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就賭,怕你嗎?」喬而立不甘示弱的說。
頓了下,她又說,「要是我贏了,斟茶道歉還不夠,你得給我到娘墳前磕頭,說你花心罪該萬死,四處留情天打雷劈,還要把一堆什麼姨娘、奶娘、乾妹妹、紅顏知己的,全都給我趕出去。」
「就這麼辦。」
父女倆倔起來跟驢子一樣,一模一樣的臭脾氣。這個賭打定了,誰都阻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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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初升,花燈即上。
喬而立知道銷魂窟裡燈紅酒綠正精采。
而今天,她打算一探究竟,刺探一下敵情。
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就乖乖的到什麼風月閣去待價而沽。
說不定老爹會勾結外人,害她輸了這個賭注。
喬而立很小心眼的想著。但這也怪不了她,畢竟那種煙花之地,的確是常年在裡頭打滾的老爹熟呀。
一想到這裡,她哪裡還吃得下飯,小腳跨過房門就想往外衝。
「小姐。」一道怯生生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她凶神惡煞的回過頭去,「幹什麼?」
倒楣被派來伺候她的丫環花紫,膽子比鵪鶉蛋還小,被她大聲個一、兩句就淚眼汪汪,讓她覺得煩死了。
花紫眼眶又含著眼淚,委屈不已的輕語,「老爺說、說小姐不可以……」後面的話細若蚊蚋。
喬而立拉長耳朵也聽不見她嚷了什麼,不耐煩的說:「大聲點!蚊子似的聲音,誰聽得見?」
花紫扁嘴,一副要哭的樣子,「老爺說不許小姐出門的。」
她怎麼這麼倒霉呀,平常就已經膽小如鼠,而且有點神經質,總管偏偏派她來伺候小姐。
這大剌刺的小姐一點官家千金該有的規矩都沒有,不但不給她工作的機會,說話又像打雷,老是把她嚇得跳起來。
「既然是老爺說不許我出門,那麼你叫老爺來攔我呀。」這丫頭怎麼搞的,老是哭哭啼啼的,活像她欺負了她似的。
真是天地良心呀,她回家這麼多天,從來沒使喚過她,連衣服都自己洗,她要是她呀,早開心遇到個菩薩似的主子。
「可是老爺、老爺……」花紫結結巴巴的說:「老、老爺讓我看、看著小姐。」
「沒錯,老爹叫你看著我,那你就看著我就好啦。現在我要出去,你看著我不就得了。」
沒空跟她囉唆,喬而立一甩頭就跨出房門,堅定的朝大門的方向走。
「可是……」花紫覺得她說的好像對,可是又沒有道理,一時心慌不知道要怎麼辦,只好追上去,像只可憐的小狗,含淚委屈的跟在她後面。
才走到花園,就聽見一陣女子的嘻笑聲,喬而立忍不住翻翻白眼。
月光下,她老爹眼上蒙著布,盲目的揮著手,正在跟一群鶯鶯燕燕捉迷藏。
「別跑呀,哈哈!誰給我抓到了,就得給我親一口。嘻嘻,來呀,小心肝,你們在哪呀?」
「老爺!我在這呀,快來抓我,嘻嘻!」
看見死鬼老爹這種模樣,喬而立心中怒火燒起,快步的走過去,而花紫則是猶豫的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看見她火冒三丈的過來,大家趕緊識相的窩回花亭裡,收起那些孟浪的笑和舉動。
她回來是沒幾天,但她強硬的個性,早就讓這些」紅顏知己」知道厲害,不敢跨雷池一步。
「小寶貝!你們真壞呀,故意不出聲。看我抓到後怎麼教訓你們。」
喬而立定到花亭裡,抓起一張圓凳又走回花園,將凳子直接往他面前送。
她尖著嗓子說道:「老爺,你的心肝來了。」
喬守光一聽,樂得眉開眼笑,張開雙臂抱去,順便湊上熱吻一個。
「咦,怎麼硬邦邦、涼冰冰的?這誰呀,身材這麼差勁。」
喬而立沒好氣的說:「圓凳。」
「緣鄧?新來的嗎?怎麼我對這名字沒印象?」喬守光狐疑的抓下蒙眼布,這才知道剛剛熱情的對象是張凳子,「這是幹什麼!」
看見女兒氣沖沖的俏臉,他這才知道發生啥事,難怪大家靜得跟啞巴一樣,原來就是這個惡婆娘來了。
「對呀,這是幹什麼。」她指著那群紅顏,「你這老不修!你看那一個。叫什麼紅蓮的,都能做你女兒了,你還小心肝、小寶貝的叫,不要臉。」
「什麼老不修?我在我自己的家,你管我做些什麼,你別看她年紀輕,人家經驗可老道了,服伺得你爹舒舒服服的,怎麼不是我的小心肝、小寶貝?」
說著,還送了個飛吻給她。
紅蓮咯咯嬌笑,也嘟嘴回他一吻,「謝老爺稱讚,紅蓮好開心呀。」
喬而立大叫噁心、受不了,「我看見你們這群人就生氣,還好再忍耐幾天,贏了你這老色鬼後我就可以走人。」
「哼!」喬守光道……這麼確定你贏定了,不見得吧?」
其他人一聽,都竊笑起來,她們都知道父女倆的賭注,不過一點也不擔心喬而立會贏。
「你早點跟這群女人話別吧!」她哼道:「我走了,你慢慢玩吧,小心別閃了腰呀。」
「你這臭丫頭又咒我。要去哪裡?花紫、花紫,不是叫你看著小姐,你跟她四處亂走在幹什麼?」
花紫一臉委屈,「我、我……」老爺都擋不住小姐,何況她這個小婢女?
「怕什麼,沒贏你之前,我不會走的。我只是到風月閣去看看,免得你暗中搞鬼,串通別人來騙我。」
說不定他會洩漏她的身份,害得她乏人問津,又或者勾結鴇媽,讓她以極低的價錢賣出。
「我是那種人嗎?」他好笑著,「既然說好了,我就會守規炬,不管到時人家喊到多少,老爹都會幫你解圍的。」
喬守光很篤定女兒的身價只有五百來兩,他能輕鬆的買下。
因此不管是誰出價,他一定是最高價者,因為他可不想真的把女兒給賣了。「用不著!」喬而立輕蔑的說。。「錢我多得是,我會把自己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