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驕傲的丫頭到底還要怎麼凌虐他,難道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足以贏得她的芳心?
紅袖要自己別哭,但是心裡、身體所受的傷在在提醒她的受的委屈,讓她幾次紅了眼眶,禁不住想要哭出聲響來。
紅袖忍著痛一拐一拐地走在林子裡,而一雙眼還不時地張望,企圖找到出路。
該死!她走了老半天竟還在原處打轉!她找不到方向可走出這片林子!
紅袖倏然轉身,瞪了老是跟在她後頭的雲樓一眼。「你走前面。」
讓識路的樓二爺走在前頭,那她才知道怎麼走出這片林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在原地繞圈圈,走了老半天依舊走不出這片林子。
雲樓看著在困境中依舊高傲的紅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他從來沒見過有哪家的姑娘是像紅袖這麼傲氣的,明明是她有難題,需要別人的幫助,而她向人求助的口吻卻像是在下命令!
他笑著搖搖頭,既而越過她的身子,走在紅袖的前面,為她帶路,走出這片林子。
突然紅袖記起了什麼,她她猛然加快腳步,趕上雲樓,拉住他的衣擺,問:「這個方向往蘇州城,還是往錫安縣?」
「錫安縣!」紅袖一聲慘呼,倏然轉身,往反方向走回去。雲樓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且好巧不巧地按在紅袖的傷口上。
紅袖痛呼了出來,雲樓才知道又傷了她,連忙地放開手。「你的傷口還要不要緊?」
紅袖狠狠地瞪了雲樓一眼。「如果不要緊的話,那我剛才叫痛是在叫心酸的是嗎?」她不理睬雲樓,舉步又要走。
而這次雲樓不敢再去拉紅袖的手肘了,他加快腳步,趕在紅袖前頭,阻擋了她的去路。他說:「你不可以往回走。」
「為什麼?」她說過她絕對不跟他回錫安縣的不是嗎?
「因為就快下雨了,如果你往回走,就會被困在林子裡,沒處躲雨。」
「嘖。」紅袖冷笑了聲。「快要下雨了?鬼才信你。」他季雲樓又不是活神仙,也不是雨神,他憑什麼知道這兒就快下雨了呢?
不信,不信,她就是不信他的話,更何況——「如果真要下雨,那往錫安縣的方向也避不開這場雨。」
「往錫安縣的方向雖是避不開這場雨,但是前頭有間廟,卻可以先讓我們躲一躲。」
像是在回應雲樓的話似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記悶雷,轟得紅袖不得不相信雲樓的話。
看來她也只好先到那間廟去避避雨,不然這雨若真是下下來,恐怕她人還沒回到蘇州城,就會被雨淋得發病。
第7章
紅袖與雲樓很幸運地趕在雨還沒下來之前,便趕到了那間廟。
雲樓進了廟之後,四處看了看。
這廟裡雖然有干的稻草可以保暖、生火,但雲樓擔心的是,這雨若是一直下個不停,那他與紅袖今晚勢必得在這過夜;倘若情勢到了那個地步,那麼用這些稻草生火,便維持不了一個晚上。看來他勢必趁這雨還沒下之前,先到外頭去找一些柴火,以應不時之需。
「我出去一會兒,你好好待在這,別亂跑。」雲樓擔心紅袖趁他出去時偷溜回蘇州城,到時候他可沒把握自己能找到沒什麼方向感的她,於是他順口撒了個小謊。「這林子裡一到晚上便有野獸出現,所以你自己得小心一點。」
紅袖突然從地上彈跳起來,問:「你要去哪裡?」他不會想要把她一個人放在這裡,一個人偷偷溜回錫安縣,以懲示她這些日子以來對他的大不敬吧!
「這裡的柴火不夠,我得到外頭多找一些,不然今天晚上咱們得冷死在這。」
「我們要在這過夜!」在這麼骯髒的小廟裡!
紅袖的臉明顯地垮了下來,眼睛不停地往四周環境飄去。她的表情明顯地告訴雲樓:她不喜歡住在這。
雲樓安慰著她:「住在這是下下之策,如果這雨到了傍晚還不停,那麼我們勢必得在這住上一晚。」他拍拍她的頭,安撫著紅袖那顆不安穩的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也要去。」她才不要一個人待在這,待會兒要真是有隻野獸進來,她一個弱女子能幹什麼?
「不行,你不能跟去。」
「為什麼?」
「因為現在都已經開始變天了,隨時會下雨——」
紅袖不等雲樓說完,便急著反駁道:「那你還不是要出去!」為什麼她就不可以!
雲樓就快被紅袖給氣死了。「我出去是不得已,你還以為我真愛出去淋雨是不是?」他氣得對她大吼。「你給我好好地待在這,我一下子就回來。」
霸道!霸道!霸道!
紅袖衝著雲樓離去的背影猛咆哮她的不滿。
她從來就沒見過比季雲樓更專制的男人了。他不允許別人跟他持相反的意見,他只要別人一味地附和他。哼,標準的大男人,專制、獨裁。
而她,討——厭——死季雲樓了。
紅袖焦急地站在廟門口,看著外頭的滂沱大雨而引頸張望著。
樓二爺都已經出去了近兩個時辰,怎麼這會兒還不回來呢?
會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會不會——被野獸給——那個了!
不行!她得出去找找看,不然樓二爺要真是出事了,那她日後怎麼跟老太君交代?
紅袖不顧外頭所下的大雨,便跑了出去。
才一出門,她便撞到一個胸膛。她昂起頭,透過被雨水蒙了雙眼的眼瞳望著來者。
樓二爺!
她好興奮地剛要叫他,然而耳邊卻聽到一陣陣的咆哮聲,她聽到樓二爺衝著她的耳朵大吼:「你跑出來幹什麼?我不是要你好好待在廟裡嗎?你幹麼跑出來?」他氣得粗手粗有腳地扯著她的手臂,拉她進廟。
「該死!」他又罵她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全身都濕透了!你這個大笨蛋,有個屋子給你避雨,你偏要使性子跑出去,現在淋了雨,看你明天傷不傷風。」他粗手粗腳的拿自己的衣袖去擦紅袖的臉,就怕紅袖真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