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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美國二方面的合約我都拿到手,母親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冷冷的回了一句後,孫少康走到沙發坐下。

  「那不夠!」沈麗玉走到兒子面前,「我知道國內還有幾個重大的合約沒拿到手,甚至有二個是讓長風集團給拿走的,你就不能爭氣一點螞?別什麼事都輸給那個姓陸的小子。」

  孫少康冷笑一聲,抬眼望著他的母親。

  「你可別忘了,他是你的表侄子,你不覺得與有榮焉嗎?」

  沈麗玉嗤哼了聲:「我不覺得,還有,你不要給我像個扶不起的阿斗,做不出像樣的事,只會玩女人。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做過一件令我覺得滿意的事,就只會丟我的臉,你別忘了你被趕出台灣的這件事,到現在我還被人恥笑著。」

  不管是在人前或人後,有很多人都在恥笑她不會教導兒子,而她也只能氣在心裡,因為這是鐵錚錚的事實,她沈麗玉怎麼會生出如此不爭氣的兒子。

  沈麗玉刻薄的話並沒有讓孫少康動怒,他早就習慣她的冷嘲熱諷,只要能比陸天祐還出風頭,她自然就會滿意;否則,他就算簽再多的合約,為公司賺進再多的利潤,在她眼中,他永遠是失敗者。

  「要笑就讓他們笑呀,我無所謂。」孫少康擺出一副天塌下來也不干他的事一般。

  「你!我怎會生出你這種懦弱、不爭氣的兒子!」

  語畢,沈麗玉忿忿地轉身離去,她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瞪著不為所動的兒子。

  「不三不四的女人少碰,免得鬧出什麼見不得人的徘聞,你要是再被你父親逐出台灣,就休想要我再向你父親求情讓你回來。」一說完,她便怒氣沖沖的離去。

  孫少康冷冷一笑,完全不把母親的話聽進耳中,他早已習慣這種冷漠的親情。

  ****

  提著救護箱,宋慧儀走出了浴室,她放輕腳步的來到客廳。

  只見煙霧瀰漫,有些嗆鼻,突然間,她覺得氣氛很尷尬,一時之間她不知該怎麼開口,怪不得孫少康的個性這麼偏激、暴戾,原來這是有原因的。

  感覺到身後有人,孫少康回過頭就見宋慧儀站在那裡,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聽到他和母親的爭吵。

  他非但沒有感到不自在,反而大方地笑道:「讓你看了一場好戲,不錯吧?」

  咬了下唇,宋慧儀思索了好半晌,才緩緩的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聽到你們母子倆的談話。」

  孫少康笑著聳聳肩,表達他並不介意被她看到他們的爭吵,反正他和母親不合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接著,他起身走進廚房,出來時手裡拿了一瓶洋酒,大口地喝了幾口,像是在喝開水一般。

  宋慧儀見他酒暍得又快又猛,心驀地一陣揪緊,口氣不由得放柔地道:「別喝這麼快,會傷到身體的。」

  孫少康訝異地瞧了她一眼,「我有沒有聽錯,宋總裁竟會關心我?」她不是只會關心她的天祐哥嗎?

  宋慧儀的臉色微變,心驚自己對他出現不該有的關心,她連忙解釋:「你救了我,我欠你一份情。」一定是這樣她才會關心他的。

  孫少康沒再說什麼,不是他在乎的人,他毋需管她的想法。

  拿起酒瓶,他又喝了幾口。

  兩人頓時陷入一片沉默,靜得嚇人,沉重的空氣令宋慧儀覺得好似有點無法呼吸,她正想出聲打破沉默,孫少康卻比她早一步開口。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孫少康眉頭微挑,彷彿在嘲笑她不知死活。「你一個人回去?不怕再碰到剛剛那種情形嗎?」

  想起方纔的畫面,宋慧儀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倘若孫少康沒救她的話,她不曉得自己能不能活著面對陰影。

  發覺她眸中一閃而過的害怕,他不由得諷刺說道:「你還真是死要面子,怕就怕,逞強什麼。」

  聞言,宋慧儀發覺自己竟無言以對。

  再次喝了幾口酒,孫少康拿起桌上的車鑰匙,率先走出屋子;宋慧儀則靜靜地跟隨他,讓他載她回到她的住處。

  ****

  孫少康的跑車在離宋慧儀住所的幾公尺處便停下來。

  解開安全帶,宋慧儀望著他,真誠地道:「謝謝!」

  孫少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他的冷漠並沒有讓她覺得他高傲,反倒是讓她心底莫名的浮起一抹心疼。冷漠的親情、無情的商場,他的心想必被訓練成空洞、無感情,因為沒有人一出生就是冷酷無情的。

  孫少的表情仍是一貫的冷漠,待她下車之後,他便開車揚長而去。

  望著前方空蕩蕩的街道,宋慧儀突然覺得落寞,卻又不知是何原因。

  輕歎了口氣,她快步走進大樓,來到五樓的住處。

  其實,這裡算是她的臨時住處,若她公事忙得晚,或想靜下心想事情時,她都會過來這裡,沒回家是因為不想驚擾父親的睡眠。

  進了屋,她上床歇息,卻了無睡意,整個腦海裡全是孫少康那張陰沉的俊顏。

  她是曾聽過他和他母親的感情並不和陸,卻不知道糟成這種地步,他母親高標準的要求、刻薄的語言,他怎麼受得了?其實他在商場上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完全不輸天祐哥,也難怪他會想將天祐哥置於死地,因為他的母親給的壓力逼迫他不得不出手傷人。

  想想,他其實也滿可憐的,他等於是長期受到母親的精神折磨,也怪不得他的個性陰沉難懂,待人冷漠。

  不過,說實話,他也不是真的如她想像中那麼無情,若他真的要見死不救,早就一走了之,而且,他大可先送她回來,也不需拿衣服、拿藥給她,他的心思不但縝密,還連她可能會遇到的難堪都顧慮到了。

  他,其實也沒她想像中那麼壞。

  一想到這裡,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一整晚想的都是孫少康,全然忘記她曾討厭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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