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親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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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丁明崇當然知道他的這一家子人又不知在玩什麼把戲了,不過,他向來是不過問這些事的,反正不該他出現的場合,那個小魔女一定會來通風報信的。

  難得一回到家就有人放了洗澡水,丁明崇暢暢快快地洗了一個足以紓解工作壓力的澡,還把那一頭吃了不少灰塵、鐵屑的頭髮,徹徹底底地洗了一遍。

  然後,他穿上丁曼雯為他準備的正式襯衫和西裝褲。

  他不難猜測到,他要被驅逐出境嘍!

  徐忻弘小心翼翼地,對著車子的後 照鏡做最後一次的儀容整理。這可是他第一次拜訪丁家,一定要給丁伯父、丁伯母留下很好的印象。

  他是喜歡她的,他會喜歡她到老、到死,他迫不及待想得到所有人的承認,然後,跟她相守一輩子,完成這個彷彿等待了很久的心願。

  徐忻弘怎麼也想不到感情會來得這麼快,又這麼堅定,原本主張無神論的他,卻全然地相信他與她的相遇在冥冥中早有安排。

  再次照了照,直到自己非常滿意,他才捧了一大束巧莉喜歡的紫羅蘭往她所說的地址走去。

  徐忻弘再一次掏出牛仔褲口袋裡的袖珍型

  小鏡子,理理頭髮,拉拉牛仔外套,然後對著鏡子做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會心動的微笑,捧著他花了兩天的工資所買來的紫羅蘭,開始尋找丁曼雯所說的地址。

  是丁曼雯約他來的,而他之所以會答應,全是因為丁巧莉。

  他不曉得丁曼雯喜歡什麼花,卻從丁曼雯的口中,知道丁巧莉喜歡紫羅蘭。他讓花坊用碎花粉彩的包裝紙包裝,還繫了條紫色的緞帶蝴蝶結。這一切,全是丁巧莉喜歡的。

  他原本還想買點小禮物送給丁曼雯,感謝她給他那麼多情報,但逛了一整天的百貨公司,卻毫無斬獲,因為他對她的嗜好根本一無所知。

  也許改天,當他有機會知道她的嗜好時,一定會好好回報她。

  今天是一個關鍵性的日子,他將會送給她一束紫羅蘭,對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告訴她,他暗戀了她半年多。

  三十、三十二、三十四,依照了丁曼雯給他的地址,四十號就在前面了。他依稀可見丁巧莉的長髮與長裙在門邊飄揚。

  做了幾個企圖消弭緊張的深呼吸,卻適得其反,他的腳絲毫沒有踩在地面的感覺。正當他的心怦怦亂跳之際,從另一個方向——他的對面——急速前進著一個人。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與他距離不到三公尺的他。

  徐忻弘心底驟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看著徐忻弘毫不猶豫地進入四十號,徐忻弘也快步跟上,然後他看見哥哥遞給丁巧莉那一大束紫羅蘭,還非常技巧地在丁巧莉的粉頰上烙下一個淺淺的吻,而丁巧莉竟然習以為常地欣然接受。

  這一切都令徐忻弘難以理解,也難以接受。

  徐忻弘開始覺得渾身發燙,渾身不自在,覺得自己的出現是愚蠢且多餘的,因為這裡毫無他容身之地。

  正想帶著那被澆熄的滿腔熱情滾蛋時,丁巧莉甜甜的聲音響起。「小徐也來了?快來,快進來。」丁巧莉對他做出熱情的邀請。「進來,別怕生,我們家今天很熱鬧。」

  事到如今,徐忻弘只好硬著頭皮遞上花,又依丁巧莉的話換了拖鞋。「喏,曼雯喜歡的是香水百合,記住嘍!」丁巧莉傳遞情報似的,悄聲對他說。「不知者無罪。你送她花,她一樣會很開心的。」然後他轉身向裡面招呼。「曼雯,小徐來了。」又把花遞還給他。

  「你……」看著站在眼前的徐忻弘,徐忻弘不禁驚成一張大嘴。

  徐忻弘對弟弟的出現,有著相當程度的驚訝,莫非弟弟也認識這一對姊妹花?

  然後,他的腦海裡一些片段的畫面斷斷續續地出現:一張相片、一個絕美的女孩。原本放在徐忻弘的電視機上,然後被鎖進房間裡……那女孩是,丁巧莉!?

  難怪他覺得她似曾相識,難怪他對她懷有印象,原來是因為那張相片,那張他弟弟視為珍寶的相片。原來他愛上了弟弟暗戀的女孩?噢,不,別開這種玩笑,別對他們兄弟開這種玩笑。

  丁曼雯今天刻意翻出了她第一百零一件裙子,努力把自己打扮得端莊大方。這對她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其一是因為徐忻弘答應要來;其二是想刷新徐忻弘與夏芳蓮對她的搗蛋印象——她這個相親終結者,今天想扮月下老人。

  「小徐,來,坐。」丁曼雯滿懷喜悅地接下那一大束足以令她心花怒放的花。

  「爸,這是我朋友,小徐,叫徐……」丁曼雯向父親介紹她的朋友,卻連人家的全名也不知道,真是糗。

  「伯父您好,我是徐忻弘。」徐忻弘非常有禮貌地做了自我介紹。得到丁偉光不少讚賞的眼光。

  丁偉光親切和藹地對他笑笑,示意他坐下。「別拘束,就當是自己的家。」

  「這位是我姊姊的明友,徐忻弘。」丁曼雯突然發現他們兩個不僅長得像,連名字也很像。

  「我們早就認識了,我們是兄弟,」徐忻弘極盡其尖酸之能事地深看徐忻弘一眼。「是至親手足。」那語氣在外人聽來,只當作是一場人算不如天算的巧合,但知情者都知道,這句話裡隱藏了無比的苛責與諷刺。

  徐忻弘頓時坐立難安,無比慌亂起來。

  徐忻弘反而沒有先前的緊張與無地自容。他悠閒地與於偉光聊天,有機會就講一些對徐忻弘而言,具有譏誚作用的笑話。

  「我們哥兒倆的品味,雖然絕大部分不同,但有一些是完全一樣的。也不知是福還是禍。」徐忻弘意味深遠地說。

  丁偉光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也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濃濃的醋味正在這對兄弟間漫開,而且酸酸的醋味中,還摻雜著一丁點兒的挑釁,難道一場兄弟閱牆的倫理大戰就要以他家為戰場?不行!他一定要阻止這一場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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