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志漸漸地消沉,意識也漸漸模糊。
直到好像從遙遠的地方聽見細微地聲音,我才努力地睜開眼,聲音越來越大聲,當我辨別出是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時,我使出全身最後的一丁點的力氣,想坐起身來,但連稍微動一下的能力都沒有。
我只能靜靜地聽著對方的聲音。
尤其是當我聽見寧采辰喚著我的名字時,原本以為早已流光的淚水,又再度濕潤了我的眼眶。
「旖玢……」
他從門外飛奔而至,扶起倒在地下,臉上全都是灰塵的我,將我緊緊地擁在懷裡。然後迅速地替我解開身上的繩索,輕聲地問著:「你沒事吧!」
我根本沒有力氣回答他的話,只能努力地對他笑了笑,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度有意識時,已經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感謝天!它總算聽見了我的禱告。
身旁的寧采辰也發現我清醒了,著急地緊握我的手。
「還記得我是誰吧?」
我含著淚對他說:「喔,那個尖酸又刻薄、死纏著我不放的人,好像就是你嘛?」
他也笑了,低下頭來親吻著我的臉龐。「看來意識很清醒喔!」
我再也忍不住地緊摟著他的脖子,「感謝天!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也是。」說完,他將手移到我的唇上,輕輕地觸摸著。
「對不起,我……」
他將我的唇封住,不讓我繼續說下去。然後小心翼翼地繞過點滴,輕輕攬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則撫摸著我的臉頰。
他不斷地撫摸著我,面頰上傳來一種刺刺癢癢的感覺,讓我不安地動了一下身子。當他的舌堅決地探入我口中時,我全身忍不住起了一陣悸動。這熱烈得幾乎教我無法呼吸的狂吻,讓我整個人陷入暈陶陶的熱浪中,使得他的唇更加狂野,而我則情不自禁地回應他的吻。
當他加深吻勁,雙手移到我的胸前時,我的身子忍不住一陣顫抖,這樣的經歷和感覺是前所未有的;意外的是,我卻沒有想要拒絕。我想輕喊他的名字,無奈卻全身鬆軟無力,只能忘情地享受他的愛撫。
他的唇突然離開我的唇,移向我的頸項,並慢慢地移向我的胸前,即使隔著衣服,我仍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起了微微的變化。我感覺自己的臉愈來愈熱,知道若我再不制止,情況將會一發不可收拾。
我倏地睜開眼,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這……這裡是醫院……」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話有問題,如果我們此刻不是在醫院,那麼我們……或許我真會克制不住情慾的誘惑,而任事情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吧!而這一刻,我才真正領會到自己對寧采臣的感情。是的,他不是喬治,他才是那個用心想保護我、深愛著我的男人,也是真正值得我付出感情的人。
寧采辰困難地將自己拉離我的身體,目光熾熱地凝視著我,壯碩的身子掩藏不住節節高昇的愛慾。他重重地喘著氣,開玩笑地說:「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在醫院的,我就可以……」
我羞怯地低下頭,口是心非地回答:「我可沒那麼說。」
「但是我從你的反應就已經知道了,我要你是顯而易見的,而你……你的身體告訴我,你也想……」
「我才沒有,那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趁我無力反抗,無所不用其極的挑逗我,我怎麼……」
他突然大笑,「那就是有羅!」
「有又怎麼樣?」
「那當然是馬上幫你辦出院,回家去繼續我們未完成的事。」
「你敢我就去告你。」
「你要告我什麼?」他耍賴地看著我,一副吃定我的樣子。
我不滿地說:「告你『強迫』未成年少女。」
「是嗎?那我就告訴警察,這個未成年少女可是相當配合我的罪行。」他瞄了瞄我,又繼續說:「而且……根據我剛剛的手部測量結果,你的身材可是早已成年了哦!」
「你……你再這麼無賴我可不理你了。」我故作生氣狀。其實我知道他只是想逗逗我罷了!
他緊張地握住我的手,「那可不行,我們以後還要每天『相親相愛』,你怎麼可以不理我呢?」
「每天!?」我瞪大眼睛,故作驚愕狀。「那我豈不是要累斃了?」
他摸摸下巴,「放心吧!從現在就開始訓練你。」他說完再度俯身欺向我的唇。
這時突然有人敲門,我一驚立即將寧采臣推開。
依玫推開門帶著一絲羞澀的走了進來,跟在她身後的正是雅菱和丹尼斯。
見到寧采辰,我竟然將所有的事都忘了,直到此刻看見依玫,我才驚訝地想起所有的事。
「你沒事就太好了!」
當我見到她平安無事地站在我面前,我真的是喜極而泣地張開雙手,緊緊地抱著她。
「旖玢,對不起,我應該相信你的。」
「你……怎麼發現的?」
雅菱將輪椅推到我的身旁,「老天有眼呀!」
依玫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當喬治向她要求提前結婚時,她立刻打電話告訴父親這件喜訊,沒料到她父親卻勃然大怒地搭乘專機飛到台灣,並且在婚禮前一晚找到了依玫,交給她他托徵信社所調查的資料。
依玫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來被利用了,於是她將喬治襲擊丹尼斯與雅菱的事,也全盤托出。
而依玫的父親在婚禮的當天報警將喬治抓了起來,而警方也依線索查詢到這個化名為「喬治」的人,正是一年前南部一件富家女意外喪生的嫌疑犯,當場下令收押。
這時,雅菱才發現我無緣無故的已經失蹤了兩天,而校方也沒有我登記外出的資料。
於是寧采辰判斷我一定還在學校裡,而且可能和喬治有關。
他從徵信社所記錄喬治的行程與我失蹤的日期相比對,發現當天喬治曾在仙聖美的廢棄大樓裡出現,於是聯想到我可能也在那裡,所以等不及通知警方和校方,他一個人就衝到大樓去,就這樣找到了整整兩天滴水未進、奄奄一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