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偉明如遭電殛的雙目圓瞪,顫抖的問殷築,「是真的嗎?告訴我,他在說謊。」為什麼?張曉菁並沒有這樣告訴他呀。
殷築點點頭,「是真的,我已經嫁給他了。」她朝身後的胸膛靠去,希望藉此打消孟菲的疑慮與楊偉明的妄想。
但孟菲的思緒完全被怒意及妒意所佔據,根本無暇體會殷築的用心。
而楊偉明更是瘋狂的扯著自己的頭髮,怒罵道:「好呀,原來你是釣上了個金龜婿,難怪一聲不吭的就想把我這個窮學生給甩了!」他怨毒的打量著孟菲,彷彿恨不得將他給殺了似的。
突然,他想起了這張瞼,不就是當天在酒吧中痛揍他一拳的人嗎?
新仇舊恨一擁而上,楊偉明氣瘋了,沒想到他待她一片真心,她竟耍著他玩?別妄想了,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楊偉明,你還是快走吧,以後請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殷築不欲多辯,就算她對他真的從無感情,不過,畢竟他曾因她受傷。
「你聽到了,這裡不歡迎你再來,請吧。」孟菲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他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哼。」楊偉明冷冷一笑,「你放心,像這種見錢眼開的賤女人,就算你現在要送還給我,我還不要呢;倒是你,還真是大方嘛,連我用過的二手貨都肯接收,怎麼樣,她在床上很帶勁吧?」他惡意的撒著謊,想愛而得不到的妒意沖昏了他的頭。
「楊偉明,你不要侮辱我,我跟你根本從來沒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殷築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不堪的話,忿忿的反駁。
「嘿,我們的關係可密切呢,否則,我幹麼天天去酒吧接你下班呢?」楊偉明扯扯唇道,他得不到就毀了她吧。
「孟菲,他是故意的,你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呀。」她轉向孟菲解釋,但一接觸到他那雙冰冷的眼眸,就知道來不及了。
倏的,殷築感到身後的溫暖抽走了,她一個平衡不及,跌坐在地上,而孟菲早已衝上前,堅硬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擊上楊偉明的鼻樑。
鮮紅的血自楊偉明的鼻腔緩緩的流了出來,他痛苦的用手掩住鼻子,語帶哭腔道:「你、你打斷我的鼻子……」
「打斷你的鼻子又怎樣?我還要殺了你。」孟菲頸上青筋暴跳,堅毅的薄唇抿成一直線。
「孟菲,不要——」殷築真的覺得他會殺了楊偉明,不禁擔心的出言阻止。
孟菲倏的渾身僵硬,一道如冰刃的視線直刺向她。
糟了,他又誤會她是在維護楊偉明瞭。殷築懊惱的暗忖。
而此時,楊偉明早乘機溜到門外數公尺遠,衡量孟菲追不到他之後,才又虛張聲勢的喊話,「告訴你,不是我打不過你,我只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不過,你最好給我小心一點,我——」他的聲音在見到孟菲舉步上前時戛然而止,捂著仍在滴血的鼻子,狼狽的逃走了。
「孟菲,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他會這樣跑來胡言亂語。」殷築對著孟菲僵直的背影,怯怯的解釋。
「是嗎?那就由你來好好的解釋吧。」他緩緩轉過身,俊挺的臉上竟帶著一抹笑。
不過,殷築沒忽略他那黯黑的瞳仁中,絲毫沒有一丁點兒笑意。
望著眼前這個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她不禁暗暗咒罵著楊偉明,丟了這樣一個難以收拾的爛攤子給她……
孟菲粗魯的將殷築丟在床上,不理會她的抗議聲,兀自拉了張椅子過來坐,怒氣未消的瞅著她。
「你幹麼這樣看我?該講的我都講了,信不信隨你。」殷築移了移身子,盡量拉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
「他跟你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他冷冷的問。
「毫無關係。」她斬釘截鐵的回答,「我跟他是在一場聯誼活動中認識的,之後他便一直要求我當他女朋友,不過,我始終沒有答應他,也沒有給他任何的承諾。」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窮追不捨呀。
「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你的態度模稜兩可,他又怎麼會這麼理直氣壯的說你是他的?」想起方纔她對那個男人的維護,孟菲就一肚子火。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殷築也火了,他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甚至還懷疑她投懷送抱呢?
「不是嗎?既然你都可以為了錢把自己硬塞給我,難保你不會為了其他東西而答應他的要求。」劉祖媛的容貌與往事又浮現腦海,傷痛的感覺再度襲向孟菲,令他口不擇言的打擊她。
「看樣子是我太笨了,幹麼要維持『有名無實』的協議?」他刻意忽略她刷白的臉色,邪邪笑道:「反正你都不介意在酒吧陪笑了,也不多差我一個吧?」
「住口!」殷築掩耳狂吼,「不要把我看得這麼低賤,我不知道你跟你前妻之間曾經出過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你為何一提起她便失去理智,但是,我是我,我有自己的品格與個性,你不要老是將她跟我混為一談。」她雙唇微顫,義正詞嚴的再度辯解。
「夠了!」孟菲突然咆哮起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惡狠狠的怒視著她,「不許你提起她。」
「我偏要提。」她鐵了心要說清楚,「我受夠了不論做什麼事,都要被拿來跟她比,就因為她曾經不守婦道,便使得你杯弓蛇影,進而將這種心態投射在我身上,你自己是教心理學的,應該知道這樣是很病態的。」
孟菲的眼中閃過短暫的茫然與痛苦,隨即武裝起自己,加重手勁道:「是誰告訴你,我太太曾經不守婦道?」
我太太?殷築不覺心中一刺,澀澀的說:「沒有任何人告訴過我,是我由你們平日的言談中觀察出來的。」原來,他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前妻?
「你既然有這樣的閒情逸致去探聽我的事情,那還不如來服侍我。」他話聲方落,兩隻手臂已經牢牢的圈住她,將她的身子壓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