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魅色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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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她將他貶得一文不值。

  龍晨少聞言默看了她良久,半晌後才開口說:「你……很特別,我見過的女人中很少像你這樣。」他由衷道,放走她,將是一項不智之舉。

  「罵你幾句就說我特別?」

  「沒錯!」他爽快地回答。「你說,我該如何才能捕捉到你,我的『順位新娘』?」深不可測的眸色又凝上她了。

  「我說,省省吧!」阮兮薇嗤之以鼻,哼!不受教的男人!

  龍晨少露出玩味的笑容,恣意妄?地端詳她迷人的姿采,無意搭腔。事實勝於雄辯,不久後她會明白他有多麼「言行一致」。

  「明天一早你的老情人會來接你,你順位新娘不是我,我的真命天子也不會是你,所以請你收起你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她看透了他的心思,說話的同時,給他一把椅子,用手銬將他銬在鐵窗上,防止他逃走。

  「真命天子?別告訴我你有心上人了。」

  「沒有。」

  「沒有就好。」他笑了,看得出來很喜歡這個答案。

  阮兮薇白他一眼,扔給他一瓶礦泉水。「喝水吧,龍先生!我出去買吃的,這段期間,就請你委屈一點。」

  他聳肩。「沒問題,佳人都開口了,等上一千年也值得。」

  阮兮薇攏眉,刀口上還滿嘴浪漫主義,好好一句話被他一詮釋,就成了曖昧不明,真噁心!

  想到這裡,她以手梳過耳後的髮絲,取下他身上凡能拿來開鎖的金屬物品,諸如別針、皮帶扣等等。

  「好了,該做的都做了,我走了。」

  龍晨少整整西裝,移移手銬,漫不經心道:「早去早回。」

  她斜揚眉梢,瞥了他一眼後揚長而去。

  龍晨少有趣地打量她離去的背影,緊繃的美?煞是可愛,認真的女人最美麗。

  扣上被她打開的袖口,他伸手探入西裝外套的夾層取出手機,撥了幾個號碼。「……大傻,我現在人在大澳漁村,帶些兄弟來接我。」

  百密一疏,誰又料想得到,新郎的結婚西裝裡,會放著手機呢?龍晨少笑得雲淡風也輕。

  ***

  「依照計劃,你明天一早帶宋小姐來接人。」

  簡單的用膳過後,阮兮薇依舊將龍晨少銬在窗前,自己則下了地下室,以精密的通訊器與阮兮葵取得聯絡。

  「沒問題,你自己小心一點。」通訊器那頭傳來阮兮苓清晰的嗓音。

  「放心,小小一個龍晨少,我沒看在眼底,倒是你,別又跟老闆起爭執,沒你好處。」她苦口婆心訓誡著,移了腳步,將裸足放入低於地面、長寬各三公尺、深一公尺的儲水池中,感覺沁心的冰涼瞬間竄入體內。

  「我對她的厭棄是長期積壓而來,你以為說不爭執就能不爭執嗎?」

  「你鬥不過她,最後吃虧的終究是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我就是看不慣她養尊處優的模樣,有什麼辦法?」阮兮苓忿忿地說。

  「不管如何,凌家有恩於我們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際遇既然安排我們跟隨她,就安於現狀,就算是報答凌家十多年來的養育之恩。」

  耳機那頭傳來咕噥聲。「幫老闆逃避未婚夫算哪門子的報恩?」

  她依稀記得兩年前,場面有多火爆,大姊兮薇因仁慈,不忍老闆凌郡靈隻身一人離開意大利,所以毅然跟隨她;而她自己則是因為受不了五位哥哥無微不至的呵護,決定逃家,所以也跟來了;至於二姊兮葵,混吃等死是她惟一的理由。

  但不論如何,氣壞了家裡的老爹及五位哥哥,是不爭的事實。

  「兮苓。」

  「行了,我會約束自己的言行,別發火。」阮兮苓一聽馬上明白大姊在警告她,不得不乖乖附和,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大姊到底還是有一份天生的權威在。

  「『行』就沒問題了,明天見。」

  「好。」阮兮苓回道,說罷便切斷訊號。

  阮兮薇將機器收回口袋,盯著腳邊的水波沉默了好半晌,才褪下身上的洋裝,僅留衫衣沒入池中。

  攔水洗淨臉上的淡妝,梳直糾結的髮絲,她舒心地為自己打理一切。

  凌郡靈,她的頂頭上司及家人……打從她有記憶起,她一直是惟我獨尊、傲視群雄的驕傲女人。無論是孩提時代,抑或少女時期,從沒變過。

  所以,今天會支配她們三姊妹也是必然的結果,她將頭浸入水面,讓涼意沿著頭皮涼遍項背。

  這種日子她也曾煩悶,但虧欠人的恩惠,總是得還。

  用多少時間、多少人生來還,她算不準,也算不出來,所以她交由命運來掌控,誠如她所說的,既然際遇安排跟隨她,就安於現狀。

  人生無不散的筵席,總有一天,命運的際遇會帶領她離開凌家,兮葵、兮苓都一樣,屆時,除了親情外,她們便不再欠凌家什為了。

  甩開髮絲,她起身站立在水池中,才揮開臉上淋漓的水滴,一陣不屬於空室的氣息,立刻逼得她霍然轉頭。

  「誰。」她尖銳揚聲。

  「我的新娘,咱們該起程回香港了。」那裡,龍晨少正掠著一抹淺笑注視她,甚至當著她的面,將手銬扔給身後的手下。

  頓時,前所未有的恐懼襲入她的大腦,血液緊跟著凍結──她栽了!

  ***

  回想到這裡,阮兮薇臉馬上燒紅到耳根子,在那之後她的記憶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清楚她以何種方法被帶回龍家。

  只曉得等她再次清醒時,是一絲不掛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而床側坐的正是衣冠楚楚的龍晨少。

  「你……你……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她記得,當時她是這樣驚慌地問他,而他給她的答覆則是一聽就知道是假話的──「沒」!

  驚怔懷疑之際,她急忙拉高薄被,觸目所見的是只能用「下流」兩個字形容的吻痕,他竟卑鄙、齷齷、骯髒地將它留在她內側大腿上。

  當時她氣瘋了,基本上是快將他殺了,她將全身的忿怒發洩在拳頭上,對他又捶又打又咬,可他始終文風不動,彷彿她的拳頭是蚊子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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