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被她的氣勢嚇得怔住,結結巴巴好一下子,但也不服輸的上前想摑她耳光討回公道,但卻被官清韻給閃過。
當菱兒氣憤地與她拉拉扯扯時,正巧王嬤嬤從灶房走出,見到院中有兩名姑娘正發生齟齬,於是批開叫子:「喂,你們在做啥?」
菱兒一聽到王嬤嬤的聲音,便鬆開官清韻的衣角,泫然欲泣的來到王嬤嬤的身邊哭訴。
「嬤嬤,這小奴好刁呀!人家只不過對她的偷懶曉以大義,她就朝我臉上刮了一掌。」菱兒啼啼哭哭的指著自己紅腫的臉頰。
王嬤嬤皺了皺眉,明知道菱兒總愛欺負府中新來的下人,但她臉上明顯的五指痕,擺明是官清韻吃虧。
「你們是嫌吃飽太閒了嗎?不做事還有閒功夫在那拉拉扯扯的!罰你們今晚沒飯吃了!還有,韻兒你回爺的房打掃,別在這裡與菱兒吵。」
官清韻不想多做解釋,點了點頭,無語的離去。
「嬤嬤……」菱兒不服的跺腳。「你這樣有欠公允府!」
「菱兒,你別鬧了!」王嬤嬤搖搖頭。「這丫環可不是總管隨便挑進來的,她可是爺兒親自買回來的,還安排在爺兒的身邊,可見她在爺的心中,定是佔了極大的地位。」
菱兒鼓起臉龐,不滿的踢了踢地上的銀雪。「就說她是個賤蹄子……」
「什麼?」王嬤嬤沒聽見她咕噥什麼。「好了,該去幹活兒了。」說完,便搖著頭離去。
菱兒不滿的哼了聲,看著官清韻剛離去的方向,手撫著微燙的臉頰——
這個摑耳光的仇,她是記下了。
第四章
夜晚,寒風更是颼颼,吹得人渾身刺骨。
官清韻正蹲守在門口等主子回來,而且沒吃晚餐的她,胃早已在鬧疼,一張小臉蒼白如雪,幾乎毫無血色。
胃隱隱作疼,她卻只能咬牙忍著,希望主子能快快回到府裡,那麼她便能早早上床休息。
無奈,外頭竟下起了雪,更是冷得她直打哆嗦,甚至連躲在角落,依然不能遮擋寒風的侵襲。
她的身子不斷地打著顫,唇瓣蒼白無血,可她還恪守著奴婢的本分,在外頭等著主子的歸來。
直到她快昏厥過去,眼裡才映入一抹朦朧的人影,漸漸走向她。
「該死,你在門口做什麼?」
在還未看清來人的面孔時,那暴吼聲便傳入她的耳裡,接著她便被擁入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中,凍得發抖的身子霎時也被一股熱氣包裹。
「等、等爺兒回房……」她凍得兩排牙齒頻打顫,連話都說不好。
京旭虎皺著眉,將她擁進房裡,發現房裡並未升起火爐,於是便要跟在身旁的白夜下去弄盆火來。
「你是腦袋不清楚還是怎麼了?」他斥責著,讓她坐在床炕上,大手搓著她的雙手,好讓她能回暖一些。
總算感到一點溫暖的官清韻,輕啟菱唇。「守門是奴婢的工作,爺沒回來,奴婢不敢先歇下。」她的小手還被他的大手輕握著。
乍然意識到這過於親密的舉動,她猛的抽回自己的雙手,而小臉悄悄的染上了紅暈。
京旭虎緊皺著眉宇,雙眸盯著她那發顫的身子,又看見她羞澀的模樣,一時之間竟對她又氣又憐。
尤其當她像個孩子般打了個噴嚏後,可愛的模樣讓他扯起輕笑,化解了兩人之間的尷尬。他忍不住輕拂她的臉頰,掌中透了一手的冰涼。
「還冷嗎?」他霸道的硬是讓她依偎在胸膛前,接著解下被風,披上她纖細的雙肩。
她沒辦法抗拒他的動作,只得聽話的倚躺在他的懷中,享受著熱氣的包圍,以及他身上的香氣。
好一下子,她的體溫漸漸回暖,方對他搖了搖頭。「不冷了。」說話也不再顫抖不已。
而白夜也將火盆端來,沒幾刻鐘,房裡溫暖起來。
「以後,別那麼死腦筋,天色晚了就上床休息,准你不用等門了。」他低頭望著她清秀的臉龐,聲音放柔了一些。
官清韻掩下長睫,抿了抿唇。「是。」
京旭虎見她雖臉色稍微回復紅潤,可唇瓣卻還是蒼白無色,他眼尖的望見她緊皺的眉頭,心想她的身體一定不舒服。
「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他攏眉問著。
她欲開口,可胃痛卻揪得她發不出一點聲音。
「說話!」他抬起她的下顎,發現她眼裡有著痛苦的光芒,又低頭瞧著她小手緊絞著腹部的衣物,立刻明白她哪兒不舒服。
「是不是肚子疼?」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腹上,輕揉著。
「啊……」她臉兒泛起紅潮,為他這般親密的觸碰。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可他的大掌像是充滿著魔力,平緩了她腹部的抽痛。
「為什麼會鬧肚子疼?是不是晚上沒吃東西?」他一邊幫她操著,一邊問。
她抿了抿唇,最後輕點頭。「我做錯事,被嬤嬤罰不能吃晚膳。」
京旭虎一聽,皺起眉宇,接著眼光移到白夜的身上。「去灶房弄點熱食來。」
「不、不用了……」官清韻急忙搖搖頭,現下的她是人家的奴婢,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
「白夜,快去。」地瞪了白夜一眼。
白夜不敢怠忽,急忙的往灶房奔去。
「你有鬧胃疼的習慣?」他坐在她的身旁,大手依然沒離開她的腹部。
她抿著唇,小臉幾乎揪成小籠包樣。「嗯……」
「以後若身子不舒服,就別逞強了。」他的聲音放柔許多,雙眸盯著她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天色黑了,就早早去休息,別笨到蹲在外頭守門,要是我今晚沒回來,你不就凍成冰柱了?」
她忍不住低頭輕笑,一絲暖意注入心裡。
其實,他人也不算壞……
只是有點奸詐狡猾罷了!
一想起他的狡猾,她的心裡又豎起了防備,對他,不能卸下戒備。
是的,她和他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不能因他的溫柔而忘了他們之間的協議!
「這麼好笑?」他抬起她的下顎,望著她那脂粉未施的素臉,又有一股騷動在腹中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