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是因為雷行韜明顯形於外的成熟跟穩重,以及他話語中明顯對於雷冬凜的關心,綜合這些,他給人的感覺不只是可靠跟值得人信賴,更是有一份鄰家大哥似的親切感。
她沒辦法討厭一個真心關懷雷冬凜的人,面對他那自家的兄長一般的親切,讓童菫沒辦法對他掩飾自己的心意。
就算她想瞞也瞞不了,躁紅的臉早已洩漏了她小女兒家的微妙情愫,那是她對雷冬凜的情感,她想否認也否認不掉,索性試著大方承認。
點點頭,沒直接說出口,可是已承認她對雷冬凜的心──她想守護、會盡全力讓雷冬凜得到幸福的決心。
雷行韜露出笑容,不是平常面對媒體的公式笑容,而是一抹只有家人才能看見的笑,真心的微笑。
「那麼,一切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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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轟隆,如同去時一般,飛回來的直升機發出一樣震撼山河的噪音。
雷冬凜雖然努力的忍住,忍住了不親自去接人,但算是功虧一簣,想見一面的渴望凌駕了一切,讓他出了陽台,遠遠的看著採購歸來的三個人。
並不覺得是自虐,他靜靜的看著那步下直升機的人兒,看著她抱下了鳳兒,牽著寧封下機,然後傾身,拿出購物的紙袋。
雷冬凜直覺皺眉。
他明明讓元官熹出面特別交代,要她買了東西只拿收據就好,至於物品則是日後再派人統一取回,省得她顧著兩個孩子還得拿大包小包,沒想到她卻把這叮囑當耳邊風,還是拎著東西回來。
雷冬凜才對她的自找麻煩感到不高興而已,就見前去接人的元官熹接手過幾個紙袋,似乎對她說了些什麼,然後……她看向了他。
雷冬凜一怔,但遠方的她確確實實的朝他的方向看來,不只是看,她還伸出了手,朝他輕揮了兩下。
他假裝沒看見,別過了頭,轉身離開了陽台,心底瀰漫一股他無法解釋的惱怒感,也不知是氣元官熹出賣了他,還是因為被發現而老羞成怒。
回到房裡,無事可做,更顯出他心中的焦慮感……
他知道這股焦慮感的原由,不就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光是存在就影響著他,讓他感到困擾的女子。
更可怕的是,那種的影響程度是一日甚過一日,從一開始只是想看著她,演變到最後,卻形成一股讓他感到害怕的佔有慾。
他很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就在那一天,她累極、在他懷裡睡去的時候,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他覺得想要更多更多,好想她能像那當時一樣,永永遠遠的伴在他的身邊。
永永遠遠?伴在他身邊?
這些要人陪伴、提到永遠的字句,對於總是刻意與人保持距離、不任人親近的他而言,真是再可怕也不過了。
過去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強烈的情緒,也無法理解,在那一時之間,怎會讓他平空冒出那樣的想法?
那種迫切想擁有一個人、想不顧一切親近一個人的想法真實的駭著了他,所以,他直覺的逃開來,但……
逃了又如何呢?
如果一味的逃避真有用處的話,為何他現在會如此的煩躁不安呢?
敲門聲響得很不是時候,雷冬凜如同一隻暴躁的獸,來回在房裡走著,他不想見元官熹那張笑臉,不想再聽任何一句的諷刺或是語帶暗示,他光是想都覺得煩。
「走開!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門外的人並不把他的斥喝當一回事,房門被打開,雷冬凜惱得隨手抓了枕頭想丟過去,但枕頭還沒脫手,卻發現來的人竟然是童菫,害他僵在原地,怎麼也丟不下手。
「你在忙嗎?」童菫軟軟的問著,像是沒看見他高舉的手。
「有事?」很不自然的放了下枕頭,雷冬凜冷冷的別過頭,不想看她,因為那會更加混亂他的心情。
「我買了很好喝的巧克力粉,是你平常最喜歡的那個牌子,你要喝嗎?」她說。
「你買?」他注意到她的語病。「為什麼?那種東西會有人送來。」
「最近你喝得很凶,家裡已經沒什麼存貨了。」她柔柔的提醒他,「雖然元官跟廠商訂貨,但對方得過兩個禮拜才能送貨來,我怕你沒得喝,所以先買了一些回來。」
雷冬凜噤了聲,驀地明白,方纔她拎的紙袋,她大老遠拎回來的,是要給他的巧克力粉。
「其實我還買了新口味,有焦糖跟榛果香的,感覺很不錯的樣子,我猜想你可能會喜歡,所以也買了一些,你想試試嗎?」其實有很多很多話想跟他說,但她感覺他的煩躁,直覺想先安撫下他。
「我會讓元官弄。」冷冷的下逐客令,「妳可以出去了。」
他的拒絕是那麼明顯,明顯得讓她感到很受傷,脫口而出,「你很討厭我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雷冬凜冷冷的提醒她的身份,「你是鳳兒的保母,做好你的工作,照顧好鳳兒才是你該關心的。」
「你對每個保母都這樣?」她咬唇,一直背在身後的雙手伸出,拿出雷行韜交給她的活頁夾,那是她必須跟他談的問題之一。
看著她手中的活頁夾,雷冬凜一下沒反應過來那是什麼東西。
「是行韜給我的。」她決意要弄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不只行韜,我今天還遇上了明帆,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你真的讓明帆家破產了。」
她提起的兩個人名讓雷冬凜的臉色明顯一沉,省悟到她手中的活頁夾放了些什麼,更是讓他難堪。
他沒想到,在他指示之前,行韜會私自行動,不但是背著他見她,還自行作主,把那些證明文件全給了她。
「送上旁人的家產,這麼貴重的『禮物』,就是你對待保母的方式?」她很配合,完全按他的方式來發問,而且自動聲明,「我不知道別人怎麼做,但你的『好意』,我沒辦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