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色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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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什麼?今晚我累了,約他明天十一點在DICKENSBAR見。」厲衛皇深鎖起眉頭,掃興地走出店家,兩句話便把龍晨少的約會推得十萬八千里遠。

  錢都進口袋了,還怕他跑掉不成?

  「是。」紀書文無言以對,厲衛皇怎麼說他怎麼做。不過他懷疑明天會不會又有另一套藉口,他那種捉摸不定的個性,任誰也沒法說定。

  「是就行了。走,回飯店休息。」厲衛皇意興闌珊地說,走上早已故障不動的電扶梯準備下樓。

  驀地,一陣嘈雜聲自面前傳來,他下意識抬頭,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被人撞開,一個錯步差點沒直接滾下去,雖然及時平衡住,但手中的勞力士表卻滑出掌中摔碎在樓下,硬是在他眼前分解成七零八落。

  「天殺的,哪個混蛋?」他火大地吆喝,一反應過來,立刻扼住衝過眼前人影的脖子,粗暴地將對方壓在電梯扶攔上。

  「放開我!」阮兮葵驚覺受困,想也不想抬起膝蓋往他鼠蹊部頂去。

  立時只見厲衛皇悶應一聲,一張俊臉脹成黑豬肝色,捧住自己的要害痛得在地上打滾。

  阮兮葵無暇顧及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旋身就跑,卻在最後一秒停住,動也不動斜睨著鬢角的手槍。

  「別動。」紀書文命令。

  厲衛皇見狀,盛滿一頭冷汗,臉部扭曲地從地上爬起,搶過手槍二話不說扣下扳機。

  一瞬間,阮兮葵只覺肩膀一陣灼燙,子彈的穿透力已將她擊潰在梯階,急湧不斷的鮮血立即染紅了梯階。

  「『教授』?」阮兮葵痛得叫了出來,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人竟是她空等一晚的厲衛皇。

  「很好,你既知道我是『教授』,下地獄見閻王時,至少知道殺你的人是誰。」他凶聲斥罵作勢要補她一槍。竟敢踢他的小弟弟,這輩子他還沒這麼狼狽過!

  阮兮葵錯愕不已,除了他們針鋒相對的情勢外,更訝於他殘暴酷虐的脾氣,與她所想像的根本大相逕庭。

  「小心!」她的右側迅即竄出幾道身影,一捕捉到對方高舉的鐵棒,她即刻以腳掃倒厲衛皇,讓他免遭波及,但她受傷的肩膀卻再遭重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悶棍。

  一聲劇響,夾雜著濃濃的火藥味,在她的痛徹入骨的同時,槍聲響起,她看見了厲衛皇的臉,一張盛怒的臉,就在她跌入無底深淵之前……

  第二章

  蘭新酒店

  「她的傷勢如何?」厲衛皇慵懶地躺在沙發裡,半啟著眼眸,不存任何仁慈地望著床上的阮兮葵。

  奇怪的女人,他明明要殺她,她為何還反過來救他?拜她所賜,他多殺了一個可憐的男人,打傷了三個人。

  「不要緊,沒傷及要害。」紀書文熟練地為阮兮葵療傷包紮,近距離的槍擊可能在她的肩膀留下醜陋的疤痕,不過沒死在厲衛皇的槍下,她已經算是命大了。

  「搜她皮包,調查一下她的身份。」厲衛皇開口,眼眸直視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背部,她是誰?為何認識他?

  「在搜她的皮包之前,我想你會對這東西有興趣。」紀書文不慌不忙取出在她身上找到的手槍,轉遞給他。「綁在她右大腿上,很意外她會有這樣武器,它並不適合淑女佩戴。」

  「挺有趣的,也許這趟香港之行會風起雲湧、多姿多采。」厲衛皇平平地說,掌中的左輪手槍令他聯想起他的勞力士表,三萬八千元港幣他會記得追討的。

  「那不在我們計劃中,也許該將她交給警方,沒必要節外生枝。」紀書文說,拾起桌上的皮包仔細搜查著,然後,他勾起了一抹淺笑。「真教人意外,看來你還是她的偶像。」

  「嗯?」厲衛皇接過他手中的彩色近照,原本晶亮的黑眸開始變得深邃,這無疑是張偷拍的照片,拒絕成為別人鏡頭下的傀儡,是他不曾變過的原則之一,何時教人給偷拍了還不自覺?

  紀書文看出他的狐疑,平鋪直敘地解釋:「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是你兩個月前來香港時的照片,當時因揀了一筆意外之財,所以特別得意洋洋。」他語氣調侃。

  「你倒比我還清楚。」警告意味濃厚。

  「抱歉。」紀書文似笑非笑。

  他還不清楚厲衛皇的個性嗎?一牽涉到錢就認真,分明錙銖必較,卻不許別人提,徹頭徹尾的鴕鳥心態。

  「混帳東西,算你識趣,否則我就打得你滿地找牙。」厲衛皇粗聲地喝道,鬆開束著長髮的銀色帶子,起身往另一個房間走。「二十分後替我端杯咖啡上來,你先回房吧!」他交代完,走進浴室沐浴。

  「知道了。」紀書文抿了微笑退下。

  浴室的水聲淅淅瀝瀝,不斷從房間的另一頭傳來,不和諧的律調使昏迷的阮兮葵醒來。一睜開眼睛,她緩緩地坐了起來,遲疑地環看了一下四周,她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

  不過衝著肩膀上的繃帶,她想她是安全的。

  溜下床,她想移身到沙發,豈料才一站直身,傷口劇烈的疼痛即令她挫折地跌在地上,全身的力氣像在瞬間被抽光了一樣。

  涔著疲倦的汗霧,她不放棄想再起身,但連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非但沙發去不了,現在就連床也回不去,只能一屁股坐在床邊氣吁吁,鬱悶至極。

  單手枕在床上,她挑眉想自己竟也有落難的時候?

  在意大利,有五位哥哥呵護她,別說遭人槍擊了,就連摔倒都不曾發生過;到了香港,因為上有姊下有妹,兩個愛出鋒頭的激進份子,任務依然輪不到她出,她只管在家做「剩閒人」就行了。

  呵,沒想到這會兒,養尊處優的公主終於落難了,挺新鮮的。

  她很能苦中作樂。

  在床畔趴了大半晌,因為什麼事也不能做,再加上傷口的痛楚,她開始昏昏欲睡,調了一下姿態,她好整以暇小睡起來,瀟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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