的人都說小姐不知道走什麼好運,不管怎麼叫囂,王爺都不跟她發脾氣。
可是小姐天天給他畫烏龜、畫小狗,有時候還畫一坨屎,王爺應該會很生氣,忍耐不了吧?
如果真這樣就太好了,她就能跟小姐一起回府。當初知道王爺特地把她要來時,嚇得她眼淚足足流了三桶。
還好後來知道是弄錯了,王爺自始王終要的都是小姐。
「烏龜不好嗎?那再畫點別的。」喬而立又拿出一張紙,提筆一揮,一不子就畫出一隻醜得可以的大黑狗。
「啊?小姐!」花紫皺著眉,大著膽子說道:「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呀?」
「我怎麼會不想?日也想、夜也想,想得我都要得相思病了!」到王府這幾天,天天都讓藺南齊氣得七竅生煙。
她這輩子最討厭寫字了,他居然敢拿著鞭子逼她得寫出個東西來。都說記不得了,他還要勉強她生出來。
「那你就認真一點嘛,把王爺要的東西寫出來!」花紫抱怨著,「你天天這樣胡亂畫,王爺一天不滿意,我們就一天不能回家呢。」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花紫已經很清楚主子的性子,雖然喜歡大小聲,但是沒有惡意,心地再善良不過。
「問題是我早就忘光光了,哪裡寫得出來呀?」喬而立一臉苦相,「他存心整我。」
早知道她死都要抵賴,不承認摸走他懷裡的書信。
「那怎麼辦?小姐,王爺這麼堅持要你默出來,那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耶。」花紫煩惱的說:「那麼重要的東西,小姐當初根本不應該拿嘛!」
「不要再說了,你說得我都想哭了,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
她才一說完,藺南齊的聲音就響起,「好難得呀,你用對了一個成語。」
把她拎回家之後,他才發現這個宮家千金,不學無術、亂用成語,說錯話是家常便飯,一點都不會愧疚。
她給他帶來不少生活樂趣,讓他一天不過來找她麻煩,就覺得像有事沒完成似的彆扭。
「笑吧,笑死你。」喬而立沒好氣的說。
見他手裡拿出一根小鞭子,輕輕的在手心拍著,害她頭皮發麻。
這混帳這幾天都拿鞭子抽她的小屁屁,抽得她顏面盡失,一看見他就恨得牙癢癢的。
花紫知道她絕對交不出東西,鐵定又要挨打,識相的找個理由退開,「啊,小姐,你的綠豆薏仁湯一定涼了,我去幫你端上來。」
「呃!花紫……」這沒義氣的傢伙,跑得這麼快,那她也要閃人。
「慢著。」他長臂一伸,扯住她的後領,將她拎回來,「東西先交出來,我滿意了就放你去喝湯。」
「你永遠都不會滿意,你就喜歡欺負我。」她氣呼呼的將散在地上的塗鴉全都撿起來,塞到他手裡。
「別冤枉好人,我說過只要你交代完整,隨時都能放你回家跟你爹團圓。」
藺南齊一張一張看過,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而立,你對考驗我耐性這件事還真是樂此不疲呀。」
又是烏龜、黑狗加狗屎,她明知道他要的不是這些。
「我已經江郎才盡,都被你搾乾了啦。」喬而立退後一步,雙手護著屁股,準備備好隨時要逃命。
可惜這裡太高了,她沒法跳窗逃命,否則早就不客氣的溜嘍!
「江郎才盡不是用在這種情況下。」他糾正她,威脅的定近幾步,「你要不要好好的想一想,到底看到了什麼?」
「我已經拚命想了,想得頭髮都白了,你看、你看!」她抓起垂在胸前的髮絲,努力的想在裡面挑出一根白髮。
「我沒瞧見。」藺南齊握住她的柔髮,連她的小手一起包住了,溫柔的問:「你這丫頭,該拿你怎麼辦?你教我吧。」
「呃……」喬而立看著他,心中頓時一陣亂跳,但還是大著膽子問:「你是不是吃錯藥啦?」
嚇死人了,這麼溫柔的聲音、這麼煩惱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她認識的冰塊,害她全身寒毛直豎。
「我也懷疑自己是吃錯藥了。」他絕對是吃錯藥了。
所以才會對她加倍的寬厚、溫柔,甚至有了憐惜之心。
他想都想不懂,為什麼一隻小花貓似的嗆辣女子,會讓他有動心的感覺?或許真該找個時間去看大夫了。
「真的吃錯藥啦?那不囉唆,我趕緊幫你請大夫,先走一步。」
「不用走得那麼快,你今天還沒領罰呢。」他一把將她拉回來,困在雙臂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