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桐,我們好像應該結婚了。」高堤決定丟給她一顆炸彈。
她慌亂的抬起頭來,慌亂的搜尋他話裡的真實性,「結婚?為什麼?」她勉強一笑,「你不是一直不急的嗎?」
「我突然發覺我不該浪費你的青春,尤其是在今天受了重傷之後,我更想快點和你成立一個家庭。」他戲謔的對她附耳過去,「我要和你生兒育女,讓你成為我孩子的母親。」
黎若桐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你確定嗎?」她虛弱的問。
「當然!」高堤笑得爽朗,「峰岸都打算回美國相親了,我也不能輸他,你說是嗎?」
「相……親」她潤潤唇,吶吶的,口乾舌燥的問:「峰岸他……告訴你的?」
「聽說他父母在美國已經為他安排了一個十分理想的對象,如果成功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舉行婚禮。」他飛快的親吻了她的額一下,寵愛的說:「我還告訴峰岸你喜歡黃石公園,到時候我們度蜜月時,他答應當義務嚮導。」
黎若桐微微一震,鼻酸的感覺令她好難受,原來徐峰岸早有理想的對象,怪不得會對自己無動於衷了,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殘忍的要當她密月時的嚮導,難道他不知道這會令她多心碎嗎?
罷了,她還期望他些什麼呢?和高堤在一起了那麼多年,高堤一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若是有點心肝的話,就不該辜負高堤。
吸了吸鼻子,黎若桐強打起精神看著他,綻出一記笑顏,「我們是應該快結婚了,知道嗎?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黃石公園,還要幫育幼院的小朋友去狄斯奈樂園帶些玩具回來,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她將這份酸澀的情感整個嚥下了,此時此刻,她答應了高堤的求婚,她的心中,再也不許想著別人了。
第九章
在高堤面前誓言不再踏入「風雲際會」的賀醒程,今天很令眾人意外的出現在總部,由於高堤昨天帶傷來幫裡開會,「南聯幫」在陽明山所發生的烏龍事件也開始在道上傳開來,所以她的出現更令所有人側目。
「賀小姐。」丁冠見到她後,只微微蹙起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想見高堤。」她簡單的說明來意,很高興丁冠沒有將她當成是陷害高昂堤受傷的禍水。
「高先生和賀先生在通電話,請你稍候。
「賀先生?」賀醒程在半秒後驚呼,「你是說我爸爸?!」
「是。」
丁冠當然不得這有什麼好稀奇的,但對她來說可真是青天霹靂,原來父親和高堤有連絡!
賀醒程不顧一切的推門而入。
太過分了,回台灣的這幾個月,她每天都試圖要連絡父親,但沒有一次連絡得上,連常叔也對他的行蹤支吾其辭,每次都敷衍她,她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不敢讓她找到他,或者是他為什麼那麼膽小不敢在自己面前露臉,一定是怕她興師問罪,一定是怕她的責難……
高堤顯然很驚訝她用這種方式闖入他辦公室,他對尾隨而至的丁冠做了手勢,示意他出去。
「高堤!」她如風般不客氣的捲至他面前,伸手就想奪他的話筒。
高堤伸手摀住聽筒,對她這小孩子似的舉動有點啼笑皆非,「賀小姐,請你有點禮貌。」
「我要跟我爸爸說話!」賀醒程對他怒目相向。
「賀先生沒說要找你。」他很簡單的回絕她,可以料想得到這會引起她多大的怒意。
「那是因為他不知道我在這裡,你可以馬上告訴他!」她幾乎跳腳。
高堤臉上突然因為她的舉動而出現奇妙的溫柔,「好,我告訴他,但你現在先退後五步,並且冷靜下來,否則我會馬上掛斷電話。
賀醒程威脅高堤最好別耍她。於是她順從的倒退了五步,並試著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表情面對他。
「OK了嗎?」她攤攤手,「麻煩你告訴我爸爸,他女兒想跟他說話。」
高堤很滿意的看到她不再暴跳如雷,他眼帶笑意的看著她,一邊鬆掉摀住話筒的手,「賀先生。」
「是我那個寶貝女兒進來了嗎?」賀天相當愉快的問。
「是的,是賀小姐,她想跟您說話。」高堤遵守諾言的為她傳達了訊息。
「但是我卻不想跟她說話!」說完後賀天聲如洪鐘的哈哈大笑,「阿堤,說實話,你覺得我這個女兒是不是很難纏?」
「是有一點。」他泛起一抹笑意,必恭必敬的回答。
「這麼難纏的女兒,我實在不敢將她留在身邊太久。」賀天夾帶笑意的說。
高堤心中響起了疑問句,賀天的意思是要自己盡快送將賀醒程送回美國,不要再涉足黑道嗎?
「賀小姐已決定返美……」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阿堤。」賀天馬上打斷他的話,笑盈盈的說,「我知道這丫頭又難管教又不服輸,你比她早一步當上「風雲際會」的幫主,她必然很不服氣。」
高堤笑了,賀天果然瞭解女兒。
「賀小姐能力確實不差。」他客氣的說,一邊還戲謔的瞥向在一旁等得不耐煩的賀醒程。
「你真給她面子,其實她還有待磨練。」賀天顯然不敢恭維自己女兒,他呵呵笑著說,「如果你覺得她陪伴在你身邊感覺還不差的話,替我盡量留住她,不要讓她追到天涯海角來口誅我,你知道她那一張嘴巴很會說話的,我年紀大了,招架不住。」
高堤有點難以理解賀天的說法,他不是一直主張別讓賀醒程回台灣,也強烈的反對她到「風雲際會」嗎?為何現在會口出要自己將賀醒程留在身邊的話語?
「讓賀小姐留在這裡相當危險。」他不經意的提醒著賀天。
「但是讓她跑回美國更危險。」賀天笑答,「醒程在台灣求愛不遂,可能會將我這個爸爸恨入骨子裡,或者是回到美國隨便找個洋鬼子嫁了,你一定不會忍心。」
「賀先生……」賀天的意思愈來愈模糊,高堤不禁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