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才會這麼說。古小姐高傲,老瞧不起不如她的人,連我們傭人都沒正視過。」
「是你多心了,我想她不是這種人。」
「你老為她說話,我不跟你聊了。我去洗手間!」
見曉玲遠走,童惜恩立即癱坐下來。
希望傷口不會因此而更加糟糕。要是再不好,明天就向馬管家請假……免得手不能動了,屆時誰都會知道受傷的原因,如果傳到姊姊耳邊,一定會氣自己擅闖烈先生的地方,那可是她心愛的男人的地方啊……
「我發現你偷懶了,」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童惜恩忙站起來,「我……我……對不起,我馬上去做事!」
才要轉身,一雙手便從身後環住了她。「別忙,是我。」
聞言,童惜恩即刻轉身,見是烈少嚴,吁了一口氣。「嚇到我了!」
「你怎麼老禁不起嚇?做壞事?嗯?」烈少嚴端詳她的臉蛋。
她雖沒古蔓羽艷麗,但他卻愈看愈喜歡。
他沒有早起的習慣,可只有早上能在固定的地方找到她,其他時間就不知道她到哪兒去做事,也不能向馬管家問人,畢竟人言可畏,怕古蔓羽嫉妒心強,可能會讓她待不長久。
也許,他該設法讓她離開這裡,見她當他的傭人,教他心疼不已,他可不是只懂歡愛的男人,對每個女人,他都認真過,只是從沒想到結婚這回事。
「我只是個傭人,能做什麼壞事?」童惜恩笑道。儘管已坦白喜歡他,但看他的時候仍忍不住臉紅心跳加速。「我只是要把這些花盆移到偏遠的地方。」
烈少嚴看看花園和這裡的距離。「搬到這麼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今晚有宴會,大家都在忙呢!馬管家說這些正在發芽的盆栽光禿禿的,客人看了會不舒服,所以才要搬移。」
「宴會?!」烈少嚴倏地沉下臉。這古蔓羽明知他有事要離開幾天,卻還想用這方法留住他。
「是啊!」
「就你一個人做?」
「還有另一位同事,她有事先走開一下。」
烈少嚴抬一抬她面前的花盆。對於常鍛煉身體的他,是不費吹灰之力,但對於嬌小的她,顯然是吃力了些。「剩下多少盆要搬?」
「二、三十盆吧……我沒仔細算過,反正做完了還有別的事要做。」
烈少嚴脫下西裝外套扔在草地上,接著捲起袖子。
「你要做什麼?」
「還用說。」烈少嚴朝遠方花園走去。
童惜恩緊跟著他。他到底想做什麼啊?
烈少嚴趁童惜恩在身後,便對前面兩名保鑣使眼色,未幾,他們從容地走了開去。
「是這些吧?」烈少嚴輕輕鬆鬆提起兩個花盆。
「嗯……不過,你可以放下來了。」
烈少嚴沒有理會她,逕自往另一端走。
「少嚴,你讓我自己做,好不好?」童惜恩慌了,這要是被其他人看見,可怎麼辦才好?
「馬管家懂不懂分配工作?」
「不關馬管家的事,今晚有宴會,連馬管家都忙翻了。」童惜恩忙解釋。
「無趣的宴會。」烈少嚴頗為生氣,古蔓羽太嬌生慣養,永遠不知道一個華麗宴會背後的辛苦。
「古小姐只不過是想討烈先生開心嘛!」
烈少嚴不以為然地悶哼一聲,他從來不會為這種事開心。「我現在很不高興,你卻不懂得討我開心!」
「啊?你在生氣?」
烈少嚴頓時垮下臉,真不知道是要疼她還是要揍她。「我現在更火!」
童惜恩癟起嘴,「你要我怎樣?道歉?」
「你道歉慣了,我不希罕。」烈少嚴突然像大孩子般不好說話。
童惜恩左右張望,確定都沒有人,一臉酡紅地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那……這樣呢?」
烈少嚴又驚又喜。他原本是打算要她聽話,別再做粗重的工作,沒想到這害羞的小妮子竟會來這一招。此番,她想要他放過她都難了。
「還有這裡。」烈少嚴存著逗弄的心情,指指另一邊臉頰。
童惜恩依言再獻一吻。「可以了吧?」
「不夠,還有這裡。」烈少嚴這回指指自己的唇。
童惜恩靦腆的看了他一眼,雖然心中幸福甜美,卻還是遲疑很久,才決定要湊上微顫的雙唇,但不經意瞧見烈少嚴身後的人。
她頓住,呆了一呆。
「夏玉哥?」童惜恩抿一抿嘴,又羞又心慌地伸手揪著烈少嚴的衣袂。
烈少嚴從容轉身,對正一步步接近他們的展夏玉笑笑。
「兩位精神不錯。」展夏玉咧嘴笑道。「我有打擾到你們嗎?」
「沒有.....」
「有。」
童惜恩與烈少嚴各說各話。
展夏玉摸摸俊挺的鼻子笑笑,「你們兩個這麼沒有默契,怎麼在一起?」
「你知道了?」童惜恩害羞道。
「我又沒瞎。」展夏玉翻了翻白眼,頗具深意地看著她的小手硬是挨在烈少嚴的手臂上。
「找我,還是找惜恩?」烈少嚴問道。曾聽童惜恩說過,展夏玉對她相當關心,他以為展夏玉對她存有情愫,但他實在無法從展夏玉那灑脫的樣子看出個所以然來。
「都有。我們該走了。」待在這裡也有幾天,是該到「炎盟」基地完成設計圖交易,放下魚餌了。
「你們……要去哪?」童惜恩動容道。
「有事,只是離開幾天。」烈少嚴稍作解釋。
「你是離開幾天等殷老……但我可是明天就回來。」
「不見見殷老?」烈少嚴道。
「殷老又不會想我,惜恩卻會想我。是不是?」展夏玉刻意向童惜恩擠眉弄眼。
童惜恩啞然失笑。
明知展夏玉是故意這麼說的,他聽了仍不是滋味。他不喜歡展夏玉叫她惜恩,更不喜歡展夏玉對她笑。
「既然你們有事,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惜恩!」兩人異口同聲。
烈少嚴不悅地瞪展夏玉一眼;展夏玉兀自揚笑,像沒事人一樣。
「你們兩個是不是認識很久了?」童惜恩很早就想問他們了。
「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