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凌,你別胡說,那只不過是──」一遇上她,向來穩重的紀亞權竟亂了方寸,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你堂堂一個國際連鎖飯店的總裁居然想不負責任,我……哇……」
女孩就在大廳上呼天搶地的哭了起來,讓紀亞權頭痛不已。
「Miss張,打電話給楊先生,請他來接她回去。」沒轍了,他只好這麼做。
「我不回去!」女孩張著迷濛淚眼。「我愛了你十八年了,你就這麼狠嗎?」
十八年!老天,她今年也不過才十八歲。
紀亞權無奈的搖搖頭。「乖,聽話,回去吧。」
叫盼凌的女孩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藍妍一眼。「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她,好幾次我都偷偷跟著你,也都看見你和她在一起。」
「你別胡說──」紀亞權這下變了臉。
「算了,你不要我,我也不希罕你!」丟下這話,女孩便不顧一切地轉身衝出了飯店。
「盼凌──」他喊著她的名字,但並沒追上去。
「你怎麼不追呢?」藍妍倒是為那女孩擔心。
「這種事幾乎天天上演,她不會有事的。」紀亞權淡淡一笑。
「你確定?」她仍不放心,翹首遙望女孩消失的方向。
「放心吧,我保證她不出半天就自動出現了。」
「你是這間飯店的老闆?」由剛剛他對這裡服務員的指揮態度,與那女孩所說的話可見一斑。
「噯。」他點點頭,看見她手中的行李,於是轉了話題問:「你打算在這裡住下?」
「我……對,我不想住在老地方了,那裡有太多回憶,讓我承受不了。」倒是她說出實情,可說出後眼眶忍不住泛紅。
「是因為他嗎?」除了莫珩勳,不會有人讓她這麼傷心。
「他誤會了我。」
閉上眼,她真需要有個對象好好訴苦,否則她真會瘋了!
他點點頭,對裡頭的服務員交代道:「替這位藍小姐安排一間最好的房間。還有,行李也幫她拿上去。」
「不用麻煩,我──」她可不想欠他一份人情。
「別掛心上,算朋友一場。走,樓下有咖啡廳,我們去喝杯咖啡,你慢慢告訴我。」他很誠懇地說。
「嗯,我是可以告訴你,但你得答應我千萬別去找阿勳,既已決定離開,就不會再有任何留戀了。」她撇撇嘴無力一笑。
「好,走吧。」
他點點頭,隨即帶她一塊兒前往地下室的咖啡廳。
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他能力所及,他定會幫她,總不能見她就這麼一直鬱鬱寡歡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莫珩勳到看守所見了林媛媛,希望她能向警方供出齊億,否則他不知道齊億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林媛媛一開始不同意,可後來得知齊億也來到台灣,卻沒請律師為她辯護,一氣之下便決定要將那個負心漢給拖下水,讓他也嘗嘗身陷囹圄的滋味。
哼,齊億以為她沒證據供出他,敢這麼堂而皇之的來台灣看她笑話?!
其實過去他們電話中的所有交談她都錄了音,就是為了防他那隻老奸巨猾的黃鼠狼。
得到她的允諾,莫珩勳便離開了看守所。
當回到雜誌社,看著每個職員雖然都在位子上專心工作著,但卻能感受到大家原來的那股衝勁不見了。
原因不在於前陣子所發生的「林媛媛事件」,而是少了那抹經常在這兒出現的身影和銀鈴般的笑聲。
以前,只要中午一到,大家定會瞧見藍妍提著飯盒,和給大夥的珍珠奶茶,開心地從外頭奔進來,對他們每個人打招呼──
如今這樣的笑聲、這樣的笑臉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看見了,反而是看到莫珩勳那張落落寡歡的臉,他們又如何開心得起來?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辦公室角落那一箱胃藥……那丫頭真是的!
連要走了還要管他的胃,她不是跑了嗎?跑得不見蹤影,又幹麼關心他呀?!
真是個多事的女人!
想著,他胃部一陣抽疼,下意識地從抽屜拿起一瓶藥罐倒出兩顆胃藥,並拿過桌上的水將它吞了下去。
隨著藥丸滑入,他的胃漸漸不疼了,可心卻抽搐了起來──
就在他揉著眉心,心思困頓之際,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讓他震了一下。
拿起電話,他啞著嗓說:「喂,我莫珩勳。」
「莫先生,我是紀亞權,還記得我嗎?」
莫珩勳眉頭一揪。「當然記得。」
「有空嗎?我有點事想和你見面談談。」紀亞權沉穩地說。
「可以,時間地點由你選。」可以想見,他八成是為談藍妍的事了。
「好,四點我們在龍門茶樓見。」
約好時間後,紀亞權便掛了電話,莫珩勳卻納悶他就算是為了藍妍,找他有什麼好談的,他該找她父母提親才是。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他便起身快步走出雜誌社,驅車趕往龍門茶樓。
到了那兒,他看見紀亞權已坐在角落的位於等著他了。
先在門口頓了下,他便朝他走去。「很抱歉,我遲到了。」
「沒關係,我公司離這裡比較近,是我來早了。對了,我叫香片,可以吧?」紀亞權為他倒了杯茶。
「別這麼客套,我想……我們就開門見山說吧。」莫珩勳深吸了口氣。「她在你那兒對不對?」
紀亞權很意外他會問得這麼直接,於是說:「沒錯,不過她不是在我家,而是在我的飯店裡暫住。」
「那她現在……還好吧?」莫珩勳支吾地問出口。
「很不好。」紀亞權搖搖頭。「你為什麼就不能領悟她的心呢?」
「領悟?相識六年,我敢保證我對她的瞭解沒有另一個人比我多、比我深,不過你別誤會,因為我們是知己、是哥兒──」
「她從不當你是哥兒們。」
紀亞權阻斷了他那些掩飾心情的話語,如今他才瞭解原來莫珩勳跟藍妍還真是一個樣,同樣是個喜歡掩飾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