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只不過他會選擇留字條的方式。
「就說我找他,請他回我電話。」
(沒問題。)小陳頓了一頓。(請你加油,我們全工作室人員下半輩子的幸福就靠您挽救了。)
「我還沒那麼大本領。」秦麗失笑。「求你們家老大還實在些。」
(麗姐……)他真的快哭了。
「就這樣,麻煩你和他說。」
(知道了。)他一定會配合,畢竟自己以後有沒有好日子過就看這個了。他怎麼能忘。
「謝謝你,拜拜。」秦麗掛上電話,想著該怎麼和傅開駿說。
* * *
江離開了工作室,一路狂飆回家,心情是爛透了。
回到家裡,靜悄悄的半個人都沒有,她頹坐在客廳內,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
霎時,她驚訝於自己的這個想法。怎麼會這樣呢?不過是過回認識傅開駿以前的生活,多自由、多輕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上哪裡就上哪裡,和江淮打架時也不會被阻止。
多好!她不是好懷念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嗎?為什麼當它成真的時候,卻覺得那麼難受。
她現在只想再接到傅開駿的電話,聽他問一些生活瑣事,說一些無聊的話題。
她是不是怪怪的?想來這大概是天譴吧!報應自己的任性和不經意。可是這是她的本性,要教她像大部分的女孩子每日噓寒問暖,關心情人的大小事、動不動就獻上愛語、要不就希望分分秒秒處於兩人世界、生活全以另一半為重心,這些她真的做不到。為什麼非得要這樣子呢?死守著一個人到底能表示些什麼?只是對自己、對別人的一種無形的負擔吧!
她真的不是這種人,也做不來這種事。
電話鈐聲在這時響起,嚇了她一大跳。深吸了口氣,穩住自己的心情,江帶著少許的期待接起。
「喂?」是不是他?
(小?)
原來是麗姐。
「麗姐。」她無力地倒在沙發上。「有什麼事嗎?」
(我要和你談談開駿的事。)秦麗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只因旁敲側擊對江根本沒有用。她若不想說,會假扮無知到來人自動放棄為止。
「什麼事?」江心中警鈴大作,嚴陣以待。
看吧!又來了,她還敢問什麼事!果然是不願意說。
「也沒什麼,只不過在想他最近怎麼沒空過來,我有點事想找他談談。」明的不行,秦麗只好使計誘拐。
「打去工作室問啊。」江的耳朵豎了起來,如果透過麗姐知道他的想法和近況,倒也不錯。
(我打了。)秦麗暗笑,就怕她不上鉤。(但小陳說他最近老是發脾氣,沒人敢去惹他,也不肯接電話。)
原來他的氣還沒消。
(小,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秦麗明知故問。
江發誓她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不知道。」她很乾脆地拒絕。她還沒打算和別人談這件事,雖然自己已經束手無策,無法可想,但還是不想,就是不想談。
(真的?)她拉高了聲調問。
「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說,何必這樣拐彎抹角的。」她敢說麗姐一定早就知道了,才會打電話來套她話。
(是、是、是。)看來小心情欠佳哦。也好,至少這代表了不只是開駿單方面在煩惱,江也是有那麼一點在意的。(我想問你和開駿是怎麼了,吵架嗎?)
「嗯。」江沉聲應道。
(為什麼吵架?)雖然這是他們兩人的事,但她就是忍不住想插手,只因放任著不管的話,可能兩人就這麼的結束了。
小的個性差,難道開駿的脾氣就好了?他們根本就是半斤八兩,只不過小恰好是開駿的剋星,所以他才老是讓著她。但如果連開駿都生氣了,想必事情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江只能回報沉默,無法開口。
(小!)
她就不能好好的認真地回答嗎?
(你這個性真的不改不行,遇到問題本來就是要找人商量,何必老是藏在心底,拉不下臉去問人?)
「我就是不懂……」
等了半天,秦麗就等到這麼一句,她真的為自己的無盡耐心感到驕傲。
(不懂什麼?)看開一點,至少她願意說了。
「不懂為什麼男女朋友間要互相去干涉對方的生活、娛樂、交友,這樣到底能代表什麼?代表相愛的程度有多深嗎?還是有多麼的在意對方?這完全是扯不上關係的事吧!喜歡不代表佔有,今天不管我喜歡誰,我還是我,更不會是屬於任河人的附屬品,更不是誰的娃娃,可以任意擺弄、言聽計從的!那他不如去買個菲傭回來不是更好?」
江將心中的想法與不滿一舉全數吐露,雜亂無章地抱怨聽得秦麗一個頭兩個大。
(等等。)秦麗頭大地喊停。
她怎麼要嘛不說,一說就說這麼一大串,讓人跟不上她的速度。
秦麗回想方纔那一大串話。(你的意思是開駿管你太多了?)
「這是其中一點。」江歎氣。「其實我也很懷疑他為什麼會喜歡像我這樣的人,我們兩人的個性和理念完全不合,他要的是比較像是大家閨秀那種典型。溫柔體貼又會持家的賢淑女性,不是我這一種。」
(是嗎?你哪兒來的這種想法?)如果她沒記錯,開駿對這類女人的興趣向來比跳蚤還小,跑都來不及了。
「不是嗎?」江反問。「他的要求,他喜歡的樣子我永遠都做不到。」
(比如說?)秦麗很難理解她指的到底是什麼。
「比如說,他喜歡的就是每天二十四小時都想著他,萬事以他的意見為意見的女朋友,我根本就不是。勉強配合的話,根本就不可能長久,他痛苦我也痛苦。」想到這裡她覺得真想放棄,當做一切沒發生過算了。
(小!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秦麗相當不贊成她這種想法。(開駿為了你做了多少犧牲、多少改變你會看不出來嗎?你這樣想的話不是將他的一片苦心全抹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