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結論是——
應武則是陰陽怪氣的人。
老話一句:莫名其妙!
第六章
應武則坐在辦公桌前,手上拿著筆,目光卻落在窗外。
而他這失神的樣子,正巧落入了進門的尹昕眼中。
「咦,大白天的就元神出竅!你沒事吧?」
在他面前坐下,尹昕笑著伸手在他面前揮舞。
應武則回過神,三秒內讓自己恢復正常。
「你又來幹嘛?」
尹昕無辜的眨眼。
「夏訓的計劃表做好了,我好心好意的直接送過來!想說順便和你討論有沒有地方要改。」尹昕拿出計劃表,舉止是一貫的斯文。
應武則接過,強打起精神看著。
「就這樣。」合上文件,他朝尹昕說。
「就這樣?」尹昕挑了挑眉。「你一點意見也沒有?」
這不像做事認真的他,看完之後,居然只落下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你希望我有意見?」應武則瞟他一眼。「難道我信任你的能力是個錯誤?」
「我不是要你質疑我的能力!只不過希望你能加點自己的想法。」尹昕收起了笑容正色說:「更何況你只不過看了十分鐘,我就不相信你能看得多仔細。這麼馬虎的態度不像你。」尹昕皺起眉。
雖然觀武門替雲天盟辦的訓練年年都有,但是他們每一次皆是卯足全力在做,要求的盡善盡美,何時像他這般草率。
「是你說要代勞的,我就全權交給你處理。」應武則調開視線,再次看向窗外。「我相信你。」
尹昕看著他一會兒後開口:
「詠意最近如何?」
藉著處理訓練的事,他最近和浩然也有連絡,自然也知道阿則正在調查詠意,而且還派人二十四小時跟住她,但是看他這模樣,情況似乎並不樂觀。
當然,今天也不是取笑他的好時機,因為他看來像是遇到了挫折。
應武則在聽到詠意時皺起了眉,隨即舒展,而後又像沒事似的看向尹昕。
「不清楚。」
這也算是實話,自從上次之後,他就沒再見過方詠意了。
因為他心裡很矛盾,既想藉著相處瞭解她的真面目,卻又忍受不了她多變的形貌。
他受她吸引,但找不到法子靠近。
尹昕看出他眼底的眷戀,只因自己去年也是這樣。
「若真喜歡她,為何不放手去追求?」尹昕也不和他繞圈子的直言。「追方詠意是項大挑戰,但獎賞很讓人動心。」他再次提醒著應武則。
應武則輕笑。
「她是不可能的任務。」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真的這麼覺得。
「你完成過很多不可能的任務。」尹昕提醒他,不喜歡他的示弱,因為那和他認識的應武則不同。
應武則,司風集團總裁,觀武門十傑之首,亞洲武術天才,他不應該如此的輕言放棄。
「但不包括她。」應武則燃起菸,語氣淡漠。
「你不試怎麼知道?」
他並不是硬要阿則追求詠意或是如何,但看他都已經一頭陷下了,不行動可以嗎?
應武則看了他一眼,失笑搖頭。
「我很迷惑,不清楚自己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我受她吸引,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而且,她真的把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你就算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也瞧不見她心裡。」
尹昕沉默,因為他對方詠意的「絕技」變身自是不陌生。
依他看來,阿則這次真是踢到鐵板了。
「不管怎麼說,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子。」
他印象中的阿則一向是自信十足,勇往直前的。
「別擔心。」
看尹昕如此憂心的模樣,應武則反而覺得有趣。
「你也得了產前憂鬱症嗎?連我的個性都摸不清了。」應武則的聲音雖然仍是低沉,卻已有嘲笑的意味。
他現在是處於過渡期階段,會有抗拒心是自然,但若一想通,他自然會認清目標,全力追求。
所以,好友尹昕是多慮了。
尹昕看了他一會,而後掛上招牌笑容。
「我還真讓你嚇到了。」
是啊,他怎麼會忘了,阿則那拗脾氣與堅持的原則。
尤其他向來越挫越勇。
「真是的,中午由你請客,算是補償酬謝我。」尹昕向後一靠,覺得方才兩個人合演了出鬧劇,白浪費了一些時間。
嘖,他該不會真的得了產前憂鬱症了吧?
「可以。」
應武則大方的點頭,畢竟若不是阿昕,他也不會這麼快的看清自己的心意,而下定決心。
下一步,就是他得好好想想辦法了。
他不但要接近她,還要看清她。
很難,但如同阿昕所說,是一項很好的挑戰。
而他,會好好的培養情緒的。
他骨子裡慢慢的浮現許久未有的鬥志,為了那不可能的任務。
唔,他開始期待了。
* * *
台北市某高級住宅
方詠意打開家門,清冷的空氣襲得她皺眉。
仍是沒人在家……
她走進屋內,才發現靠近外頭的客廳裡已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大姐都沒回來?怎麼會這樣?
坐在沙發上,她拿出隨身攜帶的輕巧手機。
自己總是在外頭玩,為了避免不明人士的持續騷擾,所以她的手機號碼向來不輕易留給別人!要不就是三天二頭的換!除了這支。
因為這是她特地留給大姐及小妹找她用的。
原本在小妹出嫁前,大姐每隔一到二個月就會打電話來要她回來一趟,讓她確定自己還安好。
可是在無意間,這支電話居然也快半年沒響了。
嗯……很不尋常。
一轉念,她忍不住心裡的擔憂,撥了一組電話。
電話響了幾聲,傳來輕柔的女音。
(喂?)
「詠情嗎?我……」
方詠意還沒說完,另一頭的方詠情已經興奮的大叫:
(二姐!你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都不來找我?)不是她愛說,她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就是二姐方詠意。
方詠意笑了,笑的幸福而真心。
「你還好嗎?孩子好吧?」
(好,當然好。)方詠情的聲音飽含無奈。(有尹昕像只老母雞似的,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的盯著我,你說我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