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雯從來不知道接吻可以如此美妙,空氣似乎逐漸稀薄,令她感到呼吸困難,但她不想停止這種美好的經歷。她以相同的熱情回應他。
他忽然離開她的嘴,向下親吻著她頸部悸動的血管、她的鎖骨,她抬起胸部貼近他的胸膛,熾熱的激情燃燒彼此。
他一手按著她的臀部,—手來到她的肋骨下方,溫柔的輕撫她,豐滿的胸脯隔著衣服,仍感受到他傳來的熱情。緊貼著的下身,他的情慾毫不保留地向她坦白。
「HONEY,我們到房間去。」唯中沙啞的咕噥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所有的意識,一剎那全部洶湧奔流回她的大腦。她趕緊推開他,退後幾步。
「面涼了,快吃吧!」匆忙間,地只想到這句話,顫抖地告訴他。
「我的心是熱的,現在我不想吃麵,只想吃你。」唯中伸手又要拉她,她趕緊躲開。
「我還沒準備好,不要逼我。」梨雯低聲的說。
梨雯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不敢看他。
唯中苦笑著說,「你究竟在怕我什麼?兩情相悅的時候,做這種事是必然的。」
「太快了吧!」梨雯不知該如何解釋,反正,她就是害怕、恐懼。
為了掩飾不安,梨雯拿起筷子餵他吃麵。唯中舒適地享受這一切。
「好吃,比外面賣的牛肉麵好吃太多了。」吃完了一碗,他意猶未盡的說,「還有沒有?我還想吃,不要下面了,我只要牛肉湯。」
梨雯滿足他的口腹之慾,「你實在太會吃了,把我為孩子準備的份都吃光了。」
「我太餓啦!既然秀色不可餐,只好將就吃牛肉湯。」唯中說。
氣氛此刻又恢復了往常的溫馨,兩人愉快的聊天。唯中最後在梨雯三催四請之下才勉強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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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俊的母親終於捱不過病魔的摧殘,帶著遺憾離開人世。
她這輩子應該算是一個女強人。
年輕時從娘家帶來的豐盛嫁妝,幫助丈夫開創事業,終也做出一番局面。檯面上,是李家的男人風光,檯面下,由她一手包辦、掌權,男人只是她的傀儡,毫無置喙的餘地。
偉俊與梨雯離婚,也是由她主導。李家的企業發生危機,只是一個媒介。梨雯的娘家雖是當地望族,但並末給梨雯可觀的嫁妝,對偉俊毫無助益。打從梨雯進門,她就沒把梨雯放在眼裡。
偉俊的女友方雨柔自日本返國,對偉俊舊情難忘,而且她的父親基於愛女心切,願以金錢幫偉俊渡過難關,並擴大事業的規模,李母便製造機會,讓偉俊與方雨柔舊情復燃,然後以既定形勢要梨雯接受並同意離婚。
李母深知梨雯讀書人的個性,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且不會刁難偉俊,使得離婚得以順利進行。為了不落人口實,李母要偉俊給梨雯一筆豐厚的贍養費——五十萬,與雨柔帶來的周邊利益相比,這筆支出只是九牛一毛。而為了對雨柔有所交代,立軒的監護權大方的讓給梨雯,因為雨柔也能為李家傳宗接代。
李母自小調教成功,偉俊不僅孝順,更對她言聽計從,幾乎不曾反抗她。
如此跋扈的女人,操縱多人一生的女人,竟然鬥不過命運的安排,最後讓醫生宣判她的死刑。在有限的生命中,飽受死亡陰影的折磨,終至向命運低頭,回歸塵上。
自從李母過世後,偉俊總是帶立軒回到梨雯家,並留下來與她聊聊天,談談近況,就像朋友一樣。他們兩人彼此都有共識,愛情早巳消逝,但友情還在。
偉俊一直很關心她與唯中的進展,偉俊鼓勵她勇敢地接受第二春。但梨雯是一個成年人,傷害已然造成,要痊癒與否,全在她的一念之間。梨雯是個主觀極強的人,不是他的三言兩語即可左右的。
自從他們離婚後,兩人的關係降到冰點,幾乎是不曾往來,接送立軒往返李家和范家,兩人都無視對方的存在,就像例行公事一般。李母在的時候,偉俊不敢造次,李母病逝後,家中的主權由他一肩承擔,公司的成敗由他負責。
在這一瞬間,他的舉止行為似乎一夜成長了,更像一個有主見的男人,所以他可以坦然依自己的意見與梨雯像朋友,像兄妹般的來往。
這一切他都可以向雨柔坦白。以前,他的母親破壞他的婚姻,他有理由不負責任。
現在擁有的一切既平凡又幸福,他更不可能親手毀了它,無論在事業、在家庭,他懂得珍惜所有。
他真的是以一個兄長愛護妹妹的心來關懷梨雯,她很感激兩人的關係可以昇華到這種境界。但她的感情世界,主權在她,與唯中如何進展,她不要別人干涉,只想順其自然。
第七章
梨雯覺得最近心跳不太正常,偶爾會有心悸的感覺,令她不舒服。
趁著沒課的空檔,她到公保中心掛心臟內科的門診。
醫師很親切地問她的症狀,她詳細描述自覺的症狀,醫師寫單子要她先到檢驗科做心電圖。
做完心電圖,她把檢查的圖表拿給醫師看。
醫師看完,抬起頭對她說,「你的症狀正式的醫學名稱叫WPW症候群。這三個英文字母只是發現者的姓氏縮寫,不代表任何意義。這種症候群的患者比正常人的心臟多了一條傳導神經,有的人較幸運,終其一生這條多出來的神經不會作怪,但大多數的人都會發作,只是時間早晚不同罷了。這種症狀發作時,心跳會異常加速,有時甚至會每分鐘心跳一百多次。若有這種情況,必須立即到大醫院掛急診,進加護病房觀察,嚴重時必須以電擊的方式急救。」
「沒辦法治療嗎?」
「這種症狀現有的治療方式就是開刀,把多餘的傳導神經取出。我先開些藥給你,如果覺得心跳異常再吃。」醫師開了一張處方簽,讓她下樓到藥局取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