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相親終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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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我就是這樣,誰敢欺負我,我就要他好看,尤其是傷害我的感情。」丁曼雯咬牙切齒的。「你呢?被欺負假的?」

  「沒有誰欺負誰,只不過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像一齣電影,結束了。」丁巧莉聳聳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兩滴淚珠已經要滾下來了。

  「唉!」丁曼雯看姊姊這樣子,歎了一口氣。「到底是不是真的結束呢?他這樣莫名其妙地棄你而去……」姊妹連心,連性格迥異的丁曼雯也覺得淒慘。

  「報復吧!」丁曼雯隨口說。

  「我不是那種人。」丁巧莉從不做這種事。

  丁曼雯這會兒倒認真起來。「至少把你那幾大缸的眼淚討回來,順便找出那個莫名其妙的原因。」

  「我辦不到。」因為會再見到他,會再引起她的傷心,她沒自信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你可以!你一定可以!這種事很簡單的。」丁曼雯隨口就說出幾套。「去

  他看得到的地方約會,去他經常出現的地方走動,去他聽得到的地方談情說愛,或找個比他更帥的男生氣他、比他更醜的男生激他,看他不雞飛狗跳才怪!」丁曼雯愈講愈興奮,好像這齣好戲正在她面前上演。

  「很難的……」丁巧莉沮喪地低了頭,即使自己贊成,恐怕也會力不從心。

  「放心,在計劃執行之前我會把你催眠、給你暗示,屆時你會是角逐金鐘獎的最佳女主角。」人的潛力只是少了暗示去激發而已。

  丁巧莉還有幾分遲疑,丁曼雯卻不給她遲疑推拖的機會。「就這麼決定,明天禮拜六,下班我陪你去逛街、買衣服,一定要讓你脫胎換骨。」

  姑且不論丁巧莉與徐忻弘之間誰對誰錯,也不論這「報復行動」該與不該,只是丁曼雯的大腦,又不由自主地開始運轉,相信不久之後,就有好戲看了。

  徐忻弘坐在自己的客廳裡,漫無目的地玩 弄著電視遙控器,讓六十多個頻道散漫地更換。

  此刻的他,被無限的懊惱和悔恨深深籠罩著,腦子裡一片紛亂,他覺得自己在各方面都面臨失敗,而且潰不成軍。

  他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到他同一屋簷下的哥哥了。剛開始的幾天,由於還懷著憎惡之情,所以並沒有多加留意,一直到最近,他才發現他故意避著他。這使他非常不自在,也非常惶恐、不安,因為他正在失去一個至親的手足。

  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該這般無情地譴責他的大哥,縱使他有千錯萬錯。更何況,那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只為大哥動心,卻不理會自己的女孩子。

  他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接手丁巧莉的愛情,可以讓自己的夢想落實,誰知道愛情這麼不可預測,完全違背了他的如意算盤。

  現在,他失去了一個哥哥,丁巧莉也一直不給他絲毫機會。他弄得兩面皆空,到底是為什麼?到底有沒有價值?

  他是否該從頭開始,去關切徐忻弘的心情、尊重丁巧莉的選擇,看清自己心裡真正的感覺?

  人,總要在失去了某些重要的東西時,才知道其珍貴、重要,才想要去挽回、珍惜,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遲?

  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

  決定插手管丁巧莉的事情後,丁曼雯的生

  活頓時有了改變:徐忻弘在她心目中仍然重要,愛情在她心目中也具有相同的份量,只是她的心中不再只有那些,她也沒有時間再去猜忌、不安,她發現生活裡原來有許多跟愛情一樣重要的事。

  丁曼雯向徐忻弘套出了他和徐忻弘同住,有他的地址後,她便召集班上那幫「游手好閒」的同學,展開了二十四小時的盯梢。恨快地,她就掌握了徐忻弘的作息時間。

  早上五點半,他會穿著藍色休閒服出門,到附近的公立國小晨跑。七點,去附近的統一超商買一份中國時報帶到湖濱公園看,一直到九點才回家,然後再騎機車出門。

  下午一點,他會到肯德基點一杯紅茶,然後邊喝茶邊看雜誌,直到下午四點。

  那剛好是丁曼雯的同學——阿媚——打工的店。

  然後,他會到西子灣去衝浪,騎水上摩托車,浮潛。丁曼雯也有一個同學在這個時段上浮潛課。

  晚上,他則去文化中心看舞台劇、聽演奏會,或去藝廊看畫展、陶瓷展。他會在十點之前或十二點之後回家。

  他這些活動時有更換,唯一不變的是:他每天會在早上九點半以前騎機車到丁巧莉等公車的站牌附近閒晃;在傍晚六點半左右,再等在楠梓工業區的門口,看著丁巧莉上公車,甚至有幾次他還跟著她到圖書館去,或等她到晚上九點加完班。

  丁曼雯的眼線之廣,簡直可以組織一個情報網了。

  計劃在幾個著名的狗頭軍師所組成的智囊團大力貢獻腦力的鑽研下敲定,一出年度大戲於焉展開。

  第七章

  徐忻弘又看見丁巧莉上了那個男孩的車。

  那個男孩長得一副運動員的骨架,魁梧而粗枝大葉;長相也太粗野,怎麼看都不像是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尤其是他騎車的速度,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還不把丁巧莉的命當命看。

  徐忻弘簡直把人家挑剔得一無是處。

  他氣憤,氣憤丁巧莉怎麼會跟這麼沒品味、沒內涵的人在一起,而且,還不止一個。

  他在圖書館看見她挽著一個瘦如竹竿的男孩,看起來是有點才氣沒錯,卻蒼白得像個東亞病夫,出事時他連自己逃命都有問題,怎麼保護丁巧莉?他還曾在西子灣遇見她,她當時跟一個黑得像原住民的男孩在一起,那真使他氣炸了,溫婉可人的丁巧莉什麼時候變成了交際花?她怎麼可以這樣玩弄她自己的感情?

  更令他氣憤的是:徐忻弘到哪裡去了?接她上下班、陪她上圖書館、跟她去弄潮玩水的,不正該是他嗎?為什麼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還是他又把她拱手讓人了?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這麼百般受苦,不是錯得太離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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