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盟?那個台灣黑道的大幫派嗎?」
「要不然還有哪個雲天盟。」
方詠心苦惱的看著大妹,「那,方詠情和他?」
她之前是贊成沒錯啦,可是若尹昕的背景是這麼的……危險,她可能就要重新考慮了。
「詠意?」她歎了口氣,看向沒回答的大妹。
「今天晚上……」方詠意目光迷濛,語氣幽暗低回:「我這輩子從來沒這麼害怕過,這種事情,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當她看見妹妹被挾持,脖子上架著槍時,她只差沒失控的尖叫落淚。這種駭人的經驗,她不想再有。
方詠心點點頭,伸手將她摟進懷裡。
答案,很明顯了。
希望小妹能諒解,她們這麼做也是為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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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不能去上學?」方詠情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二位姐姐。
她們不可能不知道,她最恨請假!但這成了事實,她的全勤紀錄早沒了。
「你再多休息幾天,等手傷好點再去。」方詠心浮出笑容,盡力的安撫小妹。
「我的手早就沒事了。」方詠情不滿的低嚷,她都在床上多躺了四天,不只上學,她們連門都不讓她出。
「那我想打電話給尹昕?」她好想他。
「不准。」
「為什麼?」方詠情不懂,這兩天來,姐姐們的舉止怪透了,居然連電話都不准她打,她又不是手斷,連話筒都拿不了。
眼看小妹的懷疑神情,方詠意也就不隱瞞了。
「詠情,姐姐希望你別再和尹昕來往。」
方詠情一愣,拒絕的話衝口而出:「我不要。」
「詠情!」二姐妹同喚。
「不要就是不要!」方詠情腦筋飛快的轉著,很自然的想到尹昕和那晚的意外。「我知道了,為了我受傷的事對不對?怪不得你們不讓我打電話給他,也不讓我出門。」
二姐妹不語,算是承認了。
「為什麼?那根本就是意外呀!怎麼能怪他,而且若真正論起來,還是我拖累了他,要不是我突然跑過……」
「小情!」方詠意打斷她的話!不想再回憶起那可怕的一天。「就算你覺得我霸道也好、不講道理也行,我就是不准你和他再來往。」
「二姐!」方詠情長這麼大,還沒對她這個二姐這麼生氣過;相同的,她也沒見二姐這麼強勢的要求過。「我說了,事情不能全怪他,都是我……」
「小情。」這次換方詠心。「你也替我們想想,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你難道要姐姐們活在擔心之中,每天都在家裡等醫院的通知嗎?」方詠心沒說,她那晚接到詠意的電話,只差沒嚇得雙腳發軟、神智不清。
「大姐,那只是意外,不會……」
「不會怎樣?誰能擔保不會再發生?PUB本來就亂,尤其是墮落還扯上雲天盟,更是不單純;你知不知道,尹昕的身份背景有多複雜?他根本就不適合你這種小女孩。」
方詠情不語,因為她的確不知道尹昕的事,她認識的就是他這麼一個人,而且還不是完整的。
「我們想讓媽回來接你去美國。」雖然捨不得她,雖然知道美國的生活不會比這裡好,但為了將她與尹昕隔開,她們說什麼也要這麼做。
「為什麼?」方詠情棉被一掀,就要跪坐起來。「為什麼突然要我去美國?我不去。」
「小情。」方詠心低喚,她也捨不得呀,所以一直遲遲未和父母聯絡,可是兩姐妹商量的結果,只有這方法行得通。
「我不去!」方詠情賭氣的別過臉,不理她們。
方詠心和方詠意對看一眼,眼底滿是無奈與不捨。最後,兩人決定讓她獨處。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臨出門前,方詠意又頓足,看向面牆的妹妹。「姐姐那天真的好擔心、好害怕。也許你會覺得我們小題大做,但那種事情,我真的不想再來一次;因為我真的沒把握,下次你的運氣是不是還是這麼好。」
看著固執的後腦,方詠意只能歎氣,拉著大姐出門,給妹妹安靜的空間,希望她能瞭解她們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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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鬼?臉這麼臭?」看著死氣沉沉的人,應武則差點沒丟出手中的筆,要不就喚人進來撒鹽。
據說那間鬼PUB已經連續休業五天,而這傢伙就天天來他的辦公室,擺張死臉給他看。媽的!他又還沒死!
「你到底怎麼了?」
實在是煩不勝煩,應武則拖起尹昕往沙發一扔,泡起茶,希望他早說完早走人,別再待在這裡破壞他的辦公氣氛。
「不是據說你跑到雲天盟將那三人整得很慘,怎麼?不過癮?」
尹昕面無表情的瞪了他一眼,逕自喝茶。
「你若不說,門就在那裡,不送了。」
有事不說他管不著,反正難過的人是他。但若他不說又要死賴在自己面前,非要他和他一樣不爽的話,那就別怪他不顧兄弟情誼。
「你就不能好聲好氣的問我嗎?」即使提不起精神,尹昕猶不忘鬥上一、二句,期望能振奮自己低落的心情。
「我剛不是問你怎麼了!」武則惡狠狠的瞪他。
「哦!抱歉。」尹昕這才彷彿聽見,幽幽的歎了口長氣。
這讓應武則的眼更加瞇起,大有風雨欲來之勢。
幸好,在這當口,尹昕就將心事吐出了:「詠情不見我,連電話也不接。」
「怎麼?嚇到了?」應武則很自然的往那方面猜,那晚他和浩然先走了,後來的事一點也不清楚。
「不,我想應該是她姐姐的主意。」尹昕沒忘了那晚方詠意眼中明顯的排拒,看來她們是打算將方詠情與他隔開。
應武則不語,想起那個美麗、但顯然不具大腦的女人,目光陰沉。
「你放棄了?」他冷哼!為他的要死不活。
「不,只是不想鬧僵。」尹昕歎口氣,目前他仍找不到好方法,詠情的那兩個姐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讓他心急卻又不得其門而入。
「笑話!沒鬧僵的話你現在在這兒訴什麼苦。」應武則真是受不了他,怎麼會笨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