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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進厲家大門,尼克就渾身抖個不停,活像中風一樣,阮兮葵頓時只能對他大搖其頭。
「尼克,你與我朝夕相處,多少也感染一點我高尚的氣質吧?瞧你現在這副模樣,真叫我汗顏。」她對他說,男子漢大丈夫的,真差勁。
「我……我的不幸都是你帶來的,還說呢!」尼克牙齒在打架,陰霾地白了她一眼,移開一步,與她離遠一點,以策安全。
「生氣了,拗小子?」阮兮葵插腰審視他,覺得他將她視為野獸,唯恐避之不及。
「你們還有心情聊天?」厲衛皇森冷的聲音赫然傳來。
尼克頓時有如驚弓之鳥,動也不敢動,在厲衛皇高大身形進入書房時,他早忘了呼吸,至於阮兮葵則靜觀其變。
厲衛皇慢條斯理地坐在沙發中,這張慣常怒惡的面孔,就像過去六天一樣,揚起的不僅是獨霸的銳氣,更有股令人窒息的險詐邪色。
「尼克,這六天你跟著阮小姐上哪兒去了?為什麼在今晚會夥同警方攔截我的軍火?」他怒目質問他,掃過阮兮葵一眼。
「我……我……我與阮小姐到蘇格蘭旅遊,後……後來認識老警官,我們不知道那是少爺的軍火,對不起!對不起!」尼克猛吞口水。
厲衛皇聽完他的話,瞇眼。
尼克登時益發懺悔地說:「真的,少爺,我沒有騙你!你饒了我,我不會再犯了,求求你,少爺!」他整個人貼在地上拚命求饒,臉色早已僵硬過了頭,幾成一張白紙。
「尼克……」哥哥傑克不知何時也被帶進了書房,讓人一把推倒在他身邊。「你還好嗎?你跑哪去了?我都擔心死了。」
「對不起,讓哥哥擔心了。」尼克一見到哥哥熟悉的面孔,馬上怯弱地哭了,抹著一把眼淚,哭哭啼啼地說。
「傑克,告訴他,六天前我是怎麼告訴你的?」厲衛皇挺拔地站起身,一根鞭子乍然垂到地上,冷酷一抽,隨即在地上發出毛骨悚然的擊厲聲。
「少爺不殺我們,可是少不了一頓鞭子。」傑克縮著肩膀平平地說。
「很好,所以你們要噓寒問暖,就等挨完鞭子再繼續,來人,把他們的衣服給我脫下來——」厲衛皇吼道,不帶一絲感情。
「是。」兩名壯漢立刻上前剝去他們的衣服。
「等等,你打我好了,他們只是兩個無辜的孩子。」阮兮葵挺身而出走到他面前,斂眉、正色,這一刻的她,不同於平時的閒散雅逸。
阮小姐……
尼克意外極了,做夢也沒想到阮兮葵會替他們出頭,原以為她會獨善其身,有多遠閃多遠,這下可要刮目相看了,他好感動。
「你以為我不敢?」厲衛皇冷嘖,揪起她的手腕,無情地將她拉向自己。
「你敢,只是我是你的女人,你捨得嗎?」
軟玉溫香在懷,確實令人怦然心動,厲衛皇險些都要失控。
一隻手臂推開她的身軀,他喝道:「沒什麼捨不得的,讓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他揚起鞭子。
「我說了,他們只是孩子,你要打就打我,別傷害他們!」阮兮葵不悅地咬唇,縱身擋在他面前,還要爭取。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是她使喚的,沒理由讓他們挨打,她不是怕事的人。
厲衛皇的耐性磨光了,一把推開她,立刻毫不留情甩下鞭子,恐怖的鞭笞聲闢地響起,尼克與傑克只能咬緊牙關的忍。
第一鞭抽得他們背部發燙,第二鞭抽得他們椎心刺骨。
第三鞭……
第四鞭……第五鞭……
怎麼回事?為何連連幾鞭都沒打著他們,只有清脆的響聲?
兩兄弟惶惑不解地睜開眼,這一睜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阮兮葵竟然擋在他們面前替他們挨鞭子。
看著她的臉部因痛楚而黯淡,滲下一滴又一滴的冷汗,尼克又哭了。「阮小姐……」
「知道嗎?在回來的途中,我原本還期待在你們厲少爺的懷中撒撒嬌嬌的,這下恐怕……好痛!」
丟開鞭子,厲衛皇一邊舒活握鞭的手指,一邊品味著她美麗五官的忍耐表情。
「這幾鞭只是讓你學點教訓。」
騙人!阮兮葵咕噥,一肚子怨懟之際,厲衛皇凜然將她攔身抱起,好整以暇將她置在胸膛前。
「放我下來,你抱我做什麼?」阮兮葵彆扭地在他懷裡掙扎,明明覺得自己的背像在燒,也驕傲得不讓自己喊痛。
「安靜,六天後的今天,你該是我的了。」厲衛皇低沉道,不容置否抱著她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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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衛皇沒帶她到其他地方,直接帶她到自己的臥室。
一進房,阮兮葵不禁為這裡瞪大了眼睛,靛藍色的床單枕套,黑色的絲質簾幔,再加上微弱的燈光,除了陽剛氣息外,更有股深不見底的壓迫感,那就像是掉進他的世界,成了他的俘虜一般。
厲衛皇將她置於床上。
阮兮葵凝視著他,賭氣地往後縮起身子,拒絕他道:「你不能現在要我,我『身負重傷』,不能跟你上床。」
冷血動物!不是請她嗑子彈,就是請她吃鞭子,然後才又發情的求愛,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她在心裡斥道。
「我看你精神挺好的,不像是身負重傷的人。」傾頭瞇眼,他鉅細靡遺打量她,探手撫過她下顎曲線,發現她比記憶中更美了。
見鬼!沒身負重傷,她會背部像火燒?疼、疼呀……
「誰規定身負重傷就不能精神好;一定要病懨懨像快死掉一樣,才叫身負重傷?」殺風景的混蛋,虧她將他列為自己的情人呢,白列了!
「我規定的。」他攫奪她的唇。
「你——」阮兮葵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已成了他的囊中物。
「住手,我說了不要!」她避著他的熱唇。
阮兮葵急急吸著氣,試著以手推拒他,他卻順勢扣住她的手,益發以嫻熟強橫的愛撫折磨她,攻佔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