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總是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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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日子一如往昔,梨雯與唯中什麼都談,就是不談結婚,被她幾次岔開話題之後,唯中也察覺她避談這個話題,疑問存在他心中,她不談,他也拿她沒轍。

  他也向她求歡,但屢遭拒絕,他的耐性正逐日磨蝕。

  梨雯也很氣自己這種彆扭的個性,明明她也想答應他,卻提不起勇氣。她給了他一把地下室門的鑰匙,他對她的用意似懂非懂,她既然拒絕他的求婚,卻又給他不請自入的機會。他不敢貿然的使用它,因為他已經被她拒絕多次了。他隨手把鑰匙與自己的車鑰匙圈在—起。

  不過,他也是有些生氣,難道他們的關係如此見不得人,必須藉著「秘徑」來幽會嗎?他已經給她多次機會,可以使他們的關係正常化、明朗化,她卻避而不談。他再次體會到女人心海底針。

  偉俊比從前來得更勤,他只要想念兒子就過來。唯中不知實際情況,以為偉俊重新追求梨雯,或許是嫉妒沖昏了他的理智,每次看到偉俊來範家,他就很生氣。

  週六下午,偉俊依例來帶立軒,逗留許久。

  立軒邀父親上樓看他的樂高作品,父子兩人在立軒的房間拆弄樂高積木,偉俊教立軒看他看不懂的圖解,隨即動手按圖索驥一番。梨雯見他們父子兩人在樓上許久未下樓,於是準備上樓催他們。此時電話響起,原來是雨柔打電話來找人了。

  梨雯站在立軒的房門口,望著他們兩人的溫馨,不忍心打斷他們。終於弄好了,立軒收拾好積木,三步並兩步的跑下樓。

  偉俊與梨雯要下樓時,電鈴響起,立軒前去應門,孟唯中來了。

  當唯中進到客廳時,正好看見偉俊的手搭在梨雯肩上,兩人有說有笑的從樓上下來。

  基於禮貌,他客氣地與偉俊打招呼,偉俊也不逗留,帶著立軒走了。

  唯中此時妒火中燒,他努力了好久,梨雯從不讓他上樓,偉俊——她的前夫——竟然可以和她有說有笑的從樓上下來。

  原來梨雯不想與他結婚,拒絕他的求歡,竟然是與偉俊藕斷絲連。

  憤怒已經阻絕了他的理智,冷靜的大腦已被嫉妒填塞,他不禁口而出,「原來偉俊就是你不肯結婚,不肯和我上床的理由,我一直努力了好久,卻只能進到客廳,不准我上樓,因為那是你睡覺休息的地方,我不能上去,因為那樣顯得太親暱。偉俊是你的前夫,他就可以上樓去,反正你們結過婚,多一次和少一次做愛並沒有差別……」

  「住口,你誤會了!」梨雯不忍心再聽下去。

  他到底把她想成什麼樣的女人?

  「你跟我來。」梨雯說完話,自顧自的上樓,來到她的臥室。

  唯中的情緒早巳被怒火取代,甚至無法思考了。他隨著她來到臥室,床鋪上整整齊齊,不見枕頭和棉被,似乎尚未使用過,但他根本沒有聯想到這一層。

  梨雯把門鎖按上,自己動手把休閒服的上衣拉上來,穿過頭部,脫下它。

  「你要我,現在就給你。」她邊哭邊說,脫下自己的長褲。

  此時,她只剩內衣及底褲,正要動手解胸衣時,唯中阻止她。

  不說一句話,他轉身打開門出去,並把門重重的摔上。

  這一摔也摔碎了她的心。她胡亂的把衣褲重新穿上,不由自主的趴在床上哭泣。

  她咎由自取。是她把他磨得耐性消失殆盡,拒絕婚姻,拒絕性,對於他這種家庭型的男人何其殘忍。可是,她有難言之隱,她怕拖累他,難道這也錯了嗎?

  他真的走出她的生命了?

  她不怪他誤會她與偉俊的關係,唯中等得實在太久了,等她該死的頑固自動點頭。

  可是,為什麼她要獻身給他,他又不要呢?是不是她的行為侮辱了他?他為什麼不想想,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些呢?

  頭痛欲裂,不能再想了,她的動作、思考全停頓了,唯一還殘存在意識中的就是哭泣,就讓淚水淹沒她的所有不快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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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中帶著憤怒及受辱時心離開范家,他開著車在市區亂逛,最後,實在想不出地方可去,他來到葛大同的日本小館。

  葛大見他臉色陰鬱,又自己一個人,他猜也猜得出可能的原因。葛大也不問。服務生替唯中送上三亞熱茶,且讓他獨自品茗,清醒一下腦袋吧!

  「我不要喝這個,拿酒來。」唯中把茶具推開。

  葛大又把茶具推回他面前,「對不起,你愛喝不喝,我都不管。奉店的酒只賣給心情平靜、懂得品酒的人。你若想藉酒消愁,我勸你趁腦筋尚未被酒精蝕化之前回家,這樣至少我不必擔心你酒後駕車的危險。」

  唯中生氣地看了葛大一眼,心中嘀咕著,為何今天每個人都跟他過不去?看來今天是沒酒喝了。

  見他不作聲,葛大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拿起茶杯倒茶,兀自喝了起來。

  「老小子,你今天怎麼了?」葛大看著他略顯反常的舉止,忍不住問他,「你被范老師甩了嗎?」

  唯中悶不吭聲,葛大知道這時只要陪著,他屆時無處可發洩時,一定會說出來。好朋友有負責傾聽垃圾的任務,今天他打定主意要當唯中的垃圾桶。

  唯中真的是忍耐不住了,他一古腦地把他與梨雯的問題說出來,又把今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給葛大聽。

  葛大睜大眼睛說,「你真的摔上門就走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誤會她了?范老師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她絕不會做出你所想的事。你以為所有離婚的夫妻,都能像你與采芸一般,還能發生性關係……」

  「我跟采芸早就沒有了。」唯中訕訕地說。

  「她那樣保守的人,是費了多大的努力,鼓了多少的勇氣,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壯烈的獻身給你,而你竟然如此不屑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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