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涓滴不剩的酒罈,再看向一小口一小口哺喂主子爺喝下血酒的雪雨,延壽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姑娘,酒沒了。"
"嗯!"
"這是最後一碗了。"
"嗯!"
"如果爺再發作,下回就沒有酒可用了。"
"嗯!"
握拳,年少清俊的臉龐閃著怒意。
這些天他配合著她,一聲不發的伺候著,擋著所有的人,不讓任何人入到這園子中來擾了她……其實,配合的人並不只他一個,其他人也一樣,這期間內,有哪個逆了她的意,敢不遵循她的指示,擅自闖進院落來攪鬧、擾她清幽的?
沒有!一個也沒有!
在這麼重要的當口,竟沒有一個人敢壞了她的指示,一個個就這樣強忍住憂心,即使是心急如焚也只能暗自憋著,就是不敢入院落來詢問一字半句……大家忍得那麼樣的辛苦,為的是什麼?
無非不就是想讓她得到她要的清幽,讓她靜養,讓她心無旁騖的看顧病床上再沒清醒過來的人。
每個人都是盡了力的配合了,可他做的這些,大家做的這些,為的是一個辦法,一個具體的、可以把人救治好的辦法,可不是為了聽她在那邊嗯嗯嗯的嗯個沒完。
延壽愈想愈氣,特別是看著呼吸愈來愈微弱,面容愈來愈不帶生氣的主子爺,他再也無法忍受,眼前這種什麼也不可知的狀況……
"你!"雪雨忽地看向他,就在他險險抓狂的前一刻。
延壽沒料到會被點名,一時之間,那一口差一咪咪就要盡數噴出來的惡氣全卡在胸口,害他差一點沒有憋岔了氣。
雪雨才剛喂完最後一口血酒,清冷的艷容上不帶任何情緒,只見她左手撫上染著血漬的唇,擦去唇畔邊沾染上的紅彩,那神態著實妖艷的緊。
"你可以出去了。"她說。
聽得這一聲吩咐,方纔那口險險害他憋岔了氣的惡氣再起,延壽想抗議的話少說也有一百八十句──
"叫肉包跟老馮,讓他們在院落外守著。"雪雨冷冷的交代,"在我行功期間,絕不容許有人闖入,包括你也一樣,只許守在門外,不得進入。"
瞬間,那抗議的一百八十句盡數散了去,延壽愣愣的看著她,不自覺重複──
"行功?"
這是說……她要救人了嗎?
雪雨看了他一眼,只給他一句,"出去!"
這會兒不用她再多說,機伶如延壽,有如火燒屁股一樣,連奔帶跑的衝了出去為大家宣佈好消息。
有救了!主子爺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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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迷迷濛濛……
一股暖流由掌心源源不絕的傳來,傳人心窩處再導入四肢百骸,為容飛羽帶了來暖意,也讓他恢復了些許的精神。
只是,他依然無法分辨,出現在他眼前的畫面到底是出於真實還是虛幻。
因為,眼前的雪雨除了右肩處裹著包紮的布條,其餘的,整個美麗的身子是裸裎的!
更甚者,就連他也是裸著身子,兩人就這樣面對著面,十指交纏相扣,他盤腿而坐;而她,輕靈纖巧的身子就坐在他的身上,粉腿兒大張,圈著他,兩人靜止不動的結合著……
不見血色的俊顏泛起微微的紅潮來,兩人呈現的姿勢讓容飛羽太過困窘,窘到他連言語的能力都被剝奪,完全無法出聲。
這……這應該是幻覺吧?
雖然、雖然並不只是視覺,就連那種觸感也真實得教人錯愕,但……但他還是有足夠的理由,讓他合理的質疑,一切應該只是他的幻覺。
是的,很真!
所有的觸感都很真實,他可以明顯的感受到,圈著他雪膚是何等的細緻滑嫩,更甚者,就連那一處最隱私之處的結合,溫潤緊窒得直給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就這樣緊緊、緊緊的包圍著他,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神奇感受……
這便是他合理的懷疑!
他自個兒的身子骨,有誰能比他更清楚的?
雖然不好對外承認,但只需稍加想像也能理解,他這個一直徘徊在鬼門關前的將死之人,哪裡來的體力讓自己產生變化?甚至是進到她的身子中?
假象!幻覺!
以他對自身的瞭解,他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此時此刻的一切全是出於他的異想,是連著數日來的各種幻象中的其中一個。
就算……就算那緊窒的包圍、如綢似緞的膚觸都太過的真實,真實到他這個無緣體會男女情愛,一向就清心欲寡之人動了塵心,想放任直覺衝動行事。
但畢竟是身在虛幻當中,既是虛幻,那麼,他此刻感覺的真實也是假,全都是假的,而不是什麼見鬼的真實!
有些的昏昏然,容飛羽說服著自己。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很努力,試著能用這樣的理性,來抵擋雪雨的幻象對他造成的影響,好能斷絕血液底下,那一股因為雪雨而引發的騷動,教他消去心頭的顫動,一種讓他備感陌生,只能讓他形容為獸性的洶湧情慾。
或許,他不該……或者該說是犯不著?
畢竟,已經知道是處身於虛幻,他應該順應著自己、放任自己的想像力,毫無顧忌的依循本能行事,用不著折磨自己似的苦苦壓抑著。
可是,他不能!
因為是雪雨,對象是雪雨,是他憐惜的、想守在心底呵護的人兒,即使教他興起原始慾望的人是她,又即使明知這會兒只是處身在虛幻的幻境當中,他一樣不願意做出有損她名節、會對她造成傷害的事。
既然他一時無法從這幻境脫離,那麼……
俊顏依舊通紅,他動了動……明知是假象也不願佔她便宜,想退出她的體內。當然,最好是能直接脫離這個讓他害臊莫名的幻象當中……
可是,在他一動的同時,她微微的施力,教他無法動彈,也被他發現,就算是一場糊里糊塗的幻境,神跡似乎僅出現在他的"重點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