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我得潛進文府瞧瞧。」張源抓起寶劍正要出府,便有人前來通報。「張護衛,看管宓湖竹屋的小陸來報,說十三少昨兒個派了丫鬟服侍一位姑娘遊湖,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了。」
「你說什麼?」張源衝了過去。「那人還在嗎?」
「就在外頭大廳。」
「我去問問。」
張源與小賜快步定向大廳,一見小陸便急問:「你把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有兩位姑娘,一位是主子、一位是丫鬢,那丫鬟身上有十三少的隨身玉珮,要我放船讓她們遊湖。」小陸回憶著。
「你說那丫鬟有十三少的隨身玉珮?」
「沒錯。」小陸認真地點著頭。
這怎麼可能?那玉珮是十三少的母親臨終前交給他的,十三少從不離身,更不可能交給一個丫鬟!
一旁的小賜問:「小陸,你形容一下那兩位姑娘的樣貌好嗎?」
「那位姑娘長得貌美如花,而那丫鬟也不賴,只不過高大了點……那個頭連你我三個都比不過呢。」
此話一出,答案已呼之欲出。
小陸像想起什麼似的又道:「對了!她還稱呼那位姑娘瑩兒,而叫瑩兒的姑娘則喊她小靜,可在稱呼上又不像主僕,我都——啊……張護衛,您這是?」
張源揪著他的衣領。「那林子裡很冷,不可能在那兒過夜才是。船上的東西都沒少吧?』
「呃……好久沒人搭船了,我只不過做做整理工作……」小陸期期艾艾地答腔。
「你說什麼?」張源倒抽了口氣。
「那御寒的衣物和被褥呢?」小賜接著又問。
「這兩天好天氣,我拿出來曬,忘……忘了放進去。『小陸瞠目一想,老天,這下完了!
「該死!你最好祈求十三少沒事,否則你十條命部不夠抵。」張源丟下這話,疾步衝出府。
「什麼?這關十三少什麼事?」小陸一愣。
可是沒人回應他,只見兩人匆匆離開府邸,小陸只好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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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兒又一次幽幽轉醒,這次她覺得好溫暖……夢裡她抱著個大暖爐不放,企圖從它那兒得到一絲絲暖意,不再畏寒懼冷。
當眼前的暖爐漸漸清晰,她才赫然發現原來她抱著的是他!
但是,他的身體怎麼這麼燙呢?
趕緊撫上他的額頭,好燙呀!她頓時心慌意亂的。
「齊勁——齊勁,你快醒醒呀。」她不停喚著他,回頭看看火堆已熄滅,她匆忙上前想重新生起火,可卻怎麼也弄不出火來,天……該怎麼辦?
她又來到齊勁身邊,緊緊抱住他。
「別死,你不能死,我的殺父之仇末雪,你怎能死呢?齊勁,你給我醒來!」
瑩兒掉下了淚,因激動而發抖苦,腦海裡流轉的全是他們認識至今的情景,有歡笑、有甜蜜,有深厚的友情……只是,為何他是男人,為何他要欺騙她?又為何他是十三少!
「你不能就這麼死了……」她吸了吸鼻子,望著他蒼冷俊逸的五宮,「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雖然她會製藥,可不會治病呀,這下該怎麼辦?她該怎麼做才能救他?
就在她絕望之際,突然聽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趕緊看向洞口,看見一群人走了進來!
「十三少!」張源瞧著面如死灰般躺在地上的齊勁時,渾身一震,接著他又探了下他的鼻息。「十三少還有氣,快……快將他抬上船。」
「十三少!」緊跟而來的小陸赫然傻住、「他是男的?!是十三少?」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你還不信!你現在開始求老天爺保佑吧!」小賜丟下這句話後,驀然瞧見蹲在一旁,一樣形容憔悴的瑩兒,於是走向她。
「你是瑩兒姑娘嗎?」
瑩兒無力地點點頭,其實她是又餓又累又冷……也快支撐不住了。
小賜見狀趕緊將身上的厚斗篷遞給她。「快穿上,跟我們一塊兒回去吧!」
「可是——」
「別可是不可是的,瞧我們十三少都為了你犧牲自己,我不過奉上一件斗篷而已,壓根不算什麼。」 瑩兒以顫抖的手拿過斗篷,啞著聲說:「謝謝。一
瑩兒以顫抖的手拿過斗篷,啞著聲說:「謝謝。」
「好冷呀,快走吧。」小賜雙手抱住自己,快步走出石洞。
瑩兒頓了會兒,便快步追上。
在船上,她遠遠看著大夫替齊勁診治,而她卻只能坐在一角,連上前問一下都不能。
仰頭望著天上的雲,她衷心祈求老天爺能讓他平安度過這次危機。
大夫聽脈完畢,將十三少的手放進被褥中。
小賜急急問道:「十三少沒事吧?」
「是沒事,不過傷勢較重,得好好休養。」大夫又道。
「傷勢!什麼傷勢?!」張源聞言震驚地問。
「經我把脈後,發現十三少曾運內力抵禦寒氣,事後又受了內傷,這才變得這麼嚴重。」大夫照實說。
「內傷!」張源直覺地看向瑩兒。「是你?!」
她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別開臉,看向另一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張源赫然從劍鞘中抽出長劍。
瑩兒並不畏死,只是閉上眼。「要殺就殺吧,你們齊家乾脆把我們田家全殺了好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到底有沒有殺害我爹?!」她激動地握緊拳頭,直對他們大吼著。
張源吃了一驚,不明所以。
「我懂了!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對我們十三少出手?」小賜聰明地反應。
「我……」她垂下臉。
「你這女人真無情,我們十三少為了你寧可讓自己受寒,你居然——」張源
一臉怒意。「我若不殺了你,不知道你又要怎麼暗算十三少!」
就在他舉刀之際,齊勁醒了,虛弱地喊住他。「住手……」
瑩兒聞聲立刻望向他,兩人四目交會良久,不知不覺中,瑩兒的眼眶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