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人質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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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錯 ?」歐陽時雨瞇起眼,危險地看著她,有一瞬間,任昭晴還以為他會把她從二樓扔下去。

  因此,她毫不猶豫地抓緊他的衣服,就怕他真的把她給扔下去。

  任昭晴突然發現到,其實這男人的脾氣不大好,什麼冷漠、疏遠、難以接近,都是些騙人的假相,只有她這個會被他吼著玩的可憐小女傭,才知道他的脾氣有多暴躁。

  其他人都被他給騙了!

  想到這裡,任昭晴癟著嘴,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

  「你、你癟著嘴做什麼?!」幾乎沒見過她笑臉以外的表情,歐陽時雨竟有些手足無措。

  前一秒她不是還很大膽的玩鬧著,怎麼下一秒卻一臉想哭的表情?!

  不是沒看過女人跟他裝可憐,但任昭晴給他的震撼卻特別大。

  大概是因為,她永遠都對他揚著笑,讓歐陽時雨幾乎忘了,她也是個普通人,

  當然像其他人一樣,會哭、會笑、會喔、會怒。

  看著她迥於以往的表情,一時間,歐陽時雨也忘了要放開她。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憐。」悶悶地,她道。

  「可憐。」他呆呆地複述著,她哪裡可憐了?!他可一點也看不出來。

  在歐陽時雨看來,她從千金女降格為小女傭後,對於自己的處境,她一直都像是不知不覺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在搬進老宅之後,更沒人會欺負她,事實上,任昭晴那張笑臉,讓她贏得全家上下一致的喜歡,何來可憐之有?!

  如果她現在才開始覺得自己可憐,會不會太遲鈍了一點?!

  平常人不都在遭逢巨變的時候,就開始哭天搶地的自怨自艾,哪有人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後,才開始覺得自己可憐的?

  第九章

  「我好想念我爹地。」任昭晴悶悶地說出先前所想的事情。「自從我搬出來之後,我就沒有再回家過了。再過幾天,我爹地的生日就快到了,他生日那天,我可不可以回去見他?」

  會有這個提問,全是因為歐陽時雨的命令。

  還記得那是她第一天搬進老宅時的事,他說——

  你可以自由行動,但不准回你家,更不可以私下與你父親見面,或是聯絡,除非有我的陪同。

  她曾向地抗議,卻破他冷漠地打了回票,他要她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只是個抵押品,如果抵押品可以隨便離開,那要她這個抵押品又有何用?!

  言下之意,只要她違反了約定,他隨時都會收回借款。

  所以,現在除了上學的時間之外,任昭晴一直乖乖地待在老宅中,完全不敢到處亂跑,就怕她會害得爹地的借款被收回。

  任昭晴眼巴巴地看著他,之前,她不是沒提過想回家看看的要求,卻都被歐陽時雨以一句「沒空」給打了回票。

  那時,任昭晴還可以勉強忍耐下來,因為她看得出他真的很忙——每天都早出晚歸,有的時候,他甚至會忙到半夜才回到老宅。

  但現在爹地的生日快到了,她真的很想親自為爹地慶生。

  歐陽時雨看著她懇求的表情,默不吭聲,良久,他才開口道:

  「你……跟你爹地的感情很好?」

  她說她一直沒有回家過?難道她真的乖乖遵守了他的命令,沒有因為他拒絕帶她去見她父親,而自己偷溜回去?

  他定定地看著她,突然覺得她真的很不同於一般人。

  她應該要恨他的……

  畢竟,他不僅是任家的債主,還壞心的扣留住她的人,不讓她與父親相聚,又讓她這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去做僕傭的工作。

  但她從沒有一句怨一言,只是安分地做好自己的本分,不吵也不鬧。

  後來,她知道了他出身的秘密,卻也沒有以此向他要挾,繼續當她的小女傭、當她的抵押品,繼續像個人質般留在他身邊。

  「他是我爹地,如果我不跟他感情好,我要跟誰感情好?!」任昭晴偏著頭,像是他問了一個傻問題。

  「就算他把你當成抵押品?」歐陽時雨瞇著眼,尖銳地問道。不管是誰,被人物化的滋味肯定不好受,他就不信她會有這麼大的肚量。

  原本有些軟化的態度,因為她理所當然的回答,再度變得尖銳。

  「我相信我爹地,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任昭晴堅定地說道,眼中閃著相信的光芒,但看在歐陽時雨眼裡,只覺得刺目至極。

  「好個不得已的苦衷。」歐陽時雨扭著唇,嗤笑了聲。

  「『苦衷』這兩個字還真好用,不管是誰,一旦做錯了什麼事情,只要說上一句——『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就會有人傻傻的送上原諒。」

  「你在說你母親的事嗎?」任昭晴輕輕開口道:

  「我記得,你不是還沒聽到你母親拋下你的理由嗎?我們在老宅已經待了半個多月了,公寓那邊早就該整理好了,你遲遲沒搬回公寓,不就是因為想聽聽,你母親的理由?」

  「你——」聞言,歐陽時雨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因為她說中了他的心事。

  沒錯!他是在等她的理由,但那個女人卻不敢再來見他!

  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恨那個女人拋棄了年幼的他,現在卻又無法狠下心徹底遠離她。

  這樣的自己,令歐陽時雨不由得自我厭惡起來。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何不主動去找她?」任昭晴說道:「其實,伯母也很擔心,她想找你,卻又覺得你不肯理她……」

  她說出這段時間以來,舒美霞的掙扎。

  「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諒她?!」歐陽時雨突然放開她,彷彿任昭晴身上突然長出利刺。

  「你們是血親,為什麼要談原諒不原諒?你應該好好珍惜兩人相處的時間,不要讓自己到了以後才來後悔。」即使被他推了開,但任昭晴還是堅持,要說完自己的想法才行。

  她是不知道伯母當年拋下時雨的理由,但她看得出來,伯母已經後悔了。

  「我從沒後悔過!」像被踩中痛腳似的,他吼道:「我是歐陽時雨,我從來不會為自己下的決定後悔!你不過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你又怎麼可能瞭解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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