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風馨都沉浸在乍來的幸福喜悅中,她渴望看到詠三,更期待他回來,無所事事的她,將屋子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幾乎是立即的,她愛上這棟小巧迷人的別墅。
如果這是她和詠三的家,一間愛的小屋……她開始奢侈的幻想,然而這個夢想似乎太過華麗了,她只不過是眾多對詠三獻身的女人之一,他會在乎她嗎?他真會將心交給她嗎?
憶及早晨的纏綿,她的心又激盪起來。她的身子是屬於他的,那激烈的肉體交觸讓她既羞赧又幸福,原來完全屬於一個男人的感覺是這麼讓人迷醉,她可以感覺到他渴求著她的身體,就像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似的。
她的心情突然又蒙上一層陰霾。她怎麼可能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爺爺說過,他有個叫汪沁蔓的女人已經很久了,除了汪沁蔓,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必然不會少,他是一個年輕又精力旺盛的男子,怎麼可能拒絕?
直到夜幕低垂,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她才停止胡思亂想,從樓上的臥房飛奔而下,雀躍的在大門迎接她的情郎。
詠三提著一隻考究的名店紙袋步履瀟灑地步入玄關,看見面前的風馨,他立即露出笑意。
「你回來啦。」風馨顯得有點侷促與緊張,雖然經過昨夜和早晨的親密關係,他們之間還是有點陌生。
「快換上這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詠三將紙袋交給她,興匆匆的說。
自從出門後,他就一直掛念留在別墅的她,怕她不告而別,更怕她又跑回百花酒店上班,總算現在可以放下心了,她並沒有走,她在等他,從她眼中可以輕易察覺她對他的期待。
「好美……」她拿出紙袋裡的淺藍色削肩過膝洋裝,樣式簡單,但剪裁與質料都是上乘的。
「你穿上會更美。」詠三微微一笑催促她。
今夜是他們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擾,屬於他們的第一次約會。
風馨順從地上樓換衣服。
詠三設想周到,還準備了銀色高跟涼鞋和小巧的提包,讓煥然一新的她像個高貴的淑女。
她緩緩步下樓梯,她未曾穿得這麼正式,就算是風家在興盛時,她也沒這麼穿過,她覺得簡單的襯衫、牛仔褲最適合自己,今晚她的第一次盛裝,是為了她的第一個男人。
詠三以讚賞的目光迎接她下樓,他將手伸向她,握住她纖白小巧的手之後,將她攬進懷中。
他對她附耳輕喃,「馨兒,這件衣服就像為你量身訂做,我敢打賭,你會是今晚眾人注目的焦點。」
他親密的舉動讓她渾身彷彿掠過一陣電流,接著不可自拔的沉醉在他迷人的男人味中。
「我們要去哪裡?」仰視他的俊顏,風馨心蕩神馳地問。
他輕啄她的紅唇,對她綻露一絲笑意。「待會你就知道。」
※※※
在許多種族融合的新加坡,「翠堤俱樂部」是只有華人才能入會的俱樂部,入會費高達十萬美金,若不是政商名流也只能望門興歎,許多非華人的億萬富豪更是只能暗自扼腕,無法一窺傳說中品味獨具的人間仙境。
詠三挽著風馨進入翠堤,將車交給泊車侍者。他不必出示會員卡,因為他西裝衣領上的傲獅徽章便是最好的識別證。東方七子都是翠堤的會員,放五更是特別喜歡到這裡的健身房運動,因為這裡的高格調可以讓他免去被女人搭訕的麻煩。
「東方先生,這位美麗的淑女是……」相熟的公關經理親自出來招待,他難免對風馨感到好奇,因為這位俊美、瀟灑又財力雄厚的東方三少從不曾帶女人來過翠堤。
「風小姐。」詠三毫不避諱,未來他也將帶著風馨出席任何公開場合。
公關經理讚賞的看著在簡單洋裝襯托下顯得雅潔細緻的風馨。「原來是風小姐,您好。」
風馨因公關經理的目光而羞赧,但她知道此刻自己的身份,站在東方詠三的身邊,她便是他的女人,不能太小家子氣,否則便叫人笑話了。
「你好,經理先生。」風馨露出貝齒一笑,落落大方,這對於曾是風家獨生千金的她來說並不困難。
公關經理熟知詠三的習慣,將兩位貴賓引進翠堤最引以為傲的「星光餐廳」。雖然這裡特製的餐點不是高級牛排海鮮,也沒有鮑魚、生蠔,但每一道家常小炒都會令人回味再三,這對於享受慣了大魚大肉的上流社會人士而言,比什麼珍饈都彌足珍貴。
「兩位請坐。」公關經理熱絡的招待貴賓,並親自為兩人斟茶,在他們點完菜之後便識趣地退下。
「這裡好美!」半瞇起如夢星眸,風馨眺望玻璃窗外的萬家燈火。多久沒有這麼閒適的心情了?自從風家落魄之後,她一直汲汲於生活,照顧脾氣不好又獨裁的爺爺使她疲累,她真的渴望休息……
「馨兒,我已經幫你爺爺安排回聖心醫院治療,這次我希望你不要再拒絕我的一番好意,讓他老人家好好休養,而你,我也不希望你回酒店上班,如果你想工作的話,我可以替你安排。」
他可不容許昨晚那種情形再度發生,他無法容忍別的男人對風馨毛手毛腳,對她不規矩。
她揚起睫毛,很快的看了他一眼。「詠三,在你面前,我顯得好渺小。」她低低的、幽幽的說。
一切已照爺爺策劃的步驟進行,今後,她將成為東方詠三豢養的女人,唯一與計劃不同的是,她真的愛上了他,當她把身子交給他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他了。
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既然知道自己渺小,那麼你就安心留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許去。我要養你一輩子,而你給我的報答就是為我生兒育女,為東方家族傳嗣。」
她深吸一口氣,心猛地狂跳起來,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這是……這是在向她求婚哪!他的真誠讓她覺得好慚愧,她不配獲得他的愛,她不配讓他這麼細心呵護、照顧,因為她只是個工於心計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