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呀!」
笑著摟住妹妹,方詠心真心的希望。
放開手,方詠意笑得飄忽。
幸福嗎?
見到了大姐,她卻沒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整個人想著的依舊是應武則到底人去了哪裡?
這麼說來,他對自己是有點特別的意義的。
牽掛!
她居然滿心牽掛著一個男人,而且隨時隨地的想他。
就連大姐和小妹也不能讓自己如此掛心?而應武則只不過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居然做到了!
方詠意揮別了方詠心,思緒翻轉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從未有過這種心情,也難以想像她會有這麼一天。
幸福?
小妹和大姐都擁有了,那她呢?
關鍵就在應武則身上吧!
從沒想過,無心寡情的自己也會有愛上人的一天,但若對象是他,倒也毋需太過驚訝。
看著這些天她一直帶在身邊的手帕,方詠意想起了兩人相處時的片段,不由得笑了出來。
第一次,她是第一次這麼眷戀一項事物。
只因為在她傷心頹喪時,他安慰了她,為她遞上這條手帕。
在她生病虛弱時,他照顧了她,為她張羅藥水、食物。
她是愛上他了吧?
原來這就是愛人的感覺。
要不愛他,似乎很難。
第九章
觀武門的武術訓練場坐落於南投的深山中,除了地方大、塵務少,容易讓人靜下心外,天然的山區地形也是個很好的野訓場所。
山訓場一共四大院,包圍著中央的一個大露天練武場,四院各有二點相接。
除了一進門的第一院為主議事廳外,右邊為第二院,那是專屬練功的天地,打坐室、室內道場全在那裡,左邊是公用的第三院,廚房、飯廳等,二樓則是學員所居住的地方,而觀武門弟子則住在最後頭的第四院。
而今年由於應家兄弟只餘老大應武則在,所以他自然而然的背起了主訓的責任。
當然,他順道拖了尹昕夫婦下水,將台北本館留給六、七師弟看守!自己帶了其餘三位師弟同訓。
「還在忙?」尹昕脾性不改的由窗外躍進應武則的房間,隨即皺眉的看著他的滿桌公事。「怎麼下了南投還把這些帶在身邊?」
「詠情呢?」應武則沒回答,目光仍是放在公事上。
「睡午覺。」尹昕沒被他轉移了注意力。
「我以為你早該將時間排開了。」
夏訓他們早已開始籌備,而今年又是破例的由他同來主訓,依阿則的性子,應該早就將公事處理完畢,專心於訓練才是。
「臨時有事。」
應武則避重就輕的回答,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前陣子為了照顧方詠意,堆了許多公事未處理,而訓練又延期不得!只好一併的帶下來做完。
說到這裡,他就不免憂心,那天兩人不歡而散,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而他為了這個不愉快,也沒和她說一聲就出發了。雖然後來平靜下來後,想打通電話問問她,看看她氣消了沒,卻又猶豫不決,畢竟自己對方詠意而言,什麼也不是吧!
說不定他不在她身邊,她高興都來不及。
瞧!她不是連一通電話也沒給他嗎?
所以,他就少自作多情的噓寒問暖兼報告行蹤了。
想到這裡,他不免拉下了一張臉。
那個沒心肝的女人!
「變臉了?」一直在注意他的尹昕自然沒放過他的小動作。「事情不單純哦!」
兩人自小打出來的感情豈是假的,他若認不清他的能力就枉稱兄弟了。以阿則處事的手腕,會有「臨時」蹦出來的公事?
騙誰呀!
他工作起來可說是與他的拳法一般隨心所欲、收放自如,哪有可能突然跑出這麼多公事,還非得要帶在身邊在訓練期間做?
一定是出了大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尹昕的精神又來了。「你一定有什麼『私事』耽誤了工作吧!」
他可沒忘了之前這兄弟正宣告他有了中意的女人。
應武則冷冷的抬頭白了他一眼。
「有空的話回房抱老婆,要不就去第二院和學員一塊打坐靜心。」
尹昕露出他的招牌笑容,俊逸的臉上是一派的斯文。
「別這樣,我們情逾兄弟,我適時的表達一下關心也是應該。」
「我不認為在這種時刻算適時。」應武則邊說著話,眼睛盯向文件上,手裡也沒閒著。
「我倒是覺得天時、地利、人和俱全啊!我們兄弟倆也很久沒談心了,趁這個機會把近況聊聊,不也挺好的?」
尹昕逕自泡起茶,準備和他耗了。
「你真的很閒,看來主訓人換你做做看,我台北還有事,」
雖然他氣方詠意的無心,但又忍不住的想念她。
尤其在方詠意感冒的那段期間,她幾乎是毫無偽裝的,將原本面貌完全的呈現在他面前。
而且比起她之前種種富於變化的裝扮,自己更喜歡她那個神情冷淡,言語隱含嘲諷的性子。想念!他想念她。
也許趕回去也是挨她白眼,他卻情願讓她瞪。
「換我?」尹昕聽了應武則的建議,不禁皺起眉。「你是做昏頭了嗎?我還有家累耶!」
他要回台北,開什麼玩笑!
應武則淡淡看了他一眼,有了笑容。
「我有急事,必須馬上回台北一趟。」
尹昕瞪著他的笑容,慢慢的舒開眉頭,換上他一貫的無害表情。
「讓我猜。」他慢條斯理的替應武則合上文件。「肯定是很『急』的事!」
應武則不理會他口裡的曖昧,只是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隨你去猜,我晚上就出發回台北。」
「阿則,你這樣太不夠意思 。」
尹昕朝他伸出食指,左右搖晃。
「就算要我做苦工,也得給個能讓我心甘情願的理由吧,」
要他主訓,沒問題,但至少該給他點「什麼」的吧!他的要求也不高啊,只不過想聽聽方詠意的「近況」罷了。
「要我接沒問題!」尹昕豪氣萬千的拍胸脯保證。「只要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急事,讓你必須這麼匆忙的趕回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