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據調查,她在離開孟先生之後,跟著一位香港僑生四處漂泊,過著遊牧般的生活,一年前,那個男人在阿拉斯加釣到另一個有錢女人之後,便拋棄了她;由於她所有的財產全被那個男人拐走,所以,一直以來,她都是過著賣靈肉的生涯,藉以維持生活所需。」
「這麼說,她是個妓女嘍。」呵,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出乎意料之外,不過,也愈來愈有趣了。
「是的。」李相繼應聲道:「不只如此,她似乎還染上一些難以啟齒的病,總之,非常的淒慘就是了。」
短暫的沉默在話筒中瀰漫著,片刻之後,吳靜才緩緩開口,「我要你幫我安排她回國。」
「要她回國?可是,我怕這不是簡單的事。」想想她的病,就不知道可不可以通過檢疫了。
「你不是很有辦法嗎?怎麼,連帶個人回國都沒法度?」她冷嗤了聲,不悅的嘲弄。
「呃,這個嘛,辦法也不是沒有啦,只不過,錢……」
「放心吧,所有的費用我一毛都不會少給你,當然啦,只要你幫我辦成這件事,我還會多賞你些獎金。」就知道要錢,剛好,她有的就是錢。
「嘿嘿嘿,那有什麼問題,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偷渡嘛,有什麼困難。
「好,愈快愈好。」吳靜簡短的交代了一句話便掛上話筒,屈著腿坐在床上。
沒想到那個女人的下場這麼淒慘,不過,換句話說,那個女人應該十分需要錢吧……或許,她會願意跟自己合作,好好的演出一場戲呢。
呵呵呵,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孟菲跟他的「太太」看到劉祖媛時的神情了。
殷築全身無力的趴在床上,連日來的放聲抗議,讓她的聲音沙啞,渾身無勁,看了看窗外昏暗的天色,一天又要過去了,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被關到何時?這該死的男人,竟然限制所有人來看她,連孟華都只敢在門外跟她說說話,至於兩老更不用說了,根本就不敢違背兒子的話,放她出去。
唉,輕歎了聲,她今天已經沒有力氣捶打房門,甚至,連起身的慾望都沒有了。
突然,門把處傳來細微的聲音,殷築豎了豎耳朵,正想聽仔細時,房門已被迅速的打開,又迅速的闔上。
房內並無開燈,窗簾半敞,雖有微弱的光線透入,卻仍讓人難以看清四周。
孟菲好不容易才適應了房內的黑暗,朝著在床上半撐起身子的殷築,懶懶的勾起一抹笑道:「聽傭人說,你已經好幾餐沒吃了?」
殷築的心微微一顫,不過她很快的壓抑住見到他的雀躍心情,反而瞪了他一眼,又躺回床上,轉過頭不瞧他,「你已經限制了我的行動,該不會連我要不要吃東西也要管吧?」哼!可惡的男人,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還有臉見她?
「我不許你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他走近她,手上端著一盤飯菜。
「既然如此,就放我出去。」她倏的坐起身,目光灼灼的望向他。
孟菲凝視了她一會兒,緩緩搖搖頭,坐在床沿,將手中的托盤放置在床頭櫃,低沉的聲音充滿磁性,「吃吧,不要任性了。」
「我任性?」殷築不可置信的微瞪雙眼,「是誰不顧別人的意願,擅自將人囚禁在這裡的?總之,如果你一天不放我走,我就一天不吃東西,就算餓死我也認了。」她賭氣道。
孟菲瞇了瞇眼,一簇憤怒的火焰緩緩升起,「你這麼想離開我?」她寧願餓死,也不願留在他身邊?
殷築抿抿唇,咬牙點頭,「這是我們約好的。」她的心裡其實酸楚難堪,她怎麼會想離開他呢?但是,她更不願意成為另一個女人的替代品,那會讓她心碎的。
孟菲無言以對,的確,這是他們當初約定好的,可是,曾幾何時,他卻恨不得將那時的約定全吞回肚中,佯裝不曾說過。
「我不會讓你餓死的。」他轉移話題,又將托盤端起,「如果你不自己吃的話,我不介意動手餵你。」
「你——」殷築為之氣結的又躺下身,將臉轉向另一邊,表示她的回答,不吃就是不吃。
「好。」孟菲勾勾唇,放下托盤,說到做到的把她的臉扳過來,一手拿著湯匙舀滿菜餚,便往她的口中塞。
她哪會輕易的讓他得逞?唇一閉,說不張口就不張口,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最後一次問你,你吃是不吃?」孟菲停止動作,沉下臉道。
殷築搖搖頭,撇開眼不看他。
該死的女人,難道不知道他是為她好?他低咒了聲,旋即鬆了鬆攏起的濃眉,呵,這可是她逼他這麼做的,就算噁心了點,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了……他彎彎唇,將湯匙中的東西往自己嘴裡送,在她未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的用唇覆住她的唇,在她驚呼的同時,將口中的東西送進了她的嘴內。
天吶,這種吃東西的方法,她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真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她。
孟菲得意的看著她瞪大的雙目,沒有移開唇的打算,他朝她使了使眼色,表明了除非她將食物吞下,否則就不放開她的意圖。
不甘被如此擺佈,殷築使勁的想推開他,無奈身體卻虛弱得使不上一點力氣來,忿忿的,只有不甘不願的照著做,好讓他移開唇瓣。
「怎樣?要不要再來一次?」他漾著懶懶的笑,看著她怒視自已。
「該死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抹抹唇,抵抗不了他讓她懊惱極了,「告訴我,你心裡真正的意圖是什麼?如果只是怕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可以放心,真是如此的話,我一定會通知你,所以請你放了我吧。」她的強硬轉為疲憊,她真的累了。
望著她蒼白虛弱的臉頰,孟菲感到心裡一陣抽痛,心疼的想將她擁入懷中呵護,可是卻又驕傲的無法拉下臉告訴她,那只是個藉口,他留下她,只因他要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