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的眼神落在展徹臉上時,才發現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展先生,你哪裡不舒服?」他開起玩笑。「你該不是也是顏面神經失調吧?」他笑著轉過臉,對上夏盈萱的笑臉。
眼看他們就在他面前凝眸相望,展徹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他下意識地撇開臉,不願看見這一幕。
「怎麼了李醫生,展徹的傷口還好吧?你怎麼會問他哪兒不舒服呢?」聽見李昱葵這麼問,夏盈萱不免著急起來。
「展先生的傷勢復元的很好,我剛剛只是開玩笑,沒事的。再過兩天他應該就可以出院了。」他看了看夏盈萱憂心的表情,好奇地問:「你們是……男女朋友嗎?」
「我跟他……」她尷尬一笑。「不是,他……他只是我的房東,也是我的投資人。」
「哦。」李昱葵笑了笑,而後壓低聲音道:「那你今晚有空嗎?聽說有部電影很不錯,我想請你--」
「不了,我晚上只想休息,對不起哦。」夏盈萱柔柔一笑,對他突如其來的邀約有些訝異。
本來她是嫌他太悶、太乏味,這才故意逗逗他,沒想到他還當真?!
「沒關係,那我去別間病房了。」對她點點頭,李昱葵又看了她一眼,便離開病房。
直到他走遠,夏盈萱才走向展徹。「你怎麼了?為什麼李醫生來,你都不跟人家打招呼,還擺著一張臭臉。」
「我哪有?」他依舊看著另一邊。
「還不承認,現在還是一樣臭。」她繞到他面前。「說嘛!為什麼不開心?」
「你是真的關心我嗎?」他瞇起眸望著她,冷冷地說:「在你眼中我只是房東、投資人,甚至連朋友都購不上。」
「呃--原來你在氣這個呀,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她顯得有些無措。
「你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還是怕他誤會?」他口氣不佳地說。
「怕他誤會什麼?」
「怕他--」展徹鎖了聲,接著揉了揉眉心。「沒什麼,對了,你能不能幫我提早辦出院?」
「李醫生說還得再兩天呀,幹麼那麼急?」她希望他能得到更徹底的照顧。
「你是怕我出院後,你就沒機會看見李醫生嗎?放心吧,你隨時都可以來看他,甚至陪他去看電影。」他居然說出「酸味」極重的話來。
夏盈萱先是被他搞得一頭霧水,接著竟笑了出來。「你是在吃醋嗎?是見不得我跟李醫生談笑是不是?」
「你!」他的臉色倏然轉紅。「你胡說什麼?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真對他有意思,剛剛他邀你去看電影,你應該答應才是,不用陪我這個病人。」
夏盈萱帶笑的臉霍然一僵,隨即垂下腦袋,玩弄著衣擺。「好,我知道了,我會把握這個機會。」
他猛地閉上眼,心裡愈來愈悶。該死的,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又說出這些話?
眉頭緊緊一蹙,他沒再接話。
看他突然變得沉默,夏盈萱的心沉得更厲害了。「晚餐時間到了,我去幫你買飯,買回來之後我就回去了。」拿起皮包,她急步奔出病房。
見狀,展徹俊逸的臉龐覆上一層陰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對她有好感,為何總是說不出口?似乎只要想說出口的剎那,玉蓮的身影就會擋在他們中間。
他不禁想問自己:他究竟還愛不愛玉蓮?
或是盈萱的善良與熱情已遠遠勝過玉蓮,早佔據他內心最重要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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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盈萱買了個飯盒給展徹後,二話不說又走了出去,心情鬱悶地回到住的地方。
坐在書桌前,她無聊地翻著室內設計的雜誌,看著彩色頁面一張張掠過眼前,她卻完全無心於此,滿腦子只想著展徹今天突來的暴躁情緒。
他到底是吃味呢?還是有意成全她和李醫生?
如果是成全她,他沒必要發脾氣呀,這麼說,他是真的為她吃醋了?
但是,可能嗎?她知道他從沒忘記過楊玉蓮,因為在他事務所內的辦公桌抽屜裡還一直放著她的相片啊。
那他對她又是?
「啊--」她受不了地喊了聲,猛抓著頭髮,愈想愈困惑。
看著放在角落的信紙,她拿了過來,又一次寫下給展徹的信--
徹:
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今天你的異常讓我好納悶,而我的心也變得好亂、好亂……亂得我什麼東西都放不進去,只有你當時的冷言冷語。
你是愛我的是嗎?
所以你不喜歡我對別的男人笑?
如果你真有那麼一點喜歡我,為何不直截了當的告訴我?倘若你肯對我坦言,我也會毫不遲疑地對你表明我的心情--
那份愛你的心絕絕對對是涓滴不漏的。
可是我又好害怕,害怕這一切只是自己在作夢……
盈萱
放下筆,淚水也同時落在紙上。
徹,你知不知道,我為你緊揪的心從沒放開過,你的若即若離讓我好難受。眼看在這種曖昧不明的氛圍中,你我已生活了半年,就不知道再過半年之後,你的心是否已變清澈?
撕了張面紙,壓了壓沾濕的信紙,可字跡已暈開,再也回不到最初。
她笑了,這又何妨,因為這根本就是寄不出去的信呀。
將它收進抽屜裡,她突覺心情煩悶,於是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給林燕如,約她到PUB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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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這陣子那麼忙,原來是因為這原因?」
林燕如這才從夏盈萱口中得知上回她與展徹被人圍堵的事。「那他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吧?」
夏盈萱點點頭。
「那就對了,他肯定是在意你的。」林燕如開心地說。
「在意我?」夏盈萱不懂,連她都不確定的事,為何林燕如會說來這般肯定。
「或許他身為男人,有義務保護他身邊的女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