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沒事吧?」柳飄飄過意不去,跟著蹲下幫忙撿拾。
瘦高的僕役一臉的惶恐,連忙制止她:「哎哎∼∼小姐您別忙,這裡讓小的來就行了。」
「沒關係,我幫你,反正是我闖的禍……」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向被撞倒的僕役,第一眼覺得有些面生,柳飄飄順口問了,「你是新來的吧?」
「是啊!小姐真是好眼力,這陣子莊裡頭為了小姐的大喜之事而忙碌著,二爺怕來不及在老爺趕回來之前打點好,因此,讓大總管聘了一批臨時僱傭,小的就是臨時來幫忙,想賺些賞銀的。」
話才說完,愁容浮現,這個臨時僱傭歎道:「這下好了,賞銀都還沒賺到手,就先把大總管交代要送到小姐房裡的禮品給打翻了,這些全都是貴客們送來的,只怕盒中件件都是珍寶,若有什麼損傷,就算是把小的賣了十次也賠不起。」
「沒事,你只消跟大總管說是我撞翻的,他不會為難你的。」柳飄飄安撫他。
「若是大總管不信我,那怎麼辦?」
柳飄飄想想,確實是不妥,改口道:「要不這樣,我陪你上大總管那兒一趟,定是不會叫你背這黑鍋。」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僕役喜出望外,連聲謝道。
「那走吧!」撿起最後一盒禮品,柳飄飄道。
「啊,小姐您別拿,這要是讓大總管看了,定會罵小的沒規矩,這些禮盒還是交給小的拿吧!」僕役慌慌張張的制止她。
不想為難下人,柳飄飄依言將手中的禮盒交出,但就在傾身交物的那一刻,她的身子一軟,瞬間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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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弄清發生了什麼事,柳飄飄的人已經在地煞門裡了。
如同江湖裡流傳的耳語——「天絕地煞,無人不怕」!
不論是天絕宮的纏與殘,還是地煞門的毒與絕,都是麻煩中的麻煩,直教人聞之色變。
而現在,被一盆水潑醒的柳飄飄,入目所見的就是一式代表地煞門的暗紅,一種教人直覺聯想到凝固血漬的怪怪暗紅色。
「你們……」秀眉皺起,就算不用直覺,在一群凶神惡煞的虎視眈眈下,柳飄飄也知道是大難臨頭。
更何況她雙手分別被綁在椅子的把手上,雙腳也被緊緊捆綁住,四肢完全的失去活動能力,也算是另一種的五花大綁。
在這樣的陣式下,她可沒傻到以為這些人請她回來,是綠柳山莊的面子大,讓他們請她回來作客的。
「不論你們想要什麼,勸你們死心,綠柳山莊不會因為我而有任何的妥協。」她撂話,語氣之強勢,與她秀氣甜美的模樣完全不符。
「九姑娘謙虛了。」胸前繡著白骨,代表著地煞們舵主之職的男子說了,「有沒有用,那還得試試才知道了。」
「你?」雖然裝扮不同,眼神氣質也不太相似,可是柳飄飄認得這人,不就是那個被她撞倒,自稱是臨時僱傭的僕役嗎?
「就是我,讓本舵主親自出馬,九姑娘也夠面子了。」男人冷笑。
「你想要什麼?」柳飄飄不想浪費時間,問得再直接也不過。
「那個男人的來歷。」地煞門的人也很直接。「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師承何人?何門何派?」
「你說星風嗎?」她猜測,但也無能為力,「他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啊!問我能問出什麼?」
「笑話,他是九姑娘你的未婚夫婿,佳期在即,你會不瞭解他?」男人再度冷笑,「這樣的謊言,真虧你說的出口。」
「你不信我,我也沒辦法,關於星風的事,就算你殺了我,我也沒辦法多說些什麼。」柳飄飄態度相當的堅定。
不堅定也沒辦法,因為她對星風的瞭解,除了飲食上的喜好,還真是少的可憐,而她不相信,這些地煞門的人對星風愛吃什麼的情報會感興趣。
「沒辦法說嗎?」一個眼神示意,待旁人送上器具,男人狠笑,「我相信只要一點點小幫助,九姑娘的『不知道』,很快就變成『什麼也知道』了。」
看見那些燒得火紅的烙鐵、細針與其他林林總總淨是折磨人的器具,柳飄飄白了臉,但也僅此而已,柳家人的傲氣讓她硬氣的不肯示軟,美麗的大眼滿是倔強的瞪視著眼前的人。
「九姑娘,別說我不憐香惜玉,讓你好好的一個標緻姑娘變成了花臉,我也過意不去……」隨手抓起四根長長的銀針,獰笑中,目光對準的是她白嫩的指尖,威脅的意圖相當明顯。
「少惺惺作態了,今日我落入你地煞門的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你要有心理準備,今日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他日我綠柳山莊必當還以百倍。」一番話說得氣勢萬千,連她都想為自己鼓掌叫好了。
想想還不夠,她再補了一句,「還有星風,我若有損傷,身為我未來的夫君,他必定會還以千萬倍!」
她相信,若是師兄在場,也會誇她一聲好,竟可以把他們教授的「遇敵氣勢論」給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甚至連必要時的胡扯瞎謅,她一樣做到滿分。
實際上的她,哪裡知道星風會怎樣啊?
雖然這樣想是有點讓人感到傷心啦!但按他那種沒血沒淚的冷血性格,搞不好她真要出什麼事,他也不痛不癢的……
驀地感到憂傷,但她沒空去細思原因,也沒時間讓她傷春悲秋,收拾起那小小氾濫一下下的沉重情緒,她武裝自己,努力做出她最兇惡的表情,撂下狠話,「想想天絕宮,想想他們不久前的損兵折將,那是你地煞門最好的借鏡,你自己好好的想清楚。」
「難不成他能闖入我地煞門的地盤嗎?」耐性磨盡,反手,四根銀針毫無預警的就向她的青蔥玉指插去。
她咬牙,全身僵直的等著那可怕的疼痛,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