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別再提了。」
「不,我要說,契安,我對不起你,這些年來我才發覺我愛的人是你,只有你對我最好……」
「茜茜。」韓契安微微推開挨近胸膛的女人,打斷她的哭訴。「那是你的決定,是你選擇當我的小媽。」
「別這樣,契安,我知道你很生氣,我也知道我錯了,我需要你,羽安也需要你,難道你忍心讓我們母女痛苦的過日子嗎?」淚眼婆娑的女人又挨近了些,似乎離不開他。
「別哭了,哭解決不了事情。」沒處理過這類狀況的男人,顯得有些無措又厭煩。
而他的安慰讓她哭得更放肆,最後,索性像崩潰般整個人趴入他的懷中。
「就讓我痛快的哭一場吧!這些日子我過得好苦好苦,真想一了百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欸……」拍拍她的肩,事到如今,似乎只能讓她哭個夠。
「契安,我們走吧!帶著羽安遠走高飛,別回台灣,我們就住在巴黎,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你那位設計師男友呢?」
「他……他離開了。契安,你別想太多,小吳只不過是我因為受不了你父親的花心,不得已才請他帶我離開的,我真正愛的是你啊。」
「欸,你放心,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會照顧你跟羽安一輩子的。」
韓契安輕輕歎口氣,他知道她的個性,如果不是物質上得不到滿足,她是不會來找他的。
說穿了,其實朱茜茜需要的是金錢上的安全感,並非愛情。
奇怪,當初他怎麼會喜歡上她呢?
「謝謝你,契安,我就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
哭泣後,朱茜茜仍將頭靠上那副曾經屬於她的寬闊肩膀,知道今天的韓契安已經不可能再屬於她了。
七年前,是她自己傻傻的放棄。
只是,她後半生能否衣食無虞,全都靠他了,所以,不管他怎麼冷漠,她都不能放棄。
除非,她能找到下一個韓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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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魏如緹又一次見到令她傷心的畫面,再一次聽到令她心碎的承諾。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偷聽,是女人與生俱來的小心眼讓她移不開腳。
他說他要照顧那女人跟羽安一輩子?!
這麼說,這個跟他抱在一起的女人是羽安的媽媽羅?
他的前任女友、初戀情人。
一家人住在巴黎?!
一家人指的是?
轟!
一個駭人的想法竄人腦中,她全身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顫抖。
難道說,羽安是契安跟那女人的小孩?
老天!為什麼她的愛情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眼見為憑,這次她是人贓俱獲,絕不是誤會他。
「我回來了!」
故意用購物袋撞開房門,魏如緹裝成剛進門的模樣,她不想偷聽被抓包,更不想當一個歇斯底里的潑婦。
她是魏如緹,一個成熟的女人,一個沒有愛情一樣活得下去的女子。
聽見她的聲音,韓契安連忙推開肩頭上哭泣的女人,臉上堆滿笑容從沙發旁衝過來幫她提一袋袋的戰利品。
「哇,看來你在跳蚤市場大有斬獲喔!如緹,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羽安的媽媽茜茜;茜茜,這是魏如緹小姐。」
只是羽安的媽媽,不是自己的初戀情人,這男人,連介紹都不敢誠實。
「你好。」
「你好。」
兩個女人各懷心事地互看一眼,只輕輕握了下手。
只不過在魏如緹審視的目光下,朱茜茜故意拭了下眼角的淚水,哀淒地看著她。
那眼神似乎在跟她說——
我回來了,我的初戀情人說要照顧我一輩子。
「你們聊一下,我先把這些袋子拿進房間。」體貼的男人左右手各拿著袋子,邊定邊回頭說著。
客廳裡突然沒了男人的潤滑,氣氛更顯尷尬。
「契安說你很照顧羽安,謝謝你。」是朱茜茜先開的口。
「哪裡,她是個好孩子,每個人都喜歡。」
「契安也是這樣跟我說,他還說羽安現在最需要的是我們兩個人的愛。」朱茜茜故意加重「我們兩個人的愛」幾個字。
像針扎一樣,魏如緹的心黥痛了一下。
他們兩個人的愛?!
是啊!剛才他們不是說一家人嗎?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韓契安終於從房間裡定出來,摟摟魏如緹的肩哄道:「如緹,我跟茜茜出去辦點事,等會兒就回來,等我回來後,我們去吃海鮮。」
他知道朱茜茜找他是為了錢,轉筆生活費給她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的。至少,在她和父親的婚姻中,父親對她也有虧欠,就當作是補償吧!
「嗯。」
魏如緹大方地點點頭,心底早已經咒罵連連。
豬腦袋的男人,難道看不出來她臉上僵硬的表情比強屍還恐怖嗎?
吃海鮮?她有心情吃才怪。
想到男朋友跟初戀情人一起出去,她只想吐。
「那你乖乖在房間等我。」笨男人還親密地拍拍她的臉頰。
「嗯。」她也順勢當個聽話的小笨蛋。
乖乖!
哄得真習慣,她不會傻到再次被傷害。
看著和朱茜茜一同離開房間的男人,魏如緹只想大哭一場。
他這到底是什態度,難不成是想一箭雙鵰?
過分,太過分了。
巴黎!你的浪漫為什麼這麼短暫,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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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了!小姐,前天不是還高高興興的打電話跟我說好幸福的嗎?怎麼就突然飛回來了,還哭哭啼啼的。」周庭月迷惑極了。
「那個死男人,我這輩子再也不要看見他了。」
「又怎麼了?他又要你去健康檢查了?」
周庭月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讓她口中原本幸福美滿的戀情,起這麼大的轉變。
「沒有,在巴黎還來不及討論到這一點。」
「那又發生了什麼事?除了這一項外,又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