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君琛先下了車,接著彎身看著她。「下車吧!」
他紳士的伸出手,扶著她下車。「你累壞了是不是?」
「很累。」婚宴上,她那些死黨不斷逼問她,怎麼會突然結婚,還有那白目的莊可璦,更是炮轟她一個晚上,也是為了一個答案。
能有什麼答案,她想結婚就結婚,還能有什麼奇怪答案呢?
難不成她結婚,真如同發生奇跡般的神奇嗎?元寶寶嘟囔著,一邊拉著身上粉紅色的洋裝。
向君琛大手自然的攬著她的腰際,牽著她往歐式華宅的門口走去。
走到一半,她覺得有些不對勁,發現他和她靠得太近了。「現在這裡沒人,我們應該不用靠那麼近吧!」
她瞞了他一眼。
他聳肩,隨她的意思不碰她一下,旋即離她大概一步的距離。
「我以為我這樣很紳士。」他笑容耀眼的回答。
「很抱歉,你慣用的哄女人招式可能不適合我。」元寶寶嗤了一聲。
說實在的,這男人根本沒他外表那般的溫和斯文,根本是只被著羊皮的狼,一點都不溫和……
誰告訴她的?沒有人,是她自己發現的。
前幾天她要與他商量婚事,不小心誤闖了他開會的辦公室,雖然他沒有大聲吼她,也沒有說一句責備的話,可那雙黑眸卻射出寒冰似的眼光,凍得她自動退避三舍,自知理虧的在接待室坐好,不敢吭一聲。
而他變臉速度跟她有得比,人前人後一張臉,沒談到公事時,他的表現就如同平常般的溫和、有禮。
只不過自那天她明白了一件事,他根本就不如外表般的溫和及斯文。
「沒想到我們都結婚了,你對我的防心還那麼重。」這小妮子,對他根本沒卸下一絲防心,兩人之間還有她故意製造出來的距離。
她睨了他一眼。「向先生,請你搞清楚,這只是一場遊戲,該認真的地方我會認真,但不必要的,我不想花費我的精神。」
他無辜的眨眼。「我們應該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
「我會看情形。」開玩笑,她元寶寶是個神志清楚的正常人,懂得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雖然兩人結婚了,可那張結婚證書,也不過是張欺騙眾人的紙張罷了!
還真是個拗執的小東西。向君琛眼底的笑痕更深了,也許有時候逗逗她也蠻好玩的。
來到門口,早已站著一名精明幹練的管家,年約五十,是個灰髮碧眼的外國女性,高瘦筆挺的身材,穿著一件灰色的圍裙工作裝,身後站著十幾名的傭人,歡迎主子進門。
「少爺、少夫人晚安,我是您們的新管家,叫歐蒂娜。」她微微彎腰說著。
「您們的行李已經搬到二樓的新房了。」
那利落的語氣,讓元寶寶的精神都找回來,面對歐蒂娜有條有理的說話方式,她莫名的挺直了背。
「歐管家,我的小妻子累了。」他朝他們點點頭,將一旁的元寶寶攬進懷裡,一副呵護小妻子的好丈夫模樣。「先讓她上樓休息吧!」
「好的。」歐蒂娜點點頭,最後揮手遣走身後的傭人。「請少爺及少夫人跟我上樓。」
元寶寶被向君琛摟進懷裡,為了不讓人拆穿,她柔順的沒有任何反抗,隨同歐蒂娜上樓。
*** *** ***
完美的笑容,依然不動聲色的掛著。
二樓的主臥室裡,放著一張古典的水床,上頭鋪著最溫暖的羽毛被,華麗的歐式擺設教人嘖嘖稱奇。
只是……元寶寶雖然臉上掛著笑顏,眼光卻死盯著水床不放。
「那是一張雙人床。」向君琛站在門口,開口說道。
廢話,她當然知道那是一張雙人床。她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少夫人,您不喜歡這間臥室嗎?」歐蒂娜精明的問了出口。
「呃……」元寶寶欲言又止,擰著眉,走向歐蒂娜。「歐管家,其實我還不太能適應和先生睡在一起,能不能將床換成兩張軍人床……」她微微提唇,楚楚可憐的問著。
歐蒂娜搖搖頭。「老太爺吩咐過,惟有臥室不能搬動,因為請大師來看過風水了,房裡的擺設,都是為了讓少爺和少夫人早生貴子,所以不能搬動。」
「那……一人一間呢?」元寶寶不死心的問著。
「嗯?」歐蒂娜皺眉看著元寶寶。「少爺及少夫人都結婚了,為什麼還要一人一間呢?」
向君琛見歐蒂娜已經起了疑心,上前打著圓場。「寶寶雖然和我結婚了,但還有點調適不過來。」他不疾不徐的說著。「我會再開導她的。沒事了,歐管家也早點休息吧!」
歐蒂娜點了點頭,退出臥室。
元寶寶的眼光依然是放在水床上。「我們應該可以分開睡吧?」她睡床,然後他睡地上。
「歐蒂娜是爺爺派過來的眼線。」向君琛揚唇一笑,早看出了管家的心思。爺爺們送他們一幢華宅,又安排管家在這,想必歐蒂娜也是他們費盡心思安排的。
「什麼?」她皺眉的問著,最後眼睛骨碌一轉,才叫了出聲。「啊,我們結婚了,他們還不放心,送我們一座華宅,實際上是好監視我們?」
「你果然一點就通。」他走向她面前。
她抬起芙顏,望著他。「你該不會要我們將錯就錯,睡在那張大床吧?」
他推了推鼻樑的眼鏡。「我不嫌棄和你睡在一起。」
「還真是委屈你了!」她哼了哼聲。
「和你,應該還不算委屈。」他笑著。
元寶寶瞇著眸,讓自己盡力表現最完美的一面。
「我睡床,你睡地上。」她抬高下顎,擅自作了決定。
向君琛聳肩。「你這樣做很不民主、也很不公平。」眼光望著她噘起的小嘴,有一種誘人的甜蜜。「至少我睡床,你睡旁邊的沙發椅。」
「耶……」元寶寶不滿的叫了出聲。「你這樣就很民主、就很公平了哦?」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