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給了答案,他不該再為難她才是。
先前不放她走,是因為懷疑她的身份,可現在經過事實的證明,她確實無辜。
既已知她是無辜的,他就該放行才是,可楚狂就是不想也不願。
他不想放行的原因,除了她美麗的外表,更因她那極冷的性子。
別人喜歡玩火自焚,他楚狂就喜歡「玩冰自凍」,也就是說,他要定她了!
心中主意一定,楚狂當即出手將她攔腰抱起,長腳一跨,就想把這女人逮回軍營,再一起返回坦尼國。
身子突然被人抱起,燕無雙小小吃了一驚,待驚訝過後,她也不急著掙扎。
只因她清楚自己有幾兩重,她知曉以力抗力,是絕對無法讓自己脫困的。
她沉聲:「放開我。」頗有幾分的警示,暗中更是蓄勢待發,隨身攜帶的銀針她已然緊握在手。
「休想!」楚狂說得極為霸道,強勢得讓人無任何置喙的餘地。
好!這是你自找的。
燕無雙手上的銀針當即扎入他的昏穴,不到眨眼,昂藏的七尺之軀就這麼無聲無息的倒地不起。
而被他抱在懷中的燕無雙,乘機翻身一躍,在緊要關頭脫離他的懷抱,纖細的白色身影有如羽毛一般,輕盈裊裊的迎風而立。
雙手壓背,燕無雙張著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低頭俯瞰已然昏厥於地的男子,喃喃自語:「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話落,她當即轉身,毫不眷顧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仔細想想,今天她的運氣還真是不佳,遇上一個狂悍霸道的男子已屬不幸,無端再替他捱上一箭,更是倒楣得過分。
此時此刻,燕無雙衷心期盼,就希望自己與那蠻橫霸道的男子永無再見之期,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只是……她的心為何會隱約感受到一股莫名的不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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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已經大亮,霸王卻遲遲未歸。
忠心耿耿的齊正軒,心情越發焦慮。
霸王的武功,齊正軒自是清楚,一般人想傷他,根本就是自不量力。
但……倘若對方使計、抑或是用毒,那可真教人難以防範。
這一想,齊正軒再也等不下去,腳步一跨,就急著調兵遣將,趕緊尋人去。
意外的,他才剛踏出主帳,就看見自己的主子平安歸來。
「霸王,您沒事,太好了!您在外的這段時間,微臣好擔心您的安危哪。」
「啐!普天之下,有何事情能難得倒本王,你這擔心根本就是多餘。」這話一落,楚狂不由得想起被那女人暗算的糗事,當即有些惱怒的走回自己的軍帳。
亦步亦趨跟在楚狂身後的齊正軒,態度恭謹的開口:「霸王,三軍業已整裝完畢,就等霸王您的一聲令下,我們便可立即出發。」
「且慢。」遭到那女人暗算,楚狂有些惱羞成怒,暗自發誓非逮著她不可。「本王改變心意了,暫時就駐軍於此,等到恰當時機再行出發。」
「霸王,您……」跟在霸王身邊已有多年的齊正軒,還是第一次看霸王如此反覆無常、朝令夕改,不禁起了疑惑。
「怎麼?你現在可是在質疑本王的命令?」為掩飾自己的失常,楚狂故意冷聲恫嚇。
「不,臣不敢,臣這就馬上下去傳達您的旨意。」齊正軒誠惶誠恐的跪安後,當即走出軍帳,急著向三軍傳達臨時更改的諭令。
「本王累了,你們也全都退下吧。」只想獨自一人好好想想的楚狂,不只冷言轟退眾將,更喝令所有在他身邊守衛的兵士們退下。
直待整個軍帳僅存他一人,他立即攏緊雙眉,把前不久在樹林裡發生的事情回想一遍。
從那女人所採取的手段,以及自療傷口的舉止來看,那名叫燕無雙的女子該是個精通醫術的女大夫。
再瞧她身上的穿著,還有說話的語調,楚狂斷定她必然不是坦尼的子民。
那她究竟來自何處?府中是否尚有其他親人?所採集的藥草,又做何用途?
對於她如謎樣的身世來歷,楚狂感到好奇,更下定決心,非把她的一切弄個清楚不可。
眼前的問題是,他不知自己是否還會再與她巧遇。
若要主動搜尋,他知道的線索又太少。
毫無目標的搜尋,也只是徒費工夫罷了。
突然,他腦中靈機一動,主動搜尋既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就不如來個「守株待兔」。
他相信,那女人既然習慣在那林子裡找尋她所要的藥草,那她再出現在那裡的機率,相對的也就增加了。
只要他多費些時日,多費點工夫,他就不信自己會沒有報仇雪恥的機會。
等著吧!燕無雙。
本王發誓定要把妳今日加諸於本王身上的恥辱,以雙倍的代價向妳索回。
第二章
一大清早起床,燕無雙簡單的梳洗後,便開始動手準備早膳。
除了燕麥粥,以及一些親手摘回來的野菜外,她還特別清蒸一條鮮魚。
在這山野之處,老實說鮮魚得來當真不易。
可為了她心底最重要的那個人好吃鮮魚的習性,她就算絞盡腦汁、想盡辦法,也會餐餐都弄條鮮魚放在飯桌上。
直到早膳備全,她才踏著小碎步,進入屋子裡的另一問房間。
一入房間,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濃烈且辛辣刺鼻的藥草味。
聞到這股味道,燕無雙不悅的攬起雙眉,雙目往床鋪旁的桌案一瞟,一本攤開的書冊,還有一碗湯藥就擱在上頭。
燕無雙直接走向床鋪,纖手一伸,有些用力的向隆起的被衾一推,「欽弟,早膳已然備妥,該起來用膳了。」
「噢,知道了,雙姐,妳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好嗎?」被衾下的溫玉欽困得睜不開眼,只微微的蠕動了一下,說了聲,就想繼續賴床。
看他如此,燕無雙眉頭攢得更緊,原本平淡的神色也添了一絲慍意。
「你昨晚又遲睡了對吧?還有,為何沒把我辛苦煎熬的藥給喝掉?」