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姑娘好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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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延壽不明白,雪雨比他更不明白!

  瞪著入門來的人,正準備拆繃帶換藥的她微微的皺了下眉,思索這人來幹麼?

  容飛羽知道她不會主動開口請他進屋……要不,在他敲門時她便會出聲,而不是假裝不在似的。

  所以,繼禮貌性的敲敲門、自行開門的行為後,也不等她開口,容飛羽綻著牲畜無害的溫和笑意,在延壽的扶持下自動進到屋中。

  "換藥嗎?"挾帶關心之名,多麼名正言順,"怎麼不找人幫忙呢?"

  雪雨還是看著他,僵著原來拆繃帶的動作,沒接腔,等著他表明來意。

  "沒什麼。"仍是那牲畜無害的溫雅微笑,容飛羽試著降低她的警戒之心,說道:"只是今天覺得精神好多了,出房來走一走,順道過來看看你……從你住進來之後,我這地主還沒盡過一點地主之誼呢!"

  "不用了。"她冷冷回絕。

  像是沒聽到她斷然的拒絕,也沒看見她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臉色,容飛羽示意要延壽取板凳來,直接就在她的面前坐下。

  "我來幫你吧!"他朝她伸小友善之手。

  "與其留下來幫我,你不如回房去歇著。"雪雨冷言說道:"剛毒發過一次的人,元氣大傷,加上你身子那麼弱,不多補點元氣,搞不好沒等到藥引被取回,你連撐過下一次的毒發之日都難。"

  延壽的臉色有點難看,受命要守住容飛羽的他,豈聽得進這種烏鴉嘴的話?

  但容飛羽不當一回事,他也只能忍。

  "小姑娘對赤蠍熾的毒性瞭解的真是透徹。"容飛羽不氣不惱也不怒,只是好整以暇的笑問道:"莫非你曾親身經歷過?"

  "是又如何?"她猶猜想著他的來意,倒也真教她想起一樁,"你來,是因為反悔,希望在下次毒發之時,讓我救你?"

  "不是。"容飛羽否決了,清俊的面容一逕掛著他溫溫雅雅的淺淺微笑。

  "那你來幹麼?"懶得再想,她直接問,非常的直接。

  這性子,還真是容易讓人誤會成狂傲自大啊……

  容飛羽笑歎心中,不答反問:"在這裡住得習慣嗎?"

  雪雨心中更見狐疑,一雙美目直勾勾的看著他,打算看他變什麼把戲。

  "我疼小飄兒,她來信讓我好生照顧你……"

  "笑話,憑你?"雪雨覺得莫名其妙,"單是她都弱得要命,更何況是你。"

  就算本來無心想攬下這差使,可她那麼理所當然的語氣,那種以武力上的強與弱來區分一個人有用與否的觀念,這些都教他無法置之不管。

  更何況這是小師妹親自來信請托,他沒法兒、該說是沒理由推拒,這也是為什麼他此刻會在這裡的原因。

  "在下的身子再怎麼不濟事,幫姑娘換個藥還是成的。"像是沒聽見她冒犯的話語,容飛羽再次向她伸出友善之手。

  認定了他的弱,對她興不起任何的危害,所以,雪雨這回也不跟他客氣,皓腕一伸,由得他去,也省得她一個人弄半天。

  容飛羽取過她另一手交來的剪子,小心剪去死結,動作輕緩的幫她卸掉纏繞在上頭的紗布。

  "聽延壽說,八師弟正在跟廚子們商討新菜色。"他狀似隨意的提起。

  "嗯!"她隨意應了一聲,不當一回事。

  一個能煮、手握江南江北各大知名餐飲名店經營權;一個注重美食,淡薄的性子只對吃東西有特別的慾望,不知這兩人有沒可能湊和成一對?

  容飛羽心中有著計較,笑道:"八師弟做事,一向盡心,個性隨和,人很好相處。"

  "你說肉包?"她只問他這麼一句。

  "八師弟姓豐,名年慶。"他更正,語氣平常,就像是第一次跟她提起似的。

  她沒說話,也不知這回是聽進去了沒。

  "延壽,取水來。"總算卸完紗布,容飛羽令道。

  取來的水用來沾濕紗布下與傷處直接接觸的那層布塊,省得等會兒撕開時,弄得皮開肉綻,造成她傷處二度的傷害。

  "忍著點,會有些疼。"容飛羽柔聲示警,這才小心翼翼的取下沾黏在傷處上的布塊。

  露出的傷處沒有容飛羽想像中的血肉模糊,以不足兩天的時間來說,這傷口癒合的情況好得超出他的想像。

  "抹這個。"她交給他一個小罐,像是知他會問什麼,說道:"傷口好得快,也不留疤。"

  "聽小飄兒說過,星風身上有不少的舊傷,怎麼他沒用這藥?"不是不信她,但容飛羽有些好奇。

  "師父說他沒必要用。"雪雨也不避口,"我不一樣,師父說我的身體必要時也是一種致勝的利器,得好好照護。"

  把身子比作利器?多麼奇怪的理論!

  此時此刻,容飛羽確實的感受到小師妹來信中想表達的意念。

  這一對謎一般,性格又迥異於常人的師兄妹,到底是如何被養成?又是如何積成他們今日如此的性格?

  就以眼前來說,這傷藥聖品的隨身存在,證明了她如何習慣受傷,甚至是早習慣了疼痛。這解釋了面對腕間那蚯蚓似寬度的傷,她怎會是那樣無關痛癢的神情。

  腦中思緒百轉千折,並不妨礙容飛羽手中的動作。

  沾取藥膏,他有條不紊的在她的傷處上塗抹上新藥,由內向外,可驀地,輕柔的動作明顯一滯……

  瞪著那傷處的外側,清俊的面容明白的浮現出震驚,本來輕執,以便敷藥的手忽地緊緊抓握住了她,瞪著那傷處,像是中邪一樣。

  雪雨皺眉。

  要不是還記得這人是柳飄飄的二師兄,她已允諾要醫治好他,她不好先行傷他;又要不是理智讓她知道,她的隨手一掌就會要了他這病弱文生的命,她真差一點要出手把他打飛出去。

  "爺?"延壽憂心,打從他跟著主子以來,從沒見情緒淡然的主子流露出……流露出這般強烈情緒的表情,一次也沒有!

  房裡,呈現出的氣氛十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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