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見到仔仔?」
「我是怕他帶走仔仔……」葉翠芸怔悚道。
「不管他是怎麼待你,他是仔仔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仔仔的存在。」
「她說的沒錯,我的確有這權利!」
兩人循聲看去,說話的人正是左司徹!
葉翠芸捂著嘴倒抽一口氣。
完了……什麼都隱瞞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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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司徹下了車,站在葉翠芸住處的門口,倏地,他揚笑,當自己承認對她的感情後,想見她的心,比以前更加濃烈,也才明白,什麼不願她過平靜生活的話,不過是他拉不下臉說想念她的借口。
若不是怨恨介於他倆之間,他根本不會明白,五年前,自己就已種下對她的愛,而五年時間一過,在他回頭看後,發現他的怨恨竟多不過對她的思念與佔有。
她贏了,她完全控制他的思緒,教他不想去恨,只想思念她。
左司徹揚起手,決定按下門鈴之際,發現大門是微微開啟的。
庭院有水聲……是翠芸?
才想著,他一推開門,看見的卻是一個小男孩。
他瞠大雙眼,胸口似挨了一擊。
這孩子……酷似幼時的他!
「是誰?」仔仔行動笨拙地跑去關掉水龍頭,走到左司徹面前,仰首看著高挑的他。「我沒看過你喔?」
左司徹蹲下身,仔細端詳仔仔的五官,抑住激動,伸手撫摸仔仔的臉蛋。「你……叫什麼名字?」「仔仔!」仔仔向來不怕生,別人問什麼也就答什麼。
「名字……你真正的名字。」左司徹緊揪著眉心,此時他的心情太複雜。
「葉克威呀!」仔仔含糊地說,隨即努努嘴:「可是……不好聽。」
「是不好聽。」左司徹單手抱起仔仔,神色肅穆地向大廳邁去。「因為你該姓左。」
進了大廳,左司徹循著聲音看向臥房,且一步一步接近,直到完全聽清楚她們所談論的內容,他才頓足。
「我怕他帶走仔仔……」
左司徹默然望定葉翠芸臉上的不安,心頭好不是滋味。
「不管他是怎麼對待你,他是仔仔的父親,他有權利知道仔仔的存在。」
「她說的沒錯,我的確有這權利!」
葉翠芸僵住臉,震驚到無法言語。
柯幼賢雖只在五年前見過左司徹一面,但由他懷中仔仔的面相,加上床沿上的雜誌封面,她很肯定,他就是左司徹,再者他英俊不凡,誰見過他一眼,都忘不了。
「叔叔,我要去媽咪那裡。」仔仔指著葉翠芸開口。
這個稱謂,叫得左司徹痛心,也叫得葉翠芸不敢正視他。
父子倆啊……是她的隱瞞下造成這個結果,但若不是他的絕情,怎會有今日?
「翠芸,別讓他這樣叫我,告訴他,我是誰。」左司徹放下仔仔,仔仔沒走,反而站在他腳邊,用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不……」葉翠芸哽咽,她心中掙扎,想讓孩子喊他一聲爹地,卻又害怕他依舊對她不聞不問,甚至帶走她僅剩的寶貝。
「翠芸!」左司徹低吼。
「他不是你的……不是……」除了否認,葉翠芸已不知用什麼方法才能保有孩子。
「你胡說什麼!這孩子幾乎跟我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左司徹雙手握拳,厲色咬牙,她竟敢否認那是他的孩子?!
柯幼賢見這情況,搖搖頭,前去抱起仔仔,瞧了瞧怒目懾人的左司徹,再看著滿臉悚懼不安的葉翠芸。「仔仔在這裡,你們可以心平氣和些嗎?」
左司徹悶哼一聲,轉向柯幼賢道:「把孩子帶開,我要跟翠芸談談。」
柯幼賢抿一抿嘴,頷首道:「可以,乾媽帶你出去吃飯。」
仔仔在柯幼賢的環抱下,突然抓住左司徹的手臂,「媽咪快要哭了,不能讓媽咪哭喔!」
左司徹凝神看著葉翠芸泫然欲泣的模樣,沙啞低語:「我再也不會讓你哭了。」
葉翠芸瞪大雙眼,豆大的淚珠因此滑落下來。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待柯幼賢和仔仔離開後,葉翠芸開始顫抖,他嚴厲的目光,像是要審判她,進而教她猶如罪人般,不知所措。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了我的孩子?」
葉翠芸愣了一愣,她以為他的口吻會隨著他的目光而憤怒,可她錯了,他的語氣摻雜著揪心的苦澀、悵然,卻沒有她害怕的斥責。
左司徹看不慣她總是別過頭去,走近她,強硬地轉過她的臉蛋。「看著我!告訴我為什麼!」
「不為什麼,孩子又不是你的。」她兀自反駁。
葉翠芸試著走下床,左司徹竟快她一步,按著她的肩膀,逼她不得不坐在床沿。
他真的快火了,但見她濕濡的眸子,他又降低自己的慍怒。「這句話我不想再聽第三次。」其語氣雖然平緩,卻充斥著懾人的警告。
「你懷孕了,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不提還好,一提,葉翠芸的心就像教他狠狠地抽了一鞭。
她奮力推開他,「我能找你嗎?當年你絕情的告訴我,你根本不愛我時,我能去找你嗎?讓你再次羞辱我?」
「不!」他想解釋,無奈,他沒有理由,他的的確確徹底傷害了她一番,如今他頓悟,他的殘忍皆是自己的驕傲使然之際,心頭突然裂了道傷口,教她每滴眼淚皆刺痛著他。
「在你離開後……我就如你所願,像是萬念俱灰的人!」提及過去,她又痛苦難當地落下難以抑止的眼淚,「現在我好不容易重新站起來,你卻又回來了。」
「翠芸?」她哭得他好生心疼,想伸手擁住眼前的嬌軀,卻教她躲了開去。
「你是看準我放不開對你的感情,想回來再次傷害我的是不是?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她激動到產生頭疼,加上身子原本就虛弱,暈眩更是倍增。
「不是這樣的!」他不再理會她的閃躲,衝動地環住她,牢牢地將她擁在懷裡,如果她停止不了哭泣,就在他懷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