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管家比我還早,聽說烈老爺還在的時候,她就在這裡工作了。」
「烈老爺?」童惜恩茫然了,「這不是古小姐的房子嗎?」
「古小姐是住在這裡沒錯,但這房子是屬於烈家的,我們現在稱烈老爺的兒子為烈先生,他很少來這裡,見到古小姐的次數比他還多,反正這兩人是男女朋友,誰是主人還不是都一樣,以後你要知道的事可多了,現在一時也解釋不清楚·」
童惜恩頻頻頷首,心想:既然這不是姊姊的房子,她就更要認真工作,別出差錯!
「好了,我還要去清理泳池那邊的休息區,你跟我一道去,熟悉環境。」
童惜恩不經意地往側邊的林野看去,茂密的竹林間有條花石道,像是另一個秘密境地。「那裡是什麼地方?」
「喔,過了竹林是靶場,還有專門修練的武道場,烈先生要是回來,都會在那裡待上好一段時間。」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原來這裡此她想像中還大。
曉玲倒抽一口氣,「別開玩笑了,你想死嗎?」
「那裡有保鑣嗎?」聽馬管家說,這裡的保鑣是不認工作人員的,雖然對那地方充滿好奇,但也有些許恐懼馬管家的警告。
「烈先生修練一向不喜歡有人打擾,別說傭人了,就連保鑣都只能走到這裡,就不能再進去了。」
「我只是進去看一下……馬上就出來。」童惜恩雙手合十懇求道。
曉玲想,其實很多人也都趁烈先生不在時偷偷溜進去過,包括自己,不然她不會清楚那裡是什麼地方,所以,又何必對童惜恩這麼自私?「好吧……不過要是馬管家問起來,我可不幫你解釋哦!趁這裡的保鑣不在……快進去!」
「謝謝……」童惜恩得到同意雀躍不已,高興地朝竹林奔去。
在曉玲搖頭歎氣之際,身上的對講機陡地傳出馬管家的聲音:「曉玲,烈先生回來了,帶那新人回來,別讓她見到烈先生,免得不懂規矩闖禍。」
「知、知道了。」曉玲趕忙回頭看,卻早已不見童惜恩的身形,這下該怎麼辦?!
*****
箭鏃猶如星光一般在空中飛掠,登時穩穩地釘在箭靶中心!
「一年沒切磋,你的箭法依然這麼好!」展夏玉拊掌叫好。
展夏玉對許多極道中人而言,像個亦正亦邪的「阿修羅」,只因他那張笑容令人難測其心思,說他詭譎又覺得他待人和善,但前一秒才相信他與你志同道合、無所不談,下一秒卻會莫名死在他手中……「阿修羅」這個名稱,再適合他不過了。
「論刀法,我就比不上你了。」烈少嚴無奈道。在子弟兵面前,他是霸氣、不苟言笑的,在朋友面前,就相當豪氣。
「過獎……我中國話說的還不錯吧?」
「像個中國人。進步這麼多……遇上貴人了?」
「找個中國籍的老師教的,上回讓林娟笑我用錯辭,真不甘心!」
他們有著共同的朋友,那就是勢力與「殷家三盟」不分軒輊的「佐籐集團」首領夫人--林娟。
「原來你是需要被刺激,才會努力的。」烈少嚴調侃著。
展夏玉朗聲大笑。他樣子很俊逸,鮮少呈現冷酷的表情,也因其大部分時間總是掬著笑容,所以令許多女子迷戀不已。
「邵易的槍法是出了名的准,箭法應該也不錯吧?」展夏玉問道。「殷家三盟」的「海盟」盟主邵易,是他唯一見過一次面,就覺得很投緣的人。
「他每次來都責怪我的靶子會跑,你說好不好?」對那個動不動就狂叫的邵易,烈少嚴已是莫可奈何了。不然那傢伙也不會叫「地虎」了。三個盟主裡就屬他最暴躁。
「他還是老樣子……對了,林娟有沒有責怪我沒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責怪倒是沒有,但說下次二十九歲生日你一定要到。」
「上回二十九歲,這次又二十九歲,下次還要二十九歲?!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肯承認自己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女人就是這樣,老是有計較不完的事。」展夏玉雙眉軒動,莞爾道。
「女人……」這兩個字莫名地教烈少嚴憶起昨日在墳場見到的女子。「不是每個女人都相同。」
「你指古蔓羽?」
烈少嚴笑而不答。古蔓羽是他所有女人中最受重視的,但適才他想的卻不是她。
「她很特殊,應該說是出色吧!可惜我和她就是沒話講。」
展夏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古蔓羽,見過她的人都說她識大體,唯獨他,特別不想瞭解她。「一直很想問你,你怎麼會讓古蔓羽住進別院?不怕別人誤以為她是別院的女主人?」
「別人怎麼想我不管,可,她是目前唯一不令我厭煩的女人,而住進別院,當然是她提議的,我既然不厭煩她,也就不排斥她住進來了。」
「聽你這樣說,她的確很討你的歡心。」展夏玉失笑道。
陡地,兩個人同時朝竹林的方向看去。
竹林裡發出的窸窣聲令烈少嚴神色一厲,隨即將箭上了弓弦朝發聲處射了過去!緊接著,回應的竟是女子痛楚的哀嚎。
「是個女人?」展夏玉道。
烈少嚴快速朝竹林奔去。心想這裡誰敢胡亂闖?不是敵人還會是什麼人?
當兩人一到達時,見那女子所穿的制服,才知是別院的傭人。
連傭人也這麼不守規矩!思及此,烈少嚴便勃然大怒,瞪著背向他癱在地上的傭人喝斥:「混帳!誰叫你進來的!」
童惜恩緊環著懷中的鴿子,完全沒理會射在右肩的箭。「對不起……」
烈少嚴見她猛低著頭,便蹲下來,待端詳後,他大吃一驚。「是妳?!」
童惜恩抬眼,瞠目吃驚,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回應什麼,只有徘徊在震驚與喜悅間。
「你在這裡做事?」不知道為什麼,一知道是她,他心中的氣憤竟蕩然無存了。
「嗯……你們也是這裡的保鑣?」童惜恩看了烈少嚴一眼,再看向另一位俊朗的男子。馬管家說這裡的保鑣都一個樣,可他們為什麼穿休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