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敢說出口,她不願再次聽到他的否決,那種滋味,相當剜心。
「事情也該告一段落,你一無所有,過陣子,葉家的事業也會宣告結束,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報應。」
「我……爸的事業?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她忍不住激動。
「以昭日機構的勢力,讓一間公司無法在商業界立足,是很輕而易舉的事,包括想和你們聯婚的何家,也因為害怕得罪昭日機構,而拒絕跟你父親有生意往來,甚至限制何玫珍接觸葉家任何一個人!」
她這才恍然大悟,絕望道:「原來……是你控制了這一切。」
「葉家在司琳身上造成的傷害,我也會讓你們飽受同樣教人排斥、輕視的滋味,而且加倍奉還!」
完了!葉家完了……她聽了臉色慘白,萬念俱灰,眼前的他已變成可怕的魔鬼,他就算不是惡魔,也會是隨時能將人處死的閻羅王,事實上他正宣佈她的死亡……一個她深愛的男人,竟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可怕?」她情緒高漲,雙手握拳。
「不是我變,而是你從未真正認識我,我左司徹向來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若欠誰人情,定加以還清,相對的,惹怒我的,也從未有過好下場!」語末,他的眼神更是毫不留情。
見她沉默,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轉身欲走。
「文龍!」她急忙喚他。
他停下腳步。「再一次提醒你,我叫左司徹。」
她知道,他這一走,是不會再回頭了,那麼何不讓她徹底的相信他的決心。「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不知怎地,他竟默然了一會兒,才道:「沒有,從來也沒有。」
隨著他的離去,她的心也跟著死了。
想著他溫柔的笑容,想著他熱情狂野的吮吻,想著他親暱的纏綿,都是那麼的美……
但也都是夢!
如今美夢破碎,接踵而至的打擊,彷彿將她的振作都毀滅了去,忽然間她覺得沒有未來了……只因他已帶走她的一切,也殘酷地摧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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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傾盆大雨。
佇立在飯店門口的葉翠芸,失魂落魄地呆望著天際。
沒有任何情形比她現在的樣子更糟了。
此時除了回家,她已沒有地方可去了,因此,她坐上了車,向司機告知住址後,又失神地望窗外看去。
她的心很平靜,平靜到猶如死去,腦海也是一片空白,她害怕產生思緒,也很明白,只要一想,就會想起蔣文龍……不,是左司徹。
連名字她都難以接受,更何況是他給的傷害?
當車子停在家門口時,她猶豫了很久,她該拿什麼心情進去?她深覺愧對家人,葉家的女兒已徹底教人玩弄一番,她已一文不值,不再珍貴。
末了,她還是下車,這裡畢竟是她惟一的歸處。
如果家人都不願接納她,那誰又能夠接納她?
進了房子,她立刻愣在大廳。
此時,葉母正用嚴肅的神情面對她,走來就是狠勁的一巴掌。
「徹夜未歸!這像話嗎?!」葉母怒不可遏,氣得呼吸急促。
葉翠芸的左耳嗡嗡作響,但她沒有反駁,她知道自己不再有資格說話,在被左司徹玩弄後,她在葉家已沒有立場了。
「給我進房間好好反省!」葉母指著房間怒盛道。
葉翠芸抿一抿嘴,撫著作疼的臉頰朝房間走去。
正要進房時,剛巧遇上才從房裡出來,穿著整齊準備要上班的葉成輝。
葉成輝拉齊領帶,問道:「翠芸?媽打你……」
葉翠芸沉默不語。
「讓哥看看。」瞧她臉頰紅腫,葉成輝實在不忍,以前不管子女犯了什麼錯,母親也不會動手打人,為此,他不免震驚。
葉翠芸別過頭去,「不用了……是我做錯事。」
她不敢正視葉成輝,一旦這麼做,她擔心自己會想起他拋棄了左司琳,想起左司徹的絕情……
要怪葉成輝嗎?她不想,畢竟他也不願意,他也痛苦過;要恨左司徹嗎?無奈,她做不到,倘使可以恨他,那她對他的愛,也不具意義了。
她真的愛他,沒有絲毫的虛假,殘忍的是,他冷酷地拒絕她的付出。
葉翠芸顫了一下,面色極為難看。
葉成輝懂得觀察,自然知道事情不對勁。「你兩眼紅腫,你哭過了?!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
「他在哪間公司?!我去找他!」葉成輝心急了。
「不要!」葉翠芸猛然道。「別去找他……什麼事也沒發生,真的。」
她已受了傷害,若還要向家人坦誠什麼,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反而死去的左司琳無辜遭家人怨恨、指責。
「你在維護他?」葉成輝深鎖眉頭,狐疑道。
「我沒有。」她低下頭,兩眼心虛。
「你不說,我不逼你,但我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受到傷害。」
他這番話,讓她酸楚。
連葉成輝都想保護她,又豈能怨恨左司徹的報復?葉翠芸感慨地想。
葉成輝悶哼一聲,才要走開,葉翠芸抓住他。
「做什麼?」葉成輝挑挑眉。
「爸呢?」通常早上她都會看見父親在飯廳,邊吃早餐邊看報紙,但知道左司徹那勢在必行的報復後,她才注意到,她似乎好一陣子沒見到父了。
「他在公司。」葉成輝淡道。
「一大早就去公司……他是不是從昨天就待在那?!」
「爸最近很忙。」這會兒,倒換成葉成輝忙著閃躲葉翠芸的目光。
「你也忙,我知道,你最近都把文件帶回家做,你以前就算再忙,也不會把公事帶回家的。」當情形愈來愈接近左司徹的報復計劃時,她的心幾乎寒了一大半,抓住葉成輝的小手,突然加重力道:「告訴我,出事了對不對?」
「你說過不會過問公司的事。」葉成輝試著搪塞她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