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磊神情凝重地點點頭,將信紙傳給石礎看。
石礎迅速地瀏覽過信上內容,心中卻湧起幾項疑點,這封信想表達的意義,似乎鼓動大哥動身前往中東的意味大於宣戰示威。不只如此,還渴望過了頭,依他對邵氏總裁的瞭解,她不該是個會示弱的女子,若非大哥急昏了頭,應該會看得出來,這不是邵析築的親筆,這一點,他倒是要好好查查才是。
「大哥,你確定你是為了生意而去的嗎?」石礎折起信紙,挑眉問。
任磊怔了怔,不自然地清清喉嚨,道:「否則你以為會這麼無聊,跑去那裡做什麼?」
「喔!」石礎應了聲,掩飾嘴角揚起的笑意,拍拍褲子起身道:「好吧!祝你一路順風,打勝仗回來。」贏得美女的心。他暗暗加了句,悄悄走了開。
「謝謝。」任磊心不在焉地應了聲,就連石礎笑著走出去都沒察覺,此該的他滿腦子都在想著邵析築在那個回教國家所可能遭遇的情況。
該死,她難道就是不能安分一點,非要找麻煩往身上攬嗎?等他找到她的時候,非打紅她的屁股不可,任磊咬咬牙,認真的發誓著。
伊斯坦丁堡
「跟我想像的一樣,伊斯坦丁堡還有發展飯店的空間。」邵析築觀察了飯店中的設備好一會兒,露出滿意的笑容,朝同行的翻譯道。
他是個將近五十歲的好好先生,所以邵氏一直跟他維持著愉快地合作。
「是的,不過,我覺得這趟似乎不需要您親自前來。」翻譯陳豪望著眼前的年輕總裁,搖搖頭道。中東不是個適合單身女子前往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懷疑我的能力?」邵析築放下仍提在手中的行李,打趣道。
「當然不是,你是邵氏的總裁,我怎麼可能懷疑你的能力?只是,回教國家是個男人的世界,對於女人總是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陳豪急急解釋,生怕得罪了老闆。
「我知道,不過。就因為我親自飛來伊斯坦丁堡才能證明我的誠意,不是嗎?」邵析築揚起柳眉道。
「這……或許吧!不過,還是請你小心一點,這裡畢竟不比台灣來得安全。」
「我知道,謝謝你的提醒。」邵析築放好了行李,拍拍雙手。「好啦!我該出去視察視察附近的環境了。」
「現在?」他們才剛下了飛機。
「嗯,不過是我一個人去,你可以先回房整理行李,洗個熱水澡休息休息。」
她點點頭,將長髮在腦後隨意地束了起來。
「呃,可是,邵小姐,你是不是換件衣服比較適當?」陳豪望望穿著短袖、短褲的邵析築,婉轉地提醒她。
「為什麼?我覺得這樣很好呀!」邵析築聳聳肩,不以為意地順了順衣服上的皺痕,笑道:「放心,我只是去買樣東西,馬上就回來,我想這些阿拉的信奉者應該不會為難一個觀光客吧!」
「話不是這樣說,他們……」陳豪還想再說,但是邵析築卻已經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門,在門口向他揮揮手。
「別窮緊張了,拜!對了,麻煩待會兒你離開時,順手將我的房門帶上。」她輕快地交代了幾句,消失在陳豪的目光外。
傷腦筋,她不該這樣跑出去的!陳豪皺眉想著,開始擔心會有事情發生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真實地看到圖片上的景象呈現在眼前呢!邵析築讚歎地望著眼前的建築物,這是一座回教寺院,內部以藍色為主調,裝飾著馬賽克的瓷器,它充滿古意的模樣,想必是前人所建造的吧!
她忘情地到走了進去,窗外的陽光,自窗上的彩色玻璃投射而入,反射在鑲有瓷磚的藍色壁面上,美得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感歎藝術的震憾性。
「天哪!真不敢相信這是古時候的人所設計建築的呢!」她喃喃自語地抬頭望了望巨大的圓頂,輕歎了一聲。
「沒錯,人類的確是擁有不可思議的潛能,不是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邵析築身後響起,友善地接著說。
「你會說中文?」邵析築望向聲音的來源,是個包裹著白色頭巾,僅露出立體五官的男人。
「我在中國待過一段日子。」他瞇起特殊的淡金色瞳孔,和善的笑笑。
「哦?」邵析築好奇的微揚聲調。
「我猜想,你不是大陸人,應該是台灣來的吧!」他打量了邵析築一會兒,斷言道。
邵析築揚起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不是來這裡觀光遊玩的。」他繼續道。
這下邵析築可無法保持沉默了,「你為什麼這麼認為?」難道他有預知的能力?真詭異!
他神秘的牽牽唇,凝視了她一會兒,正要開口時,一個類似僕役的男子跑了上前,「主人,我們該回去了。」
奇怪了,怎麼這些個外國人都會說中文?莫非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中文已經成了世界通用的第二語言了?
「別訝異,他曾陪我一起在中國待過,所以也學會了你們的語言。」被喚作主人的男子,看出她眼中的驚訝的神色,輕笑地解釋著。
「你到底是誰?」她問。
「以後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到時你自然會知道我是誰。」他沒有正面回答,朝她點點頭,與剛才跑過來的僕役走了開。
「真奇怪,該不會是見鬼了吧?」邵析築感到心中毛毛的,畢竟被個陌生人認識不是一種好感覺。不想了,邵析築甩甩被任磊的身影佔據的腦袋,朝著寺外走了去。
就在她剛剛踏出清真寺之時,幾個土耳其男人突然向她衝了過來,嘴中嘰哩咕嚕地說著邵析築聽不懂的土耳其語,看他們的神情,似乎十分氣憤似的,好像對她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等等,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你們聽得懂英文嗎?」邵析築用英文重複了一次,希望可以找到跟他們溝通的方式,但是對方似乎不懂英文,依然說著她不懂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