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又聽了會兒,發覺他們已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於是她立刻把竊聽器收好,走出房間。
李可欣假裝若無其事的告訴管家張叔,要出去買樣東西,便匆匆出了門。
她先來到威林,可不知該如何進去。柯沙既然安排了眼線在裡面,他們或許認得她,這麼貿然進去似乎不妥。
於是她只好等……等到下班時間過了,這才搭車來到林慕奇的家門口。
看著林家大門深鎖,或許他還沒回來,她只好繼續等。
等待中,她不停的看表,就怕自己太晚回去又遭到朱德洋質疑。
老天保佑,希望慕奇早點回來!
所幸,就在她憂心如焚之際,一輛眼熟的敞篷車遠遠開了過來。
她還來不及上前攔阻,車子已迅速馳入大門。
同時間,她瞧見一抹嬌小的身影從屋裡奔了出來,在他停下車走出車外時,她便撲了過去。「慕奇,你回來了,人家好想你呀!」
「馥雅,別鬧了。」林慕奇輕輕推開她。
李可欣愣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不知該不該再往前走。不過,她記得那個女孩就是上回「威林」二十五週年慶晚宴上與他共舞的那位。
「剛剛我接到伯父的電話哦。」謝馥雅又說。
「哦,我爸他怎麼說?」林慕奇現在只想早點跟父親溝通關於他和馥雅的婚事,因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你急什麼?反正我們遲早要結婚的呀。」她隱隱一笑。
李可欣聽在耳中,心頭赫然泛起一陣痛楚,但她只是輕眨了下眼睫,眨去眼中苦澀。
「吳媽飯煮好了沒?」他根本不想和她說這個,那只會讓他火冒三丈。
「你一定想不到,今天是我掌廚的。」謝馥雅拉住他的手。「吳媽教了我幾道你愛吃的菜,我以後可以天天做給你吃。」
「你──」
「林先生……」
林慕奇才要說話,便聽見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他回過頭,看見是李可欣時,心裡有說不出的雀躍。「是你!」
「慕奇,她是?」謝馥雅一臉敵意地看著姣美的李可欣。
「她是──」
「我是他的老同學,有七年沒見面了,剛剛路過這兒突然想來看看他。」李可欣堵住他的話,擔心他說溜她的身份,更不希望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願這女孩沒想起她,也會相信她的話。
「哦,原來是老同學!」謝馥雅這才卸下防備,但是卻摟得林慕奇更緊了。
「馥雅,你今晚就和阿俊一塊兒吃飯,我去和老同學敘敘舊。」林慕奇只好連哄帶騙的安撫謝馥雅。
「可是──」
「你若不聽話,我就不再理你了。」他臉色一板。
「好,不過你回來後一定要給我一個吻哦。」她故意這麼說,給李可欣一個下馬威,宣示慕奇是她的。
李可欣看見這一幕,心頭又是一陣抽搐,她立刻回過頭。「我到外面等你。」
直到她走出大門,林慕奇終於受不了地對謝馥雅說:「你別鬧了,她來找我定有急事,快進屋去。」
「慕奇……」見他發怒了,她也懂得該適可而止。「好吧,那你不能太晚回來哦。」
沒有允諾她什麼,他立刻開車轉出大門,看見李可欣就站在圍牆外等他。
他在她身邊停下車,探出頭。「上車吧。」
她看了他一眼後便坐上車。
「真沒想到你會來找我。」林慕奇嘴角帶著抹笑意。
「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她也不想惹人厭,只是時間緊迫,她不得不這麼做。
「怎麼這麼說?」這陣子為了老爸的亂點鴛鴦譜,他可是心煩好久,今天能見到她,心情自然愉悅不少。
「對了,想去哪兒坐坐?」他又問。
「到偏僻一點的地方,我們在車上談談就好。」這陣子她經常和朱德洋在一塊兒,若到公共場合就怕被認出來。
「嗯……這主意倒是不錯。」他笑著點點頭,表情曖昧極了。
她不語,待車子開了一段距離後,他才好奇地轉首看她。
「怎麼都不說話?」
「到了我就會說。」李可欣淡然地表示。
「好吧。」他點點頭,而後將車子開往郊區,在一棵大榕樹下停了下來。
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只有股屬於夜的闐靜,他這才又問:「這裡可以吧?」
她點點頭。「可以。」
「有什麼事,你說吧!」他一手靠著車窗,帥性地盯著她那妍麗的側面。
「朱德洋和柯沙兩人聯手要害你,他們已將你們公司新開發的電子軟體盜走,正打算賣到大陸,你得趕緊想辦法攔截。」她一口氣將重點說完。
「哦!」他眉頭一蹙。
「除了我繼父,柯沙早在威林安排了眼線,連我也不知道是誰……」見他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不禁急了。「快呀……你快派人處理呀。」
她直催促著,可他卻像一尊俊美的雕像般,動也不動地盯著她瞧。
「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他托著腮,瞇起一雙深邃狹眸,似乎此刻他公司的軟體程式還不及她幫他的理由重要。
「我──」她愣了下。「因為我們是老同學。」
「就只是老同學?」他眉一挑。
「要不還會是什麼?」李可欣頭一偏。「我剛剛不是對你女朋友這麼自我介紹嗎?」
「怎麼?吃味了?」林慕奇笑問。
「有什麼好吃味的,你也老大不小,是該娶妻了。」她煩鬱地說。
「我若記得沒錯,你是提早一年就讀,我比你大一歲半,我該娶了,是不是表示你也該嫁了?」說著,他狂傲的兩潭深泓閃出朵朵激狂黯影。
李可欣難以相信地看向他,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起她來了?
「從七年前找你的那天起,我就對你的一切瞭若指掌。」他的話解除了她心底的疑慮。
她閉上眼。「別再說了,你先打電話處理公司的事,我們之間的事之後再說。」唉……她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漫不經心、毫不在乎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