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寵愛小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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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想起他聽到想找的人有消息時,臉上的那般欣喜……想必那個人,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肯定是比她重要多了。

  下意識地關上窗戶,赫然驚覺,原來噴在臉上的不是雨水,而是從心頭湧出的酸楚淚水。

  徐徐地步回床沿邊,愣愣坐下,低垂著頭,更多的眼淚串聯出一串透明珍珠,直往地面延伸……

  苦笑著,當年的茉兒太笨,她用鮮血立誓要糾纏著他,詛咒住進這屋子的女人,和她一樣得不到美滿的愛情--

  可,糾纏他的後果,最後受傷的人還不就是今世的劉夜茉?一世一世的輪迴,同樣的下場,她有好過些嗎?再者,命運的牽引,最終住進這屋子的人,不就是她自己?

  雙重的詛咒,害慘的,終究還是茉兒這個傻女人。

  「劉夜茉,妳好笨喔!」拿來一面小鏡子,桂尹熏雙眼垂淚,罵著鏡中的自己。「妳怎麼會這麼笨。」

  她氣劉夜茉的笨,可同時也心疼劉夜茉的傻。

  為了一段得不到的愛情,非得這樣折磨自己好幾世,如果當年的茉兒知道詛咒的下場,害苦的永遠是她自己,那她還會想糾纏他嗎?

  心底驀然跳出一個答案:「會。」

  心頭一震,這個答案,不是劉夜茉回應的,而是她,是此刻坐在床沿邊,還掛著兩行酸楚淚水,今世的桂尹熏答的。

  頹然地倒在床上,他在她心土上生了根,不是一夕問可以將之拔除。

  她愛他,所以痛得深。只是,這樣椎心蝕骨之痛,她還得承受幾生幾世?難道她永遠得不到一回完完整整的愛?

  當年茉兒用鮮血染了庭院的土,詛咒要糾纏他十生十世不放,那她可不可以也用桂尹熏的血,用同樣的方式立誓?她想下輩子和他共譜一段完整的愛,就一輩子,爾後,不再纏他……

  無奈的歎笑一聲,這方式太偏激,如果有人問她,她肯定會反駁斥責,自己又怎能去做--

  何況,茉兒受的苦,已太多、太過,她何苦用同樣的方式,再傻一回?

  淚水,沾濕床面,沒有他寬闊胸膛可依偎,她的心覺得好無助、好茫然、好苦、好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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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後院的泥土上,桂尹熏呆呆的望著那盆似乎有冒出嫩芽的薄荷。看到它沒枯萎,她安心多了。

  小凝早發現她種的香草又禿了一盆,還忐忑的跑來問她,是不是不喜歡她種香草,還是不喜歡吃香草餅乾,所以才拔光兩盆香草植物的葉子,並且告訴她,如果她真的不喜歡,那她以後都不種了。

  她費了一番唇舌解釋,讓小凝相信她沒不喜歡她種植香草植物。

  小凝太內向,除了幫一些婦人的忙之外,泰半都窩在家裡,種香草植物,做香草餅乾,是她的新興趣之一,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無心之過,謀殺掉小凝的興趣。

  這兩天,她又陷入那個夢中,醒來時總免不了心口揪痛。但面對人時,她總是強顏歡笑。

  可是,面對念倍燕,她極盡努力勉強擠出的笑容,都帶著濃濃的苦味--

  倒是念倍燕對她的態度,和以往沒太大差別,若有,就是念倍燕的精神顯得差了些,以往看不順眼的小事,總會嗤聲批評一番,但,這陣子,連嗤之以鼻的舉動都少了。

  她知道是什麼原因。

  雖然念倍燕和以前一樣,白天都到農田里去幫忙,但夜裡,趁她們都睡覺後,她會偷偷溜到烈家去,和烈君燦一起守靈。

  雖然明知他和念倍燕的關係匪淺,在烈老夫人出殯前,她還是一樣前往烈家照顧太郎,但比起下雨前那幾天,她顯得落寞多了。

  泰半時候,她總是安靜的坐在一角,默默的不說話,偶爾,目光追隨他的身影走,若和他的視線不經意對上,她又急急將視線移開,不迎視他的目光。

  她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幫忙照顧太郎,可以傻傻地想再看看他,可是,她無法漠視他和念倍燕的關係。

  鈴--鈴--鈴--

  屋裡,電話鈴聲不知響了多久,猛地回神,聽到鈴聲,她起身,急急走進屋內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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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母親的後事,烈君燦沒有作多餘的休息,當晚,持助直接載他回台北。

  回台北前,他打了一通電話給桂尹熏,問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到台北,她回絕了他,他想,她定是累了,就讓她好好休息。

  可是,都過了一個星期,他打電話找她,接電話的人總告訴他,她很累想休息,不管他是打去她住的地方,還是他家。

  鄉下的僕人告訴他,她和以前一樣,每天都會去教太郎英文,可要叫她聽電話,她總是找了許多借口,不來接聽。

  算一算,一星期內,他已打了近百通電話找她。

  這女人,快把他搞瘋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她不接他的電話?而且她連手機都關了,擺明了就是不讓他找她……

  「告訴她,一個鐘頭內,如果她沒主動打電話給我,今天晚上我就回去找她。」

  悻悻然掛上電話,盯著手腕上鑲滿圓鑽的豹形腕表,開始計時。

  為了守靈,公司很多重要的會議都跟著延後,一回台北,連喝口茶都覺得浪費時間,偏偏她又來插一腳,使性子不接電話……

  照裡說,他大可不理她,畢竟公事要緊。

  可是,他就是沒辦法不理她!

  她的身影總是會自動跳進他腦海,攀附在他腦幹,把他認為比天還重要的公事,輕易的踢到一旁,讓他成天想著她。

  可是,他到底哪裡做錯了,惹她生氣--

  瞥了一眼豹形腕表,從開始計時到現在,時間過了五分十一秒。

  筆桿在桌上敲出煩躁的節奏,一大迭的卷宗等著他親自批示,他居然連翻看的意願都沒有,就為了等她在一個鐘頭內,主動打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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