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言而無信的小人,所以我得做些事來符合你的指控。」他努力掩飾熱烈的情感,裝出冷漠絕然的冷酷樣,「宋總管,這兩個丫頭就交給你安排,看府裡哪裡還缺人,就派她們過去。」
宋總管面無表情的說:「是,奴才這就安排。」
唉!真不知道王爺怎麼想的,明明關心死了小姐,為什麼卻要做出這種相反的舉動?
他幹嗎要小姐恨他呀?
喬而立看著他,已經氣到沒力罵他了,對他只有深深的怨恨。她也怪自己,居然這麼沒有用,傻呼呼的愛上他。
她把頭轉開,刻意的忽視面前的他,花紫清清楚楚的看見她眼中漸漸失去光芒。
藺南齊看她如此無神的模樣,實在是心痛難忍,再也無法克制,「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
但她一點也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舉起兩手搗住耳朵。
她知道這是徒然,她只是在欺騙自己,可以瀟灑的收回感情、可以絕然的恨他。
藺南齊眼神一黯,強自鎮定,「總管,交給你了。」
既然選擇了這麼做,他也只能接受這個後果了。
總管當然不願意太委屈她,所以還是撥了間小屋子給她和花紫,而且挑最輕鬆的差事讓她負責。
但是她覺得住哪、做啥,都無所謂,反正她只要一有機會,就一定要逃離這裡。
在小屋子的第一晚,她好不容易入睡,依稀中,她好像夢到藺南齊那個壞蛋。
「而立,我愛你,為了你好,我只能假裝不在乎你。」她夢到他躺在她身邊,溫柔的抱著她,在她耳朵旁這麼說。
這夢雖然真實,但她明白,畢竟只是一個夢而已。夢,反映了她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喬而立、花紫和其他婢女正拿著花鋤和小畚箕、紗囊,收拾著花園裡的落花。其他人不是在修整花木,就是在照料花草,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氣氛融洽。
遠一點的綠草地上,立著攀滿春花的涼亭,藺南齊和宣懷秀坐在裡面,而凌雨霜則和幾個丫鬟在放著紙鳶,高興的嬉鬧著。
喬而立遠遠的看著,輕垂下眼睫,心裡一陣難過。這大概就是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吧!
花紫奇怪的偏著頭,「真奇怪,是我的錯覺嗎?」
「怎麼了?」小容問道,「哪裡奇怪了?」
「那個雨霜姑娘呀。我總覺得她看起來怪怪的。」花紫狐疑的說:「好像……不知道怎麼說,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聽她這麼一說,喬而立轉頭過去看,「好像真的有點奇怪,不過我也說不上來。」
知菊插嘴,「小姐,你們看不出來嗎?凌姑娘現在活脫是你的翻版呀。」
「耶?」喬而立瞪大眼睛,有點不解。
花紫也說:「對,我就覺得她打扮得好像小姐。」
小姐總是把所有的頭髮高高的用金環東在頭頂,穿著綠衫加小皮靴,而且一定會背著一口大袋子,裝著她各種寶貝。
知菊一瞼不悅的說:「何止是打扮像,就連說話的樣子、小動作,甚至連笑聲她都一起模仿了。」
小容說道:「這幾天她可忙著東問西問,小姐的小動作、習慣之類的事,大家都快被她煩死嘍!」
喬而立傻眼,訝聲說。。「她幹麼這樣呀?」
「誰知道,一定是知道王爺喜歡小姐,所以才想出這爛主意,想要沾光。」
「別這麼說了。」喬而立露出一個苦笑,「我還想活命,他如果太喜歡我,不知道還會怎麼折磨我。」大家都是睜眼瞎子不成,他都已經對她壞成這樣了,她們還口口聲聲說他喜歡她?
「可是小姐,你不知道那三天王爺雖然把你關著,可是他自己也不好受,好幾餐都忘了吃,小秀還說第一天王爺還心不在焉的,穿了兩隻不同的鞋要出門去呢。」
「對呀,而且王爺一直叫總管到房裡,問你吃了沒、睡了沒。小姐,我說王爺這麼做一定有道理的。」
「我看他不是神經病就是中邪,再不然就是生病。高興的時候疼疼她,不高興的時候就給她好看。
喬而立才不相信藺南齊真的關心她,會在乎她的死活,她都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當然不會像之前那樣和顏悅色的對她。
可悲哀的是,她居然沒辦法將他的影子趕出腦海,天天都夢到他。
連在自己的夢裡,他都不願意放過她,害她得抱著對他的依戀,哭著入睡。
現在他心裡、眼裡只有那個凌雨霜,她明知道不應該這麼想,卻忍不住嫉妒。
那個離他那麼近,可以嘻笑著放紙鳶的人是那麼的像她,可卻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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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南齊看著喬而立的手書,但看進去的卻不是那些內容,而是她有些稚氣的筆跡。
有些字似乎是暈開了,他用手指頭輕撫著,心疼的低歎,「她在哭是嗎?」從她為凌雨霜大吃飛醋之時,他就知道,她那單純的心裡有了他。這些眼淚,是為了他而流的。
遠遠看著在花園另一頭的她,他輕歎一口氣,「就快了,我就快回到你身邊了。」就快了,只要等一切都結束。
「在看誰?這麼出神?」宣懷秀伸手在他面前晃,笑著說:「應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瞧瞧自己的表情。」多哀怨呀,他看了都好同情喔。
「把手拿開,別擋到我。」別遮住那抹他思戀的倩影。
「你這樣會讓人家誤會呀。」宣懷秀聳聳肩,手一指,「凌姑娘被你看得臉紅心跳嘍。」
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很努力的在模仿喬而立,此刻她正因為獨佔了藺南齊的目光而得意不已。
她並不知道他的眼光越過她,遠遠的落在另一邊,還以為自己的計畫成功,不用多久就能爬上他的床。
「隨她怎麼想都好。」藺南齊淡淡的說:「你那邊有動靜嗎?」
宣懷秀肩膀一垮,沮喪的說:「無功而返,只能說平西王藏東西的本事太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